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玉凌才慢吞吞驾着飞行器启程,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抵达了赫门山山巅。
虽然评价钟南鹤是智障,但这并不是针对他的智商,而是他那种单方面宣布对宫凝水主权的智障行为。玉凌当然清楚,一个能活着成为化尊高手的修者,自然是天赋、运气、脑子缺一不可的。就算这人性格有点别扭,但他既然这么信心十足嚣张上天,估计是早就准备好了一系列手段对付自己。
所以为了保险,玉凌就顺带叫上了归云和冈迭。虽然幻神强者过来有点欺负人,但反正冈迭闲着也是闲着,老人家也挺想出来旅旅游看看风景什么的。
没错,钟南鹤对于冈迭而言跟空气没啥区别,他出门的主要目的是透透气活动活动,其他什么的那是顺带。两人就待在飞行器上,云雾遮掩下倒是看不明显,也亏得归云爱玩折腾,花了一周时间就把飞行器开得溜溜的。
玉凌站在山巅上也觉得有点无聊,别觉得被山风肆意吹打很潇洒,事实上除了拍电视剧,真实状况应该是风中凌乱才对,无论男女都一样,什么大袖飘飘、长发飘扬、恍如神仙中人,那都是骗人的。
话说钟南鹤这货这么嚣张地把他约来,结果现在却整迟到,玉凌都感觉自己这么积极是不是有点丢分了。
他刚刚已经用魂力探测了一遍,发现山巅上本没有做什么手脚,没有阵法,也没有埋伏,但据宫凝水所说,钟南鹤可不是个光明坦荡的人啊,甚至还挺喜欢玩弄阴谋诡计才对。
不过就算抛开归云和冈迭不谈,就玉凌自己也完全可以对付十个钟南鹤。因为两个月时间过去,他的玄力、灵力已经全面恢复,甚至比起之前还有所突破,灵力水到渠成地晋入了化尊初期,和玄力的洗髓初期相对应,魂力略略领先,位于分灵中期。不得不说,到这个层次后,修炼速度确实变慢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估计半年一年才能提升一个小境界吧。要换了天赋更不好的,那何年何月才能晋级真是只有天知道。
三大体系的变态之处终于初步展现出来,当玉凌将两大功诀一同运行过两百周天后,所施展出来的力量足以跟化尊巅峰高手相抗。而他现在的经脉在第二次破碎重塑后更加坚韧宽阔,足以承受三百周天的运转,虽然这种情况玉凌也维持不了太久,但在那种状态下,就是化尊巅峰修者也要发憷,只比幻神强者逊色几分。
虽然在暗渊和雪界的时候,玉凌几度拥有远甚于此的强大力量,但那毕竟是无根浮萍的外力,而非踏踏实实属于他自己的修为。
无论如何,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好在钟南鹤也没迟到太久,玉凌很快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出现在他魂力感应范围内,随后一个难以形容的男子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为什么说难以形容……因为确实难以形容。
首先,是这个男子的迷之审美,穿着一身珠光宝气的金黄色长衫,这亮闪闪的一晃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做的伪劣龙袍,而且不止于此,在这黄衫上还镌刻着无比醒目的花纹,还是五彩缤纷各色都有,像是开了染房似的,这么乱糟糟地搭配在一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其次,是这人的迷之长相。玉凌来到这世界还真心没见过哪个男的会扑粉化妆,然而眼前这人成功地刷新了他的认知,脸上那厚厚的粉可谓是一步一落,那肤色抹得跟女鬼一样白森森,额头上还画着花纹,反正最终呈现在玉凌眼前的,已经看不出他的本来样貌了,效果比易容还好。
最后,是这人的迷之表情,那一脸诡异的似笑非笑是什么意思?跟蒙娜丽莎学的?难道不应该是大写的嚣张跋扈吗?
玉凌好半天才找到了一个形容词,还是宫凝水用过的,那就是……风骚。
“真是不好意思,让秦宗主久等了啊。”眼前的迷之男子悠悠开口,声音倒不难听,就是语调很做作。
“你是……钟南鹤?”
“哦不是的呢,我叫黄三途。”
听到这人不是钟南鹤,玉凌不知为何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人呢?”玉凌接着问。
“秦宗主不要心急,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虽然呢,钟兄起初确实是有口气咽不下,想来找道凌宗的麻烦,不过来了这边,听说了秦宗主这两个月的威风事迹,钟兄甚是钦佩欣赏啊,这就想着大家能不能化敌为友,毕竟多位朋友就多条路嘛,怎么也比冤冤相报何时了来得强。”黄三途抑扬顿挫地道。
这什么意思?莫非听说自己也是化尊修者后,钟南鹤就认怂了?但以他性格不应该啊,玉凌忽然感觉这事情走向有点诡异。
玉凌皱着眉头道:“那他为何不亲自过来,而且前几天还在我宗门前如此做派?”
“哎哟哟,秦宗主你也是聪明人,非要我直说呀。钟兄好歹也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就算改了主意想和秦宗主结交,这中间总也得有个缓冲和转折不是?不这样做,钟兄面子上也不好过嘛。”黄三途抛了个幽怨的眼神。
“……”玉凌真心有点承受不能,迅速转移话题道:“那你现在过来干什么?”
“这不山下有个小镇嘛,如果秦宗主肯赏脸化干戈为玉帛,咱们就去喝喝茶聊聊天,钟兄早在那候着了,如果秦宗主不愿意,那就很遗憾了。”
“哦?怎么个遗憾法?”
“哎哟秦宗主你这人真是的,什么都要我把话说全,故意的不是?”黄三途却是轻轻回避了。
他不说玉凌也知道,软的不行自然就只能来硬的了,刚好回到原定的对决轨道上。
“哎呀忘了说,还有秦宗主的一位故人,也在茶馆里坐着呢。”黄三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谁?”
“秦宗主去了不就知道了?”黄三途眨了眨眼睛,脸上又扑簌簌掉了一些粉尘。
“走吧。”玉凌也没跟他磨蹭,原因是不忍心再继续欣赏这张鬼一样的脸。
虽然感觉事情有些诡异,但天上有归云两人跟着,玉凌倒不觉得钟南鹤能玩出什么花样。对他而言,最大的惊吓就是旁边这个神经病的出现。
“秦宗主真是爽快呢!”黄三途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那似笑非笑的迷之神色。
玉凌一边下山,一边用魂念联系到高空的归云,给她简单吩咐了两句。原本没精打采以为毫无悬念的小姑娘顿时兴奋了很多,反正她就唯恐天下不乱,事情越复杂她才觉得越好玩。
山下的小镇倒是不远,进去后没多久就看见了一家茶馆,茶馆里清清静静倒也没有太多的客人,只有一个中年男子端坐在一张长凳上。
“秦宗主?请坐。”中年男子也没起身,就像对着老朋友一样,随意地点了点对面的位置。
茶馆的老板利落地添上了两杯茶,茶水清清洌洌,玉凌魂力一扫就知道没毒,钟南鹤显然也没那么无聊。
眼前的中年男子身着紫袍,由于脸庞削瘦,显得眼睛大了不少,不时有精光闪过,虽然他穿衣打扮也很是讲究,就连发型都是打理得一丝不苟,但显然比身旁黄三途这货不知道正常了多少。
“钟兄真是诚心诚意找我一叙?”玉凌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