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凉的眼角也抽了抽,发现自己好像还是小瞧了玉凌,这家伙该不是那个大势力子弟特意隐姓埋名来扮猪吃虎吧?随便掏出十块中品神玉就不说了,身边还有个能吊打化尊后期高手的灵兽保镖,这简直是……让广大的二代群众们情何以堪呐。
淳添南拼命地咽了口唾沫,强行让自己清醒了过来,当他看到束瑾叶匪夷所思的惊讶眼神时,顿时自以为明白了玉凌的险恶用心。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想借机展现出他是个妥妥的有钱人从而打动瑾叶,自己决不能被他比下去!
“我身上流动资金有限,不过这件灵器你拿到拍卖会去鉴定,至少也值二十块中品神玉,你觉得如何?”淳添南一咬牙一狠心,就将灵戒中一杆宝光闪烁的黑色长枪取了出来,光是上面透出的森寒冷冽气息,就足以让人感觉到强烈的压迫和窒息感。
玉凌瞬间起了兴趣,仔细观察了一下长枪上透出的灵力波动,断定其品级至少也是地级下品,足以让很多化尊强者都为之心动不已了,哪怕淳添南本人是用剑的不适合枪类灵器,但他完全可以将其拿出去换钱,也怪不得他一副强行压抑着肉痛的表情。
“如果你拿不出价值相当的东西也无所谓,反正我并不介意。”淳添南尽量摆出财大气粗的模样来。
“那我也换个赌注吧。”玉凌随手从灵戒中取出一件地级下品的灵器,并不比淳添南逊色多少。反正那位化尊强者的遗宝中有两件地级下品灵器,只可惜都不是刀类的,所以玉凌还是用着玄级上品的长刀,暂时还没空去换一柄档次更高的。
淳添南盯着面前地级下品的灵器,只感觉心中一阵深深的挫败和无力,他深刻怀疑就算自己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玉凌恐怕也能轻轻松松应对,这家伙的灵戒难不成是个聚宝盆吗?
不过他很快便振奋了精神,管他的,就算这小子再有钱又怎样,只要自己能打败他,一切都不重要!瑾叶妹妹喜欢的肯定不是暴发户,而是有着强大实力能保护好她的,这方面他可有着绝对的信心。
“那就请于伯做个见证了。”淳添南将两件灵器都递给了于凉,然后深吸一口气,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演武场,只留下束瑾叶和于凉面面相觑。
“于伯,你说玉凌要是真的输了,会不会为他这灵器心痛到死?”束瑾叶瞄了一眼那流光闪烁的灵器,心中再一次涌起了嫉妒和不爽。怎么随便一个小破地方钻出来的家伙,一身家底都丝毫不比她逊色多少?两人的身份地位明明天差地远好伐?
“不知道……”于凉总感觉玉凌对此并不心疼的样子,至少看起来远比淳添南淡定的多,不禁苦笑说道:“瑾叶,你就那么不希望他赢吗?”
“当然!”束瑾叶毫不犹豫地断然道,某个讨人厌的家伙总是那一副镇定从容的模样,束瑾叶特别想看看某人吃瘪的时候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不过……话是这么说……要是平白损失了二十块中品神玉,感觉他也是蛮惨的。不对不对,自己怎么开始同情他了?
就在某小公主陷入严重的纠结情绪时,场上的淳添南已经抽出了长剑,整个人的气势也为之一变,从幼稚无脑的少年化为了一位气息凌厉的剑客,整个人透着惊人的锋芒。
“让你看看我七星连光殿的招牌剑诀!”淳添南手中长剑一挽,便是一个漂亮的起手式,显现出专业与非专业的素养差距。
这个时候玉凌也准确地感应出了淳添南的修为,发现他刚刚还是有些低估了对方,这个最多十五六岁的少年已经有了通玄巅峰的修为,只差一线便能跨入玄尊之境,而且剑意极为精纯凝练,换了别的普通修者,恐怕会直接被他的气势夺了心神,未战先怯。
而且他所修炼的功诀也明显是配套的,虽然还未正式开战,玉凌已经感觉出了淳添南惊人的攻击力,恐怕足以无限趋近于化尊强者了,单论这一个方面很多玄尊都得自愧不如。
看来这冲动无脑的少年虽然有点中二综合症,但的确有着足够强大的实力,不负他亲传弟子的身份。
只是……这孩子一定是平常只顾着切磋了,真正的生死战斗应该没经历多少,明明这个时候都已经开打了,他还在那里摆花哨的起手式,还一脸傲然装逼范地介绍自家剑诀,这么浪费时间真的好吗?
趁着这么一会儿工夫,玉凌已经将古荒诀和道原诀一并运转到了二十周天,一身气势逐渐升腾而起,反正对他而言,最乐意的事情就是拖延时间,因为拖得越久他就越强,所以每次对手废话磨蹭的时候,他都很好心地从不打断。
当淳添南剑锋一转,真正开始施展正经剑法的时候,玉凌已经凝出了几束暗魔光,绕过诡异的曲线弧度,从他前后左右各个角度袭去,波动隐晦得让人几乎察觉不到。
“你……”淳添南没想到玉凌一句话不说就直接开始“偷袭”,不禁有点手忙脚乱,长剑左抹右挑,方才仓促无比地挡下了三道黑色幽光,但还有一束却从他身后穿梭而过,直接洞穿了他的左肩,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着淳添南捂着受伤的左肩一脸愤怒,玉凌禁不住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这也是白瞎了他一身不错的修为,合着还不如那天碰见的杀手,好歹人虽然装备灵技差了点,但专业素养、心理素质都是一流的,这个时候你还有闲情逸致暴怒跳脚?难道不应该直接反攻回来吗?
既然某人没有反击,玉凌也不会跟他客气,炼魂符已经在魂海中凝聚成形,直接朝淳添南印了过去,同时他手中的长刀也燃起了鲜艳的血色,仿佛一轮鲜红的烈日,绽开了暴烈与阴柔并存的火光。
淳添南只觉脑海里嗡地一声,一阵剧痛就袭遍了全身每个神经,险些让他将手中的长剑都丢了出去,而他这么一愣神的工夫,一片鲜红的血光就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迎面而来的生死危机感直接让他浑身汗毛乍起,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
好在他终于仓促地凝出了一道不太成型的屏障,有些狼狈地从火光中翻滚了出来,也不顾身上东一块西一块被烧焦的狼狈模样,只是愤怒地指责道:“你……你居然还是魂师?你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