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环顾好一阵子,点头道“倭国,还是有高手的。”
副将暗自心惊,道:“大人,你说,会不会有人被判我大明,投靠了倭人?”
李定国道:“不会,要是有,早就被锦衣卫,军情处查到了。这个城,应该与骆养性有关。”
副将面露杀机,恼怒一阵,又道:“大人,军情处那边怎么惜字如金,不肯将情报都给我们?”
李定国道:“应该是大都督的意思,不必多问。让人仔细观察,画好地形图,明天就架炮。”
大炮的火炮目前是全世界最为先进,主要就是射程远,弹药威力大,一千门大炮,足以将关门海峡这个要塞置身火海!
“是!”副将领命。
李定国的动作没有隐瞒,关门海峡自然早就得到消息。
板仓重昌没有被处置,现在还在负责关门海峡南岸的防卫。
一个家臣在回报,冷声道“殿,李定国就在十里外扎营,只有五千人,我们是否先收拾了他!”
板仓重昌神色冷漠,近来一直心惊胆战,听着家臣的话,漠然道:“你认为,明朝真的会让五千人,一千门大炮大摇大摆的来关门海峡?是你蠢,还是我蠢?”
家臣一低头,道:“小人知错!”
板仓重昌脸色阴郁,道:“明人肯定暗中有伏兵,我们不动,各处的防卫都调整好了吗?”
家臣立即道“已经调整好了,现在城高墙厚,粮草充足,即便明朝有十万大军一年半载也休想攻破!”
板仓重昌冷漠的看着他,道:“海上?”
家臣道:“海峡两岸都架有西夷炮,尤其是在窄的地方,明朝火炮的距离优势不在,他们控制不了海峡……”
板仓重昌脸上的表情有和缓,道:“伊豆守,现在有消息了吗?”
“没有,伊豆守那边没有任何消息。”家臣道。
板仓重昌眉头皱了皱,保住他的是青山忠俊,这他很清楚,但现在失去青山忠俊的指挥,让他很不安。
第二天一大早,李定国就选定了两个高处,沉重的大炮被运送上去,一箱箱弹药也在不断运送。
这个过程很花费时间,但李定国就那么明目张胆的,甚至有些不骄不躁的进行。
城头上,板仓重昌拿着望远镜,心里冒火,脸色难堪,道:“我们的火炮能不能打到他们?”
一个家臣道:“我们的不能,西夷炮比明朝火炮的射程少了一半,并且,火药威力也大大不如。”
板仓重昌鼻孔重重出气,眼神都是戾气,道:“还有其他发现吗?”
家臣道:“四处有密林,密林有异动,有一处我们已经确定有伏兵,其他地方估计也有,人数,可能有两万。”
板仓重昌冷笑一声,道:“不出所料,对于明朝的大炮,你们有什么对策?”
家臣面有难色,道“暂时还没有想到。”
这种远距离的攻击手段,倭国确切来说还是第一次遇到,除非他们有对等的火器,否则根本没有还击的办法,更何况,对方还在外面布置了伏兵,就等他们出城了。
板仓重昌对这件事是心里有数,问出来不过是推卸责任,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转身下了强。
就在他下楼没多久,李定国一声令下,千门大炮,齐齐的向着关门海峡的要塞放炮。
一千枚炮弹在天空中飞舞,由一个个小小的,密集的黑点迅速扩大,既然砸向城内。
轰轰轰
一颗颗炮弹咋想,偌大的要塞如同地震一般,剧烈的颤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更是仿佛雷鸣,响彻天地。
“开炮!”
“开炮!”
“开炮!”
旗令兵挥舞着旗帜大喝,炮手飞速的填着炮弹,点火,冷却,不断的重复。
一颗颗炮弹如同雨点一样,匆匆又密集,飞速的落在城内。
巨大的爆炸此起彼伏,在可怕的爆炸声中,浓烟如雾,土尘如沙,将整个关门海峡要塞笼罩。
即便是板仓重昌的阵屋,也时不时会有炮弹在附近落下,炸的阵屋颤抖,仿佛要倒。
不知道什么时候气,城内火光处处,在不断的燃烧,大夏天的本就燥热,现在的城内,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炉。
蒸炉里烟尘滚滚,火光处处,无数惨叫声响起,淹没在爆炸声中。
偌大的要塞,仿佛没有安全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呼喊大叫,惶恐不安。
关内的这些幕府武士,并不知道大明的火炮的威力,尽管有所准备,还是被惊吓到了。
即便是一些大名都跑到板仓重昌耳边,疯狂呐喊,这太可怕了,还有什么能抵抗这样的‘神器’?
板仓重昌看着城内弥漫的硝烟,处处可见的鲜血以及那掩盖在炮声下的痛苦惨叫声,面色相当的难看。
“殿,要不我带人去灭了他们的炮阵!”一个家臣,实在忍无可忍的说道。
板仓重昌果断道:“任何人不得出城!”
明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攻下关门海峡,切断本国岛对九国岛的支援。外面还有着伏兵,这要是开门,恰恰是中计!
一群人万分不甘心,却又没有有效的应付办法,一个个满脸怒恨。
没多久,一个武士跑过来,道:“殿,明人的海军出现了,他们像是要进入海峡!”
板仓重昌脸色一变,眼神带着喜色,不顾危险的登上了一个瞭望塔,拿着望远镜看向海面。
虽然很模糊,但隐约还是看到有舰队缓慢的向着这里行走。
板仓重昌面露杀机,道“传令各处准备,等他们的舰队到了包围圈再进攻!”
“是!”
武士快速离开,其他的一个大名面上也是带着兴奋的杀机。他们奈何不了关外的那些大炮,要是灭掉明人的海军,那也是大功一件!
他们冒着炮火,紧盯着海面。
关门海峡外,郑芝龙带着舰队徘徊在近处,却没有驶近,一直在不断的观察。
他身边的副将,道:“大人,这个海峡比之前安静了。”
郑芝龙听得出其中的意味,放下望远镜,道:“那边李定国在炮轰,这边还这么安静,显然是布置了口袋,等着我们钻了。”
副将道:“大人,那咱们怎么做?”
郑芝龙放下望远镜,道“靠近,不要进去,做出要进去的样子,一而再再而三,尽量拖延时间。”
副将顿时明白,这是一来是要拖延时间,二来就是要试探,想看看板仓重昌到底安排了什么陷阱!
舰队逼近海峡,徘徊来来去去,始终没有进入。
板仓重昌一边忍受着李定国的炮火,一面盯着海面上的舰队,时间如蚂蚁搬家,煎熬的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