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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废后重生:腹黑二小姐 > 第354章 未解的心结
  “没有研究,从邕宁宫拿出来的,我觉得有点奇怪,所以....”温清辉耸了耸肩也没继续再说。萧尘霜却明白过来什么,“莫非你觉得这香料有什么问题?”
  “刚才我进殿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味道,是来自感染瘟疫的人身上所用的味道....”温清辉蹙眉:“我怀疑是有人在这香料中动了手脚。”
  “有没有别人知道你拿走了香料?”
  温清辉如实说:“邕宁宫主事的公公给我的。”
  听完他说的话,萧尘霜立马道:“那你回去之后就装作什么都不知,其实这件事很复杂,我以后再和你解释。另外你最近要多多注意皇上那边,顺便提醒一下阎公公无论吃的用的都要仔仔细细的检查,以免被奸人钻了空子。”
  面对她如此突然的话,他依旧保持很冷静,点点头说:“我会小心的,不过这瘟疫来势汹汹…太子妃你也要保重。”温清辉再次拱拱手,眼中似有种异样的情愫和担忧一闪而过。
  进宫这么一遭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般多的琐事。
  她坐着马车回府,路上却一直在想该怎样才能不打草惊蛇的抓住那个故意迫害者。
  可是就算抓到了,只是个小宫女小管事,背后的人还是毫发无损啊。不过眼下发现了这件事便也没什么好畏惧的了。王叔见她回府,一路上跟在后面汇报今日的疫情情况。
  果然如她之前所料,情况一下子就好转了许多,相信在二月份之前就能彻底清除这场疾病。萧尘霜嗯了一声,丫鬟又送来些点心,说是莺歌姑娘送来的。
  她打开盒子一看,都是些歪七扭八的点心,里面还有封信。是那帮孩子写来的,说他们的病已经完全好了,所以特意做了她喜欢的艾草青团表示谢意。
  碧水小心看着她,笑道:“最近你脸上笑容很少,刚才终于又看到了。”
  萧尘霜道:“可能是事情太多了让我有些累,不过还好,这次疫情能安然度过...但也不可掉以轻心,你让墨统领他们...”
  “好了好了,奴婢晓得了,奴婢会通知墨统领他们的。”碧水去收拾了床铺,“我瞧着您脸色很不好,要不然先上.床躺一会儿,待会厨房熬了热汤再给端过来。”
  “咳...就是喉咙有点痒,喝点水就好了。”她坐到妆台前,镜中的人依然如当初那般沉静,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又多了几分冷意。
  她移开了视线,转眼看着那个盒子,“你说要是服下这忆梦丹是不是就真的能看到前尘往事?”
  碧水闻言,沉思了会说:“主子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心结未能解开?其实与其庸人自扰不如试一试,当然,奴婢觉得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人应该往前走才对。”
  “可我在梦里看到那些....我....”她神情变得恍惚起来,无法忘记的东西会变成噩梦天天缠着她。
  就像是心魔一样,除不掉,自难熬。
  如果不解决一些事,这辈子都未必会释怀。
  她缓缓拿起那颗丹药置于口中,端起水杯,吞服。
  万一是毒药呢?
  对于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的人而言,还会在乎这是不是毒药吗?
  人最可怕的就是执念,一旦陷入那种境地,还不如求得一个痛快来的舒服。
  起初吃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耳畔响起那个老婆子的话,忌大悲大怒。
  春天里投下的第一道光束不是来自太阳,而是来自于这场大火。楼阁升起了烟雾,火人从殿内往外冲出,那穿着华服的女子笑着笑着哭,端着手里的烛台点燃了帷幕,床单,帘子,殿内的任何一个角落。
  “你别哭....我早晚都是会死的,与其不明不白的死在这深宫冷院,还不如用我的死给你搏一个未来....要听你父皇的话,处处忍着些让着些...尤其不要招惹她....”
  这是他看到那场大火之前,母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这话之后皇后就疯了,听说疯之前和勤贵妃发生了争执,是被勤贵妃逼疯的。
  其实宫中流言很多,当时的皇帝才登基不久无暇顾及,但心里对发妻的爱还是很深沉的,当即就决定册封魏洛风为太子。
  年幼的太子没了母亲,没了母族依靠,在这深不见底的皇宫内,日子过的并不好。
  皇帝整日忙于政事,后宫就自然而然的交到勤贵妃手里。
  她脾气不太好,常常因为宫人一些错误而大发雷霆,最大的兴趣就是处罚宫人,顺带着刁难这位年幼无助的小太子。
  人前对他是极好的,宛若生母,暗地里却伙同宫人奚落于他,甚至让他在年宴上出糗,来衬托她的儿子魏怀瑾多优秀。
  “太子在用功呢?”勤贵妃端着糕点坐到他身旁。魏洛风下意识躲了躲,想想觉得不对,便立马站起身:“母...母妃。”
  “这是做什么,不知晓的还以为本宫苛待你。这是本宫为怀瑾做的三鲜面,想着你多半也是饿了,所以剩下这些就给你送来。”
  “多,多谢母妃...”魏洛风看着那碗放着葱花的面条咽了咽口水。小孩子哪里会想这么多,本来就饿极了,再闻着这股味儿,肚子立马就打起了鼓,抓起筷子挑面条大口大口吃起来。
  勤贵妃则在一旁看着,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临走时悄悄撤了东宫的宫人。
  没多久,他身上就起了很多红色的点点,四肢肿的高高的,喉咙里又痒又痛,那种感觉像是放进去好多只蚂蚁不停的挠着他的喉咙。
  他觉得不舒服就去找宫人,可东宫里哪里还有什么宫人,大多都被勤贵妃调走了,余下的一些也根本装作视而不见。
  看着宫人们冷漠的表情,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终于没了力气,跌倒在了地上。
  没人愿意帮他,或者这些人根本就是希望他死掉,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掉。魏洛风小小的脑袋里突然就很清晰的想到这些。
  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个人的腿上,那人身上一股子酸味臭味,让人觉得恶心。魏洛风抬了抬眼,哑着声音问:“我没死....”
  “小主子你当然没有死,小主子是太子,是天命所归,所以您福大命大...更..更是皇后娘娘保佑着。”
  魏洛风坐起身看他,是个老太监,身上的袍子都洗的发灰了,满脸都是褶子,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束在脑后,一看就是个邋遢的老头儿。
  他不喜欢这个老头,尤其老太监的眼睛更是奇怪,小小的眯成一条线,眼神透着一股子阴鹜,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老太监叫张敏,曾经伺候皇后的,不过因为皇后自焚了,他也被人发落去倒夜香,所以身上是味儿才更浓一些。
  这次他能回来也是用了自己全部家产给换来的,对他而言钱不钱的根本不重要,能替皇后照顾好小主子才是正经事。
  太子吃了竹笋过敏的事情传到皇帝耳朵里,也只是淡淡处理,勤贵妃哭哭啼啼的说自己一片苦心,为了太子好,结果却是好心办坏事,再然后就不敢再来东宫了。
  今年的冬天是最冷的,而内务府的人也根本没来送衣服,连炭火也没有,屋子里像冰窖一样。
  魏洛风坐在书桌前抖着腿,写画着什么东西。又抬眼看了看坐在门口的人,他正认真的缝补衣服。
  魏洛风走近一看,原来是在做新衣服。虽然还是很讨厌他身上的那股味,可不得不承认自从娘亲死后,张敏是对他最好的人,好过父皇。
  而且他还有一双很神奇的手,不仅飞针走线什么都会,就连吃的方面也能凭空变出些松茸木耳来换换口味。张敏笑呵呵:“小主子,老奴把您以前的衣服找出来改一改,重新缝一下就能穿了。”
  魏洛风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点点头。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他清楚的知道,勤贵妃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所以更是一直牢牢记住娘亲说的话,要忍。
  之后没多久,在贾太傅等人的谏言下,作为太子的魏洛风也能跟着其余的王公贵族去榆林院上课,那里的夫子是朝中一些德高望重的大臣去授课的。
  他在课业上也比寻常人更加用心刻苦,就是希望有朝一日父皇能看到他。
  风吹过了的时候,他宽大的袍子随着猎猎飞舞,衣服太大了,不合身。张敏看着心疼,忙进屋找了件衣服给他披上,“小主子,别等了,估摸着皇上不会来了。”
  他失望的垂下了头,暗自收紧手里的毛笔,这是他亲手做的,本来是打算送给父皇...就是希望父皇能记住他,哪怕一点点...
  还是如往常那样,团圆节也等不到皇上。他叹了口气,刚踏进屋里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便响起阎公公的声音,高高喊着皇上驾到四个字。
  魏洛风闻言,藏不住心里的喜悦,抓着张敏说:“大监你听到吗,父皇来了,父皇来了!”
  “是是,老奴听到了,是皇上来了!”张敏也同样激动,自皇后死了到现在足足两年了,这是皇上第一次过来。他慌手慌脚的去准备食物。魏洛风则光着脚奔了出去,扑入那身着黄袍的男人怀中。
  皇帝尚年轻,看上去不过二三十的模样,端的也是温润如玉,可眼里却是绵延无尽的漠然。看着怀里的孩子,他不由皱着眉:“你身为太子,怎可如此不知规矩体统?”
  “我....”魏洛风懵了,看着父皇生气的模样,他有些不知所措。
  皇帝瞥了一眼他光着的脚丫子,跟整个人一样纤细瘦弱,看了就令人生厌。
  他板着脸悄悄抽开了袖子径直往里走。
  阎公公回头朝魏洛风招了招手,“小殿下莫伤心,皇上刚才是被臣子们烦着了。他肯来看你,便是心里想着您。”
  “谢....”魏洛风鼻头一酸,有些哽咽:“谢谢阎公公。”
  走进屋里,冷气扑面而来,不经意间还打了个哆嗦。皇帝环顾四周,目光落到了桌子上,上面摆放着三盘菜一碗汤,其中馒头也算一碗菜,连米饭都没有。
  这是太子该有的生活吗!
  连这宫里那些狗奴才都过的比主子好!这些狗奴才!他竭力控制住颤抖的身体,死死攥着拳头,又放松下来,又再次攥紧,反复好几次才恢复了平常。
  “父皇....这是儿臣送您的礼物...”
  “什么东西破破烂烂,拿来何用?”皇帝嘴里嫌弃毛笔,却已经将毛笔收下了。张敏看了也是会心一笑,果然,皇上心里还是惦记着小主子的。
  “父..父皇你看这个...这个很好吃...”魏洛风有些紧张,一紧张就会结巴,看着这个小乞丐模样,哪里像个储君。皇帝皱眉:“身为太子理应大度从容,你....”
  “皇上别生气,太子还小,还得再教。”阎公公赶紧打圆场。
  皇帝还是没有好脸色,只是没再说他结巴的事。而魏洛风也悄悄松了口气,看起来父皇也不是特别生气,如此便也好了。
  只是不知道父皇今日会准备什么礼物呢?他如寻常孩子那样期待着自己父亲在团圆节这一天准备好礼物压岁辟邪。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透着盼望和期待,但同时也不敢抬头看皇帝,缩了缩脑袋,悄悄打量皇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