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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净怀上初中的时候,梁听晚刚上小学,那时的小女孩很臭美,喜欢穿漂亮的小裙子,扎好看的小辫子。李阿姨受累,除去平日的家务,早上又多了一项扎辫子。
  梁听晚头发多且细软,拆了辫子会卷起来,所以要绑就要继续绑,否则头发就会炸起来。有时候李阿姨忙着,梁听晚就得自己扎辫子,她扎不来复杂的,连扎头发都因为手短够不到。
  梁净怀已经洗漱好坐下吃早饭,坐了一会还没瞧见她过来,去卫生间一看,还在扎头发,因为总是绑歪需要重新绑过。
  梁净怀看她手都要酸了,皮筋松垮垮地圈着头发,甩了甩手,这才发现门外的梁净怀,连忙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哥哥,我绑不来。”
  “麻烦。”梁净怀转身就走,没给她继续撒娇的机会。
  梁听晚也不生气,扁了扁小嘴,继续扎自己的辫子,看了眼没有任何长进的手法,梁听晚不再坚持了,松就松吧。
  梁净怀正吃着包子,看见顶着个略显粗糙的头发走了出来,他微微眯眼:“你打算这样就学校?”
  “啊,我手太酸了。”梁听晚举起自己已经发酸的双手,“就这样吧,肯定要被周宜笑就算了。”
  梁净怀微微抿嘴,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晚上,梁听晚兴致冲冲地回到家,忘了一圈没看到梁净怀,坐在沙发上看起动漫来。还没看一会,感觉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辫子,梁听晚仰起头来,梁净怀站在沙发后,沉静地看着她:“谁绑的?”
  一说到这个,梁听晚来了兴趣,兴奋地转过身说道:“这是我的同桌何启铭帮我绑的,哥哥他好厉害呀,他说他还会别的,等下次给我绑更好看的。”
  “丑死了。”梁净怀拽她的皮筋,梁听晚疼痛出声,扯着她的头发了,但他不管,一只手握着她的辫子,一只手把皮筋扯下来,直到两个皮筋都扯了下来,然后把皮筋扔在垃圾桶里上了楼。
  李阿姨听到声音后知后觉地感了出来,只看见梁听晚心疼的摸着自己的头发:“这是怎么了?”
  梁听晚摇头,只是隐约地感觉道梁净怀好像生气了。
  梁听晚四年级那年,梁净怀高一,两人的学校难得的在一个方向。于是新学期开始的那段时间,梁听晚经常起得很早,因为她动作慢,只有早起一点,才能和梁净怀一起去上学。后来天气愈发地冷,梁听晚的起床时间越来越晚,后面常常是梁净怀正在吃早饭了她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眯着睡眼下楼。
  直到一次,梁听晚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回来之后何梁净怀抱怨:“我明明是掐着时间起来的,怎么还晚了呢。”
  梁听晚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算时间:“换衣服两分钟,洗漱五分钟,吃饭十分钟,走路十分钟……肯定是因为今天走得太慢了。”
  梁听晚想着想着又说道:“要不明天我不在家吃早饭了,周宜她们都是买了早饭路上吃,能省不少时间呢。”
  但是这条路上早餐店并不多,直到离学校越来越近才有,也就是说,梁听晚得带着早餐进学校,但学校又不让。
  梁净怀看她一眼,不说话,梁听晚又突然想到什么,对正在厨房打扫卫生的李阿姨说道:“李阿姨,以后早餐你帮我买点面包和牛奶吧。”
  “面包没有营养呀,晚晚你还在长身体,这么吃怎么能行呢。”李阿姨一脸不赞同,看了眼梁净怀希望他能说一下。
  但梁净怀没有说话,梁听晚也没发现两人之间的动作,嘴里还吃着东西,说的话也含糊不清的:“比起早起,我宁愿吃面包,阿姨你一定要给我买好吃一点的,不然干巴巴的我肯定吃不下。”
  李阿姨实在不知说什么好,无奈地点点头。
  第二天,梁听晚下来时,梁净怀不在桌旁,梁听晚四处看了看也没看到人,以为人走了便要拿着热好的吐司和牛奶走。刚一走到花园,看到梁净怀正坐在一辆自行车上背单词。
  “哥?”她以为他早就走了,而且这是哪里来的自行车。
  “我看你一点也不着急上学。”梁净怀把单词书放回书包,将车站脚打起来,“上来。”
  “好!”梁听晚自己不会骑,也没有人教过她,连忙抓住他的衣服坐在车后座,“坐好了。”
  梁净怀骑得不快,加上路很平坦,梁听晚在车上就把早餐吃了。到了学校,梁听晚正准备和他告别,梁净怀拉住她的书包,“明天开始好好吃早餐。”
  梁听晚愣了一下,开心地点点头。
  从那天开始,梁听晚都坐梁净怀的车上下学。有一次起晚了,连累梁净怀一起迟到,不等梁净怀说什么,自己愧疚得要死,回来的时候给他做了根小棍子。
  梁净怀看着那根棍子略有些疑惑,但又很快明白过来,这是“负荆请罪”,不知道她是从哪学来的,把棍子递近了些,一脸的坚定:“下次我要是再晚起,你就打我。”
  梁净怀也不接,就这么看着她,好似在说你自己会不会晚起,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梁听晚被看得心虚,但还是强装淡定:“我肯定不会再连累你的。”
  梁净怀嗯了一声,低下头做作业,看上去满不在意的样子。
  最后,梁听晚憋着一股不能连累哥哥的气,竟然真的再也没迟过到,只是在课堂上打瞌睡的次数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