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流光回来了,朝沈望轻轻颔首。
两人站在帐房前,凝视聚听着里面的动静。
“孟夏,东西在哪里?”
孟夏偏过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医绝孤本》和无影门的库房。”
“我早就说过了,《医绝孤本》被火烧了,无影门的库房,我不可能告诉你。”真正是无耻,他居然肖想无影门的东西。
八贤王勾唇,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我说过,我不相信《医绝孤本》被毁了,你毁了我那么多产业,我要你无影门的库房,这是理所当然的。”
“无耻。”
看着怒气滚滚的孟夏,八贤王的嘴角慢慢上扬。
这么聪明的女人,自己四年前怎么就没有想过要占为己有?
若是他当年收了她,那他就是如虎添翼,现在还有可以难得到他的。
可惜,终归算错了一步。
“王爷……”
“何事?”
“孟姑娘最是重情重义,咱们不是有飞掣在手上吗?再说了,这里是乐亭,还有以前秦家村的人,还有霓裳阁的人。”飞花一脸阴损,心肠狠毒。
“这个办法好!”八贤王笑了,扭头给飞花示了个眼色。
飞花蓄笑上前,抽出匕首,一步一步的靠近飞掣。
“你要做什么?”
孟夏紧盯着那匕首。
“姑娘若是说了,他就不用受着苦了……”说着,飞花手中的匕首朝飞掣腿上刺去。
飞掣闷哼一声,咬唇。
“如果我拿你们再换大晋的半壁江山,沈望会不会愿意呢?”
大晋的半壁江山?
孟夏瞪着八贤王,这个就是一个恶魔。
“飞掣跟你了快二十年了,你就这么对他?”
“怎么?心疼了?”八贤王一个掌风过去,飞掣胸口受了一掌,嘴角溢出了血丝。
“你住手!”
“《医绝孤本》和库房,你想起来了吗?如果你把东西交出来,我就放你和飞掣离开。这场战争,我也可以停止。我告诉你,我的人已经去查下哨点了,如果你给的地图是假的,那就让秦家村的人为你付出代价。还有秦宝林,那个爱了你这么多年的男人,你忍心吗?”
八贤王笑了。
他要的可不止是大晋的半壁江山。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一点一点吞噬过来。
“夏姑娘,不能答应他,你答应他了,那就是助纣为虐。”飞掣大声制止。
孟夏看向飞掣,曾经的武功高手,现在被八贤王废了武功,一身是伤。
这是自己连累他了。
眼角微涩,孟夏紧咬着唇。
“想好了吗?”
孟夏不说话。
八贤王抬手,飞花立刻又补了飞掣几刀。
孟夏喝道:“老王八蛋,你要杀就杀,别磨磨蹭蹭的。”
“你不说?”八贤王的脸色难看了,上前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道:“你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咳咳咳…。我不会忘记,我的一切苦难都是你给的。我告诉你,你最好就是现在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我家晨曦这些年受的苦,我定千倍万倍的还给你。”
孟夏呸了八贤王一脸。
“很好!”面目扭曲,八贤王的手劲重了几分。
“孟姑娘。”飞掣大惊。
帐外,沈望朝流光点点头,流光立刻纵身离开。
“王爷,大事不好了。”沈望看到火光之后,立刻冲了进去。
“何事如此惊慌?”飞花呵斥。
沈望拱手,道:“外面……”
他还没有说完,外面已传来惨叫声,还有……
“着火了,快来人啊…。”
飞花跑了出去,举目望去,眼前一片火海。布质的帐营一点就燃,火比人高。
“王爷,着火了。空气中有煤油的味道,一定是沈望带人来夺尸了。”飞花跑回帐房,不敢去看八贤王铁青的脸。
“王爷,铁笼子那边来人了。”一侍卫冲进来,没有惊慌,而是一脸喜色。
沈望瞧着,心里明白,原来八贤王想利用两具尸体来引自己上钓。如果自己没有发觉那两人是假的,估计是一定会不计后果的夺回尸体,只可惜,八贤王他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只是,那边的人是谁?
他并没有援兵,只有他和流光。
八贤王挥手,“立刻让人灭火,飞花,不要让火烧到这里来。”
说完,他匆匆赶去铁笼子那边。
几十个黑衣人正与官兵们打得一团混乱,那些黑衣人,手起刀落,一个个官兵被人像是劈冬瓜般的除去,倒在地上。
八贤王大喝一声,“弓箭手,放箭!”
箭如雨下,黑衣人齐力用剑格开,却仍旧不少人被箭射中。
“撤——”眨眼工夫,黑衣人所剩无几。
“想逃?没那么容易。”八贤王认定这些人中有沈望,兴奋得眼神骤亮,“给本王活捉他们几个。”
“是,王爷。”
那边打得火热,这边黑帐房里,也刀光剑影。
“你们看着这里,我马上就找人过来。”
沈望在飞花的话落下瞬间,拔剑而起。
“你疯了?”飞花避开一剑,怒瞪着沈望。
沈望不理她,继续挥剑刺了过去,孟夏和飞掣面面相觑,对于这个突变画风,他们很是疑惑。
流光在外面与赶来的官兵厮杀。
砰的一声,飞花被沈望一脚踢开,他快速的跳到孟夏身旁,将解药喂进她嘴里,“夏儿,是我。”
孟夏瞪大双眼,惊讶的看着他。
“小心——”
沈望被飞花的剑划了一下,他连忙护在孟夏和飞掣面前,带血厮杀,一招一式,不曾手软。
外面有官兵冲了进来,沈望一剑一个,越战越勇,仿佛被地狱修罗附身,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将冲进来的人,斩杀殆尽。
没有丝毫手软,直至剩下飞花一人。
飞花一怔,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是阎王。
“该死——”沈望冷眸,一剑砍断了飞花的手臂。
在飞花痛呼时,一剑刺入她的大腿。
砰的一声,飞花落在了孟夏身旁,孟夏拾起一旁飞花的剑,一刀一刀的刺下去,“这是你欠飞掣的,还你……”
“啊……”
飞花一身是血,惊恐的看向飞掣,“飞掣,念在同门,你让她饶了我吧。”
“既知是同门,你还下手狠毒,你该死!”孟夏一刀下去,没入胸口,这一刻,飞花失声痛呼几声,一命呜呼。
孟夏虽然服了解药,但功力并不能一下子就回来,她的身子还是很软。
沈望举剑,斩开孟夏和飞掣身上的铁镣。
“你带着孟姑娘离开吧,不用管我了。”飞掣一身是伤,武功被废。他深知,带着他一起离开,那只会拖累大家。
孟夏立刻摇头,“不行!我不能留下你。”
“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沈望蹲下身子,扶起飞掣,“你不走!孟夏是不会走的。”
飞掣朝孟夏看去。
孟夏忙点头。
“王爷,夫人,咱们快离开这里。”流光一身是血的冲了进来,上前扶过飞掣,四人一起出了黑帐房,快速的进了后面的小山坡。
那边,八贤王见还有两个黑衣人一直在顽强抗战,便亲自上阵,将那两人拿了下来。
“拉开他们的蒙面布。”
他有些兴奋,期待看到沈望的脸。
“是,王爷。”
蒙面布拉下,八贤王不禁错愕,不是沈望。
“你们是何人派人的?”
那两个黑衣人不说话。
“王爷,出事了。”又有侍卫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