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穿越重生 > 重生极权皇后 > 第290节
  她说着,突然就抱住了脑袋跪了下去,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是她杀了岳青阳!
  她太了解那个孩子了,他既然是铁了心的要带宋楚兮脱困,那么就势必要尽全力,他们祖孙两个心有灵犀,她知道他的想法,她也知道他的,那个时候他是明知道她就藏在城门楼上的,却是故意的自投罗网,而她——
  根本也就是存了必杀之心的。
  宋楚兮不能死!那个小贱人还不能死!可是那个小贱人分明是该死的啊!如果不是为了那个小贱人,她怎么会需要这样的舍弃了青阳?
  其实在她凌空刺下那一剑的时候,老夫人的脑中突然就回想起了那天岳青阳去找她,有史以来第一次与她据理力争时候的情形,那天他要走的时候,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唤了她一声“祖母!”
  那一声,那时候她都没心情细品,现在想来,那却是那个孩子留给她的最后的遗言了。
  他这一生,都活在身不由己的不如意中,而最后——
  居然得要借由她这个亲祖母的手来寻得最后的解脱。
  他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过要活着离开的,他根本就没有想想过要活着的,她到底是做了什么,能将自己的亲骨肉逼迫到了这样的地步?
  “不!我没错!我没有错!”老夫人突然又抬起头,冲着端木岐的背影大声的嘶吼,“错的是你!是你背弃了自己的初衷,是你背弃了自己的祖宗——”
  她的话,也只是喊到了一半,然后就又撕心裂肺的仰天长啸,“青阳——啊——青阳——”
  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那个为了不叫她为难,为了不给她最后的背叛宁愿以身赴死的少年……
  老夫人的哭声惊天动地,但在这里夜色中凄厉非常,有如鬼哭。
  她咆哮着一遍一遍的嚷着岳青阳的名字,后面声音又逐渐的低弱下去,哽咽着,目光狰狞的咬牙切齿的诅咒,“贱人!贱人!都是那个贱人!”
  端木岐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的上了马,刚要回府,却见城门方向有人策马飞奔而来。
  他的心口,突然剧烈一缩。
  ☆、第012章 我的命是你的!
  这个时候城门的方向来人了,而且来的还不是回来复命的长城?
  这绝对不是个好征兆。
  端木岐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待着那人过来。
  来人是今夜跟着长城一起出来执行任务的暗卫之一,端木岐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什么事?”他问。
  那边的街道上,老夫人的哭喊声惊天动地,恍若鬼嚎。
  那暗卫狐疑的看过去一眼,然后飞快的敛了心神,擦了把汗道:“少主,城门那边——出事了。”
  如果只是老夫人和岳青阳的事,长城犯不着还特意叫人再过来回禀一遍。
  端木岐的目色一沉,“什么事?”
  “宋四小姐和长城他们在城外好像遇袭了。”那暗卫回道。
  当时老夫人突然转身奔回了内城,这人本是负责追踪她的,只是没想到老夫人的轻功了得,他只堪堪的跟着进了城就先跟丢了,等到再转了个圈要回去和长城他们会合的时候,城外那里已经是一片箭雨纷飞,根本就过不去了。
  长城和宋楚兮此时的具体情况如何他也不知道,只匆匆的就想回端木家去搬救兵,不想却在这里先遇到了端木岐。
  有人袭击宋楚兮也就罢了,如果是连长城都难以招架,把脉不用想,这一定不是宋楚琪能做到的。
  端木岐再不耽搁,匆忙调转马头,一面吩咐道:“不要回府,直接去衙门报官,就说城外又盗匪行凶,请他们马上派兵捉拿。”
  之前城门守卫冲出去了一批,这边已经有人去了衙门搬救兵了,算时间,等着他们的人增员绝对比现在回去调派人手帮忙要快得多。
  衙门的官兵虽然没什么战力,但胜在人多势众,最起码能起到震慑力。
  “是!”那暗卫应声,策马匆匆往内城方向狂奔。
  而这边端木岐也不耽搁,直接策马奔了城门。
  宋楚兮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在城外两里之外了,端木岐赶到时,远远地也是没看到人,先就只见漫天的流箭斜飞,将这个去路封死。
  他探手捉住一支朝他飞来的冷箭,同时翻下马背,躲开迎面又来的箭头。
  这边的沟渠之内,长城见了,忽而振奋的低声道:“是少主来了!”
  只端木岐一个人来了,这能顶什么用?
  宋楚兮只斜睨过去一眼,只使劲的把身子伏低,一语不发。
  这个时候,长城派出去从后面扰乱那些人的暗卫还没有动静,宋楚兮再不能等,趁着端木岐就势滚落沟渠的时候,却是突然一咬牙,提了长剑就从那深沟的另一边爬了上去。
  “四小姐!”长城低呼一声,也顾不上再去招呼端木岐了,连忙挥剑替她隔开一支刚好飞过来的流箭。
  宋楚兮扑到对面斜坡上的枯草丛中,猫着腰就往前摸了过去。
  端木岐的目色微微一凝,要拦她都来不及,只能一边全身脊背的挡开不断飞过来的冷箭,一面从后面去追她。
  宋楚兮奔出去一段距离,就见长城派出去的那四五名暗卫全部蛰伏在草丛里,只严密的注意着前面一处深草地,并没有任何的攻击动作。
  “这边什么情况?”宋楚兮扑过去,矮身同他们一起藏在草丛中。
  “四小姐您看,那些人似乎早有防备,前方弓箭手全力攻击,后面也还专门留了一道人墙,似是专门为了防范咱们偷袭的。”一个暗卫说道。
  宋楚兮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就见那里半身高的草丛里黑压压的,隐约竟真是矗立起一道人强。
  这个宋承泽,果然设想周到,滴水不漏。
  宋楚兮心里冷笑了一声,眸子微微一闪,忽而伸出一只手,“你们身上应该都带着火折子吧?给我一个!”
  几个暗卫互相对望一眼,有所顿悟,却也马上就有人递了火折子给她。
  宋楚兮接过去捏在手里冷笑了下,然后吩咐,“其他人,再包抄到另外两边去。”
  “是!”马上有三个暗卫领命,猫着腰朝那队弓箭手的后面绕了过去。
  宋楚兮伏在草丛里,端木岐从后面摸过来,明知道她的意图,却并未出言阻止,只沉默着矮身伏在了旁边。
  约莫只过了小半柱香的工夫,斜对面的山坡上就有火光打出来的暗号。
  宋楚兮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凉的冷笑,将那火折子吹出火星,奋力甩了出去。
  冬日里满山都是杂草,再加上北风呼啸,这漫山遍野的火星只要一溅出来,就迅速扩散成燎原之势。
  四个方向,同时起火,并且这火势一起,立刻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着火了!有人放火!”前面的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
  本来呼啸不止的冷箭声突然就乱了节奏,人群里面一阵的恐慌。
  这下半夜,风声越发的大了,宋楚兮他们又离的远,听不到那人群里都有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只是不多时,一行人就开始集结起来,准备突围。
  风声从北方而来,北边起火点的火势蔓延最快,火舌席卷,直接就朝着城门的方向压了过来。
  “走吧!”这时候,走得慢了一步都要跟着遭殃,端木岐这才拽了宋楚兮一边的手腕,拦着她往内城的方向退去。
  宋楚兮倒也不和他计较,顺从的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狂奔。
  “少主!四小姐!”箭雨停了,场成功才带着剩下的十来个暗卫从路边的沟渠里爬出来。
  宋楚兮这时候却一把甩开了端木岐的手,豁的回头,抬手一指快速往这边奔命的一队人马道:“去截住他们,撑得一时半刻,一定要等内城的援兵赶到。”
  现在的这个情况,明明是寡不敌众,她却还是发了狠,抱着要将这些人一举剿灭的心思。
  长城看着她脸上近乎嗜血的冷酷表情,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为难的扭头去看端木岐,“少主——”
  他们是端木家的人,没有义务听宋楚兮的吩咐。
  端木岐面无表情的看了宋楚兮一眼,仍是探手去拉她的手腕,一面吩咐长城道:“先回城里去。”
  长城松一口气,他是真怕端木岐会一时把持不住的就跟着宋楚兮一起去疯了。
  于是长城转身,扶起岳青阳的尸身往怀里一抱,然后就一挥手,带着暗卫们紧急朝城门的方向奔去。
  “走吧!”端木岐重又探手来抓宋楚兮的手腕,可是宋楚兮却刻意的往后半步给避开了。
  “楚儿!”端木岐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想要劝她什么的时候,没想到宋楚兮居然错开他身边,自己当先往城门的方向奔去。
  端木岐的手探到半空,映着远处不断逼近的火光,他盯着自己一下子落空的右手,忽而失神。
  然后紧跟着就被后面的奔走声和惨叫声打破。
  于是也容不得多想的,他也转身匆匆奔了内城门的方向。
  大火燎原,把其他所有方向的去路都给堵死了,那些负责暗袭的弓箭手们仓惶逃窜,只能往内城这边来奔命。
  宋楚兮他们先行一步进了城,城门关上,从高高的城门楼上俯视下去,火舌席卷,追赶着那群人。
  有的人身上已经被火苗烧着了,扑腾着大声的惨叫,那场面,说不出的惨烈,恍若人间地狱一般。
  宋楚兮的脸上全无动容,站在高处冷冷的看着。
  这时候内城府衙方向的援兵也到了,是衙门的大捕头严兴亲自调派了府衙所有在册的官兵衙役前来。
  这一行人还没到近前,就先听到外面惨烈的嚎叫声和隔着城墙,外面冲天而起的火光,众人惊讶之余全都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严兴讶异的屏住了呼吸。
  宋楚兮他是不认识的,但端木岐站在高处的身影却是一目了然。
  “端木少主?”见到是他,严兴这才稍稍定了心神,快步上了城楼,只看了一眼外面的场景就先倒抽一口凉气,“这是——”
  外面有人就要葬身火海了,他几乎下意思的就要下令开城门救人。
  这时候,宋楚兮忽而自那城楼边上回转身来,冷冷道:“这些人方才意图从城外截杀于我,严大捕头既然来了,就替我料理掉吧。”
  眼前这女子看上去还很年轻,只是浑身血迹斑斑,浑身的煞气,尤其那双眸子,清澈雪亮,又似是带着凛冽的寒意,居然只这么一眼就看的严兴心里莫名的紧张了一下。
  “您是——”他张了张嘴。
  “总之你替我料理了他们,后面的事情,我宋家的人就只会感激,不会需要你来善后的。”宋楚兮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她心里很清楚,以宋承泽的城府,他既然派了人来截杀自己,那么也一定是做了完全的打算和准备的,这些人的身上,一定也追查不到他的半分线索。
  要留了活口,然后拷问出证据吗?
  不!她才不要这么做!
  就算能撬开一两个人的嘴巴又能如何?宋承泽派人截杀她宋楚兮,那就只能算是他们宋家的内斗,平白让人看了笑话,也许皇帝会乐于从中插一脚,就此拉了宋承泽下马,可是这对她宋楚兮而言,却是半分好处也没有的。
  无利可图的事,她从来就不屑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