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二抹了一下两撇小胡子,没吭声。
夏新急道:“付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你要是知道什么你就跟我说,别在这卖关子啊。”
付二瞪他:“我能知道什么?我都没见过老祖宗的灵相。”
夏新眼里满是不相信,“不可能吧?你不是跟了老祖宗很久吗?”
付二啧了一声,解释:“我当时进门后,确实跟老祖宗同在骄阳观许久,但老祖宗平时很少出入,几乎时时刻刻都在闭关的状态,偶尔出来,也是出门处理事务,身边只跟着天璇一个人,我根本没跟老祖宗相处过多久,更别提见她的灵相了。”
玄门的灵相,如同佛教的法相,非全力以赴或是危急关头,是不会轻易显露的。
付二跟将离相处都很少,更别提见过她的灵相了。
只不过……
他没告诉夏新,他听人说过老祖宗的灵相,是凶相。
见过的人,大多都会死。
根据门内传闻记载,老祖宗上一次露出灵相的时候,赤地千里,尸殍遍野,山摧河枯,生灵涂炭。
所以传闻都说,老祖宗的灵相是凶相,见者必死。
或许也是因为这個缘故,几乎没人见过老祖宗的灵相。
“你也没见过老祖宗的灵相啊……”
夏新没看到付二眼里一闪而过的深色,对他的话信以为真,嘟哝道:“那你知道,卿越说,老祖宗的灵相损毁了二分之一是什么意思吗?”
付二猛地皱起眉来,“谁说的这话?”
“卿越啊……”夏新一说,又哦了一声,“你还没见过他,老祖宗说他是个狐狸精,真狐狸精那种!他好像还挺厉害的,一看老祖宗的灵相,就说老祖宗的灵相损毁了二分之一,全靠气运运行周转,这是怎么回事?”
第823章 傅总道歉
付二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损毁了二分之一……这个我不知道啊,我没听说过,当初老祖宗重伤昏迷,祖师爷显形,二话不说就把老祖宗送回了璇玑山,从那之后我就没见过老祖宗了,我哪知道灵相损毁的事儿?但灵相是元神,一般情况下,不可能有所损毁,尤其是老祖宗的灵相……谁能伤它?这事儿有点蹊跷……”
夏新抓住他的手腕,“对吧,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我也是这么想的,老祖宗那么厉害,怎么会被伤到灵相,而且老祖宗的灵骨……好像也损毁了……”
他把今天在外面,遇到将离灵骨的事情,也告知付二。
付二满脸深深的问号,“这怎么可能?”
夏新疑问:“这个,你也不知道?”
付二眼睛一瞪,“我上哪知道去?我都跟老祖宗分开八百年了!”
夏新看他这样,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挠了挠头,心里叹了口气,知道指望不上付二了。
付二一脑门官司,同样不解。
……
另一边。
将离和傅时延一道离开后,两個人便坐在车上,前往傅家的私房菜馆。
上了车之后,将离便沉默下来,一直望着窗外,并没有刚才的热络和兴奋。
傅时延注意到她的转变,几不可见地蹙眉,“听卿越说,离离今天去了玉山?”
将离偏头看过来,打起几分精神,“对,民生医药那边有点问题,卿越处理不了,异情管理处的人请我帮忙,给了一大笔钱,看在钱的份上,我就答应了。”
傅时延点点头,“他应该谢谢离离,如果不是离离,他今日恐怕没办法安然脱身。”
“傅总这话言重了,他又不是普通人,即便真有危险,想要保住一条命还是可以的。”将离淡笑,话音一转,“听说,傅总和卿越是多年好友?”
夏新在外面跟荀天海在电话里所说的一切,将离都听见了。
傅时延没有隐瞒,“早些年,欠他家一个人情,从那之后,他便跟在我身边。”
将离挑眉,“那傅总应该知道,他是妖?”
傅时延打了一下方向盘,依旧坦承:“嗯。”
将离目光几不可见地一寒,审视地打量着傅时延。
她原本以为,傅时延就是一个普通人,至多不过是天道偏爱,对异情管理处或者是玄门都不太了解。
但傅时延既然早就知道卿越的身份,和异情管理处也有交情,那就不是一般的人。
如若是这样……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将离皱了皱眉。
傅时延看她一眼,打趣地一笑,“离离这是跟我生气了?怪我瞒着你?”
将离淡笑:“那倒没有。”
毕竟她也没问。
傅时延温声道:“并不是有意瞒你,只不过卿越身份特殊,不好在外宣扬。”
这也说得过去。
将离颔首:“明白。”她揶揄地笑道:“毕竟你们现在人,总说什么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嘛。”
傅时延失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确实,所以离离多担待,别跟我生气。”
将离笑着摇了摇头,“没生气,也没跟他生气,我脾气不好,有时候控制不住,只要别让他打听我的事情,我不会伤他。”
第824章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傅时延一顿,似乎有疑惑:“离离怎么突然这么说?”
将离看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微微一扬眉,“他回去的时候,没跟你说过吗,我差点杀了他。”
傅时延眼底无声地泛起波澜,语气轻松,“他倒是真没跟我说起这事。不过,我怎么看,离离都不像是脾气不好的人?”
将离笑意淡了淡:“我脾气真的不好——”她望着傅时延,眸色多了几分认真,“傅总,我悄悄地告诉你,以前我可杀了不少人呢。”
傅时延眸子里泛起暗芒。
将离盯着他的双眼,轻笑一声,“傅总,怕不怕?”
傅时延神色却始终柔和,“不像。”
将离挑眉。
还没说话。
傅时延又补了一句:“不怕。”
将离微微一顿,“为什么?”
傅时延眸色认真,“你不像是无端起杀孽的人,我相信你。如果离离真是无端起杀孽的人,在燕山之中就不会救人,更不会救那么多冤魂。”
将离神色微怔。
转头望向窗外。
她忽然笑了一下,“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可惜——”
傅时延眼神微动,“可惜什么?”
将离微微摇头,没答。
……
夏新和付二在骄阳观等了许久,直到晚上七八点钟,守在门口的夏新,才看到傅时延的车子,缓缓地停在大门口。
夏新顿时眼睛一亮,唰的一下站起身来,拍了拍旁边打瞌睡的付二。
付二猛地往下一点头,迷迷瞪瞪地醒过来。
一抬头,就看见傅时延的车子。
付二醒过神来,跟着站起身来。
夏新已经匆匆跑过去。
车门正好打开。
傅时延先从车上下来。
夏新刚想询问他,老祖宗在哪里。
傅时延看他一眼,却径直转过身,绕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夏新便见他打开门,将离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已经睡着了。
看样子,睡得很熟悉,哪怕车子停下来,都没惊醒将离。
紧接着,夏新就听见傅时延很是温柔熟稔的声音响起。
“离离,回家了。”
夏新一愣,看过去。
便见将离皱了皱眉,似乎是睡迷糊了,突然伸手抱住傅时延,往傅时延的怀里钻去。
夏新:“???”
卧槽???
夏新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傅时延倒像是司空见惯,弯了弯唇角,伸手把将离抱起来,径直大步地朝骄阳观内走去。
夏新跟着愣愣地转过头,目送傅时延抱着将离进入骄阳观。
一旁的付二,伸手揉了揉眼睛,一度怀疑自己看错了。
“喂喂,夏新,这什么情况啊?”付二定睛看了看,自己没有眼花,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猛地一拍夏新的肩膀。
夏新回过神来,什么都没说,拔腿就往道观里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