这时候玉凌才想起刚刚紫衣少年对她的称呼,没想到自己又遇到了这位华域小公主,而且依旧是以一种极不愉快的方式碰见。
不过这位小公主并没有认出他来,毕竟当初玉凌带着周盛凌空跃过的时候,她还坐在马车里,最后只匆匆瞥见了个背影,正如玉凌也压根不知道这位小公主究竟什么模样。
不得不承认,论相貌的精致她比紫尘若也不逊色多少,只是这从小被宠坏的脾气瞬间让她的形象大打折扣,至少玉凌对此很不感冒,也没那个耐心像她的长辈那样宠着惯着她。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你们这么多人随便让一个不就有位置了?”玉凌很不给面子,再说念羽白也让他看好这两个黄金宝座,现在看来某人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知道这些平常来说毫无意义的座位都能引起一场无聊的纷争。
华域小公主惊愕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还有理了,难道他依旧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们都是小公主的朋友,你又算是哪号人物?快点带着你的朋友让开,免得吵到了前三排的师兄,到时候你才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又一个绿衣少年不耐烦地说道。
玉凌后排也有人小声说道:“兄台,还是算了吧,何必跟小公主争一个座位?无论你赢了还是输了,都挺得罪人的,尤其是这群太子党更没一个简单人物……”
玉凌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个人原本是坐在自己右边的,看样子也被这群人轰到了后面去,此刻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没办法,这讲座虽然是给他们这届的弟子准备的,不过前三排向来都是默认的留给有需要的师兄师姐,哪怕前头有空位他们也不好逾越,华域小公主虽然刁蛮,但也不想一来就坏了规矩,只好来欺负第四排的同届弟子。其实以她的身份在书院中就是最特殊的存在,哪怕早过了入院时间,长老们依旧是客客气气地将她请进来。
而她一进来,自然就会吸引一大批太子党的拥护,他们倒未必有多喜欢这个刁蛮少女,但只要他们的家族势力想要在华域继续顺利发展,就不得不和域主最宠爱的小公主处好关系,若是小公主肯替他们美言几句,他们在家族中的地位也能瞬间水涨船高。
玉凌不是华域的人,却就没了这种根深蒂固的敬畏心理,再说他之前已经得罪了这个小公主,此刻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心态,很随意地道:“你们想坐哪坐哪,别碍着我就行。”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下来,太子党们震惊地看着这个不知道畏惧为何物的家伙,险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这个时候一位穿蓝袍的师兄已经走到场上宣布道:“大家快点坐好,长老马上来了,到时候若是还闹哄哄的一团,长老看了会很不高兴的。”
华域小公主的脸色瞬间冰冷了下来,直接走到玉凌面前狠狠地瞪着他道:“你让不让!”
玉凌权当没看见,甚至连站都懒得站起来。
她脸上顿时浮起寒霜,眸光璀璨如星辰,仿佛在周身漾起了无形的波纹,很多站在她旁边的太子党都莫名胸口一闷,隐隐的竟有些喘不过气来,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骇然。
他们还以为这小公主只是个被娇惯坏了的漂亮花瓶,但没想到她年仅十三,就有了天灵后期的魂力修为,怪不得书院连走形式似的考核都没有给她安排,这样的天才也压根不需要用考核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然而玉凌却依旧淡定地盘膝坐在软椅上,仿佛毫无察觉,但事实上绝大部分的魂力压迫都是冲他去的,只不过是被他魂海中更加精纯浩瀚的魂力给消解掉了。
但放在旁人眼中,却是玉凌被压制得动弹不得,恐怕小公主再一动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要出大丑了。
“你……”小公主却是自家知道自家事,她很是气堵地发现她压迫而去的魂力像是打入了棉花中,根本无处着力,这感觉难受得她简直想吐血,同时还有说不出的委屈和愤懑,从小到大她哪遇到过如此无赖狂妄之辈,竟然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动静早就引起了前排师兄师姐的注意,梦轻云恰巧也在其内,瞧见这一幕后不禁微蹙秀眉,心弦莫名地波动了一下,忽然淡淡开口道:“瑾儿妹妹,何必动怒?长老快来了,你不如和我坐在一起吧?”
“师姐相邀,瑾叶很是感激,不过……”小公主先是甜甜地说了一句,随后又狠狠剐了玉凌一眼,气鼓鼓地道:“不过这里有人实在面目可憎,瑾叶委实咽不下这口气!”
一位绿衣少年赶忙道:“小公主何必因此事动怒,这等狂妄无礼之徒,由我们来拾掇便是。”
说着他便冷冷地转向玉凌道:“今晚讲座后,我们去演武场比划一番,不知你敢是不敢?”
“无所谓。”玉凌对这种通玄中期修者的挑衅已经毫无感觉了,若是通玄巅峰他还能提起兴趣来。
绿衣少年简直被他这幅态度气笑了,要不是这家伙不知死活三番五次招惹小公主,他这个当师兄的还真不好意思欺负师弟,当然对方主动找死的情况除外。
小公主束瑾叶蹙着眉头还要再说,但一位月白长衣的长老已经从另一头走了过来,显然就是今天主讲的那位阵道大师了。
书院长老都有特殊的制服,灰衣的一般是主修魂力的长老,月白长衣的是主修灵力的,而主修肉身的黑衣长老则很是少见了。而这位长老的衣领和袖口处还修有三道金边,这就意味着他有化尊后期的修为。
束瑾叶最后瞥了眼玉凌,似是要将这个混帐家伙的脸庞深深刻进脑海中,冷哼一声后方才坐到了梦轻云身边,赌气般再也不肯回头。
其他人也纷纷落座,由于小公主坐到了前面去,那些往届的太子党也殷勤地跟了过去,导致玉凌身边反倒空了下来。
于是被撵到后面的那位仁兄又屁颠屁颠坐了回来,惊叹地道:“兄台你好大胆子,连小公主都敢惹,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对此玉凌也不好接话,只是将左边那个还在睡觉的家伙拍醒,淡淡道:“起床了。”
“嗯嗯?什么点了?”某人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
玉凌简直不能理解这家伙为何如此嗜睡,而且他一旦睡着了,周围再怎么吵都吵不醒他,也算是一种能力了。
“原来开始了啊……怎么这么平静呢,没人来抢座位?”念羽白茫然地望了一眼台上的长老,然后又茫然地看向了玉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