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玉凌走进自己静室的时候,险些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因为眼前这个房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且不提四周上下墙壁上篆刻的那些古古怪怪的半透明白色花纹,单是地面上突然多了一个庞大的圆形高台,就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
当然,玉凌走进来的瞬间感受最明显的还是空气中惊人的灵力浓度,甚至由于太过浓厚,房间里都开始弥漫起一层淡淡的白雾,始终缭绕流转着仙气一般的光晕,看上去简直如梦如幻。
单凭这一手,让念羽白去地球上搞装修的话,应该会很受欢迎吧。
站在圆形高台上的念羽白直接招招手道:“过来过来,还愣在那干嘛,在这里修炼效果才最好。”
玉凌依言走上高台,发现灵力浓度又得到了一个恐怖的提升,简直达到了外界的三倍还要多!要知道书院底下本就有个大型聚灵法阵,虽然大多数灵气都供给长老们去了,但还是要比书院外强了两倍,也就是说,念羽白布置出的这间静室足足达到了正常情况下的六倍灵力浓度!
这个结果让玉凌都免不了惊讶,虽然念羽白经常向他自吹自擂他的阵法造诣,但玉凌听多了也就开始自动过滤了,没想到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样厉害的聚灵阵法恐怕唯有化尊境的阵法宗师才能布出了,因为这种一比六的修炼效率足以让全大陆的大部分修者为之疯狂争抢,但他们恐怕很难想到,布出这样阵法的人却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尤其是玉凌大概一扫,就看到了好几种珍稀的灵力材料,其中哪怕最便宜的天晶矿也是一小块一下品神玉,然而念羽白却仿佛不花钱一般到处都嵌的有,更有好几种灵材玉凌根本不认识,可能还是封域的特产。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念羽白已经一本正经地道:“惊喜吧?感动吧?高兴吧?有没有觉得我对你实在太好了?唉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慷慨仁义的四好青年,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玉凌的所有话顿时全都被堵了回去。
“咦?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我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你无尽的感激赞美了,你不给点反应我怎么好表现我谦虚高尚的美好品德呢?”
玉凌看着佯装不满的念羽白,只能轻轻叹一口气,微微苦笑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堵我的话。”
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某人顾虑到他可能嫌这份礼物太过贵重,心里会过意不去之类的,所以提前作出这番姿态,免得玉凌心有芥蒂。
念羽白怀疑地瞄了他一眼,明显不太相信。因为他很清楚玉凌其实是个相当心高气傲的人,自己这份礼物几近于恩惠,他这种性情多疑的人恐怕免不了会想多,于是他又笑嘻嘻地补了一句:“你以为你赚了?并没有,记好了,我生日是明年二月初八,到时候我不管你是偷是抢,也得给我凑出一份我看得过眼的礼物来,不然小心我不认你这位朋友,毕竟这个阵台可是我刻了很久才完工的,而且你以后不住这里了也可以把它收进灵戒带走,你可不能对我应付差事。”
玉凌对他的用意心领神会,但也没有直接点破,事实上念羽白为他花这么多心思准备礼物,而且还充分照顾着他的感受,这样的朋友此生能碰到一位便已是最大的幸运。
“我自然会用心准备,就怕你这位土豪眼光太高。”玉凌心念一转,就想到了一些念羽白绝对会感兴趣的东西,只是以他目前的财力,貌似还指望不上。不过等灵运阁在沧澜城开业后,如果发展态势良好,那一切就不是问题了。
“请把土去掉,谢谢。”念羽白没好气地道,不过说到这里,他环顾了房间一圈,又微微扬眉道:“阿凌,接下来几个月可要好好修炼哦,到时候不要差我太远,不然切磋起来多没劲。”
“你要是不用领域灵技,现在我就可以和你切磋一场。”
“想得美,我凭啥不用?知不知道我修炼一个领域灵技外加机缘巧合也花了整整半年,而且我到现在都没大成,真真是不爽,而且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欺负你这个伤病员。”某人浑然不觉他这番话若是透露出去绝对会被很多化尊强者围殴至死。
“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玉凌对身上的绷带浑不在意,因为那纯粹只是做做样子,他的伤口已经开始极速愈合了,除非他自己作死,否则根本不可能再破裂溢血。
“装,你接着装,阿凌你这么傲娇你父母知道吗?”念羽白打死都不信。
“你比我更傲且拽你父母知道吗?”
念羽白瞪着眼睛和他对视了几秒,随后自己反倒忍不住先笑了起来:“算了算了,咱们两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家伙在这里说个什么劲,话说也真巧,貌似我伤势的恢复速度也比别人快得多,难道真被小恶魔说准了,我们有个什么血缘关系?这么说的话,你得老老实实叫我哥。”
“不可能。”玉凌一口回绝,念羽白叫他哥还差不多。
念羽白丝毫不意外地耸耸肩,忽然一脸严肃地说道:“说件正事,这十几天我估计没空陪你了,我要好好和我家熙月妹妹温存最后半个月,等我以后走了,你要帮我好好照看她,不准让她被别人欺负。还有,朋友妻不可欺,你可不要监守自盗!”
玉凌只能没好气地道:“我会照看好她,另外,我对小女孩没兴趣。”
念羽白也只是开个玩笑,因为他总感觉玉凌喜欢的女孩子恐怕也得是那种成熟型的,至少不能像束小丫头那样刁蛮任性。
“对了,临走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念羽白继续严肃脸。
“什么?”玉凌的神色也稍稍一正。
“阿凌,你给我笑一个好不好?”
“……再见。”
“唉,好吧,这真是令人遗憾,看来多年以后我对你唯一的印象就只剩下你这张面无表情的冷漠脸了。”念羽白长吁短叹地道。
看着惺惺作态夸张叹息的某人,玉凌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浮起一抹最为真诚的笑容,给了念羽白一个很义气的拥抱,郑重说道:“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