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笑地拱手道:“承让了。”
周勉奇怪:“那人为何说老者骗他呢,二人一直在比试未曾看到老者和他说话啊。”
叶琉涟回道:“哪儿还需要说话呢,那老者故意作抵不过张丑丑攻势的样子,引得张丑丑得意,放低了戒备,在张丑丑以为自己要赢了防备全无的那一刻,老者给了他最后一击。你看那老者在台上站的稳稳的气息都没乱一分,可见其功力深厚,就算张丑丑没有放低戒备全力对战也定不是他的对手。”
“这样啊。”周勉想了想又疑惑:“那张丑丑既然不是他的对手,老者为何还要骗他放低戒备再打败他呢?”
“大概是老者想要保存体力吧,毕竟他年岁摆在那了。张丑丑也不弱,若是他全力迎战,老者下场比试必定讨不得好的,往后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叶琉涟猜测道。
“第二场比试开始!”
听到这话二人不再说话,专心看比试了。
这场比试是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好像还是在主台上在座的帮主之中两人的弟子,擂台上打的水深火热,主台上那两帮之主眼神斗的亦不逊色。
叶琉涟看的津津有味,周围有人赞叹二人打的精彩,叶琉涟不以为然。若换了前些时日她可能也会那样觉得,可是此次习得新剑法后,她看别人的剑招走向看的清清楚楚,如何拆招也能预料到。因此一边看二人打一边在心里拆招,惊喜之余也不乏乐趣。
很快两天就过去了,筛选剩下了四人,上午两场决出两名胜者,下午两场二人对决。为公平起见挑战武林盟主的比赛于次日下午举行,最后的胜者可任武林盟主一职。
众人皆以为武林盟主的小儿子武功卓绝,兴是最后会父子对决,不料人外有人,他最终败在一女子手下。
叶琉涟看着那女子和一锦衣男子施施然上擂台,不禁有些兴奋了,二人之战最终决定了谁能获得挑战武林盟主的权利。
“卓箐箐对战凌恪,比试开始。”
这两人皆是有些来头的,一个是衡山派的大弟子,一个是凌风山庄的少庄主。二人年龄相近郎才女貌,这般站在一块叶琉涟竟眼觉二人般配的紧。
台上二人也没多话,直接开打。卓箐箐使得一手好剑法,叶琉涟一时也难看出其破绽,只是凌恪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虽使的扇却不用扇招。卓箐箐习惯了正统的招数一时也耐不得他何,二人僵持不下。
卓箐箐剑法周全凌厉,凌恪一时破解不了便不着急,一味的守着,时不时出个怪招难为她一下,二人竟打了小半个时辰还没有分出胜负。
周勉自从所有的参赛者都上过台以后就兴趣确确,叶琉涟倒是对后面的比赛很感兴趣,上午就没来可是一个人又无趣,下午还是跟着叶琉涟过来看了。
此时二人打的难解难分,周勉又不懂武功看不懂其中的奥妙,见还没分胜负就有些不耐了:“姐姐,他们还要打多久啊,我想回去了。”
“快了,不出二十招,卓箐箐必会败下阵来。”
周勉闻言往台上看去,听了叶琉涟的话,细看之下她竟也发现了端迹,卓箐箐额上已布了细细的汗,出手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卓箐箐毕竟是女子,若论持久战她是不占优势的。何况她走的剑招都为攻招,凌恪为守,这攻守间的体力消耗也是卓箐箐占劣势的。”叶琉涟分析给周勉听,周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十几招后,卓箐箐果然败下阵来。
叶琉涟可惜道:“其实她可以赢的,只可惜她不敢赌。”
周勉好奇宝宝般地问:“姐姐何出此言呢?”
“前几场凌恪攻势强劲,皆为速战速决,此次对战,卓箐箐必然会提前对他有所了解。她自知自己的剑势不如他的凌厉,若是让他得了机会攻自己未必就能防的住。”
叶琉涟顿了顿继续道:“上场凌恪的比赛我也看了,相比较下卓箐箐的剑招正统,底子好,剑招更加稳重。凌恪的招式太杂,主要是靠他的小聪明和出其不意,二人若是真硬拼的话,凌恪未必是卓箐箐的对手。”
“哇,好厉害,姐姐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周勉一眼的星星看着叶琉涟。
“哎?我是柳先生的徒弟,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吧,不过我也只会看,要是我上去可走不了几招就要败了。”叶琉涟按自己以前和人对试的情况估计道。
周勉一愣呆呆道:“柳伯不是大夫吗,他还懂武学啊。”
卓箐箐已下场,台上的凌恪向在座的各位前辈拱手行李后竟向武林盟主崔邢的方向拱手道:“晚辈不才,想借势提前挑战武林盟主,不知可否?”
凌恪语毕四下皆惊,他可是头一个这样说的。往届武林大会可没有胜者会这般要求,谁都知体力充沛时更有胜握。
有脾气火爆的掌门拍案而起道:“小辈轻妄!”
凌恪忙道:“前辈息怒,人各有异,有人歇息一晚势头更盛,我却是歇息后没了精神,若是要论真正的公平倒不如趁着现在这个劲势赌上一赌!何况大会并没有不可如此的规定,有可不可呢?”
有人和道:“凌庄主说的也不无道理。”
亦有人认为不合规矩,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主座的崔邢站起,众人停下议论皆把视线集中到他身上。
只见崔邢持剑单手隔空轻拍了下桌案一跃而起飞身到了擂台上,背手站定便气洪如山:“崔某应战!”
“好,崔盟主果真是爽快之人,晚辈得罪了。”语毕凌恪欺身而上,手中合起的扇蓦的打开,边缘的锋芒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闪亮,一如看客们激动的心情。
几招走下来,凌恪一改之前投机取巧又不紧不慢的招法,扇风逼人,有排山倒海之势。
“看来是姑娘猜错了。”叶琉涟看他们走了几招,身后一脆生生的女生道。
叶琉涟回头看去,正是方才比试的卓箐箐,不好意思道:“原来姑娘听见了,我也是瞎猜,姑娘莫怪罪。”
卓箐箐摇摇头:“方才在台上时我也如你所想,败下了还觉得懊悔。”
说话间台上凌恪走了一险招引得看客们连连惊呼,二人亦把视线转上台去。
奈何招式再好,也被崔邢化解了,攻招即刻倾出来凌恪显然早有防备,攻招出手后已作防态,倒也没让崔邢得了便宜。
卓箐箐这才继续道:“这人应变能力太强,亦擅琢磨人的心思,我是个直性子的,想不得那些个弯弯绕绕。且依现在来看,他的底子也不比我差,之前不过是刻意隐藏实力以增加最后的胜算罢。”
叶琉涟玩笑道:“你怎知他特意隐藏实力不是怜香惜玉呢?”
卓箐箐一看就是素日用功习武的类型,而且还是衡山派大弟子,估计也没人敢开她的玩笑。听了叶琉涟的调侃登时脸红红,喏喏道:“姑娘莫要开玩笑了,若真如此,他为何要急着挑战崔盟主呢。”
叶琉涟突然看向卓箐箐问了句不相关的话:“凌风山庄很厉害吗?”
卓箐箐回到:“来此之前未曾听闻,但经此一战后大抵是想不被人知道都难了。”
“那就是了。”叶琉涟颇有兴味地看看卓箐箐又看看凌恪,总觉得凌恪虽在战却眼睛总不经意地往这边扫过来。
哦不对,应该说是往卓箐箐这边扫过来,其实在之前卓箐箐和他的对试中就有有端倪,只是卓箐箐自己不知罢了。而且叶琉涟还不经意间看到了之前二人此时时衡山派的掌门一脸的阴沉,就更觉得有内情了。
不过她只是一看客,这些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浮影惊帆岑参时 (9)捉虫
“我看他大概是不想赢才会挑在这时比试的。”叶琉涟往嘴里塞了块干果,咬的咔吧咔吧响,含糊不清道,“若是输了,众人也会说崔盟主胜之不武。”
“可他那般下战书崔盟主若是不接也……”叶琉涟把干果递给卓箐箐,卓箐箐拿了一个在手里,“多谢姑娘。”倒不急着吃继续看比试。
台上正处于胶着之状,正剑扇抵力时凌恪不知怎的手下一软,手中扇直接被挑飞出去。
凌恪收手拍拍身上的尘土拱手道:“崔盟主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晚辈认输。”
这一态势崔邢也始料未及,但毕竟是连任了两届武林盟主之人,什么状况没见过,神色未动拱手回道:“承让。”
众人咂舌,看的正精彩时凌恪怎么莫名其妙就输了。
只听卓箐箐愤愤道:“果真是个弯弯肠子的!”
“听卓姑娘的语气,莫不是希望凌庄主赢?”周勉个鬼机灵的把叶琉涟的语气学的有模有样。
卓箐箐本在愤然,却看到一个半大的孩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开了。
叶琉涟佯怒:“小孩子不得乱说话。”
周勉乖乖作封口状。
热闹看完了,剩下台上一帮人寒暄,公布结果等后续事宜,看客逐渐散了。
“师姐你怎么在这,师傅叫你呢!”一素袍衡山女弟子这才看到卓箐箐的身影,一路小跑过了来。
“我马上过去。”卓箐箐回了她转头对叶琉涟道,“我见姑娘眼力不凡,武艺定当也是不差的,还想与姑娘切磋切磋,奈何家师寻我,此刻怕是不得了。你我相识便是缘分,敢问姑娘姓名,师出何人?”
叶琉涟笑笑道:“卓姑娘说笑了,我不过一普通女子,哪里比的过你呢,若是有缘自会再见的。”
卓箐箐见她不愿多说也没再多问,随着自家师妹匆匆去了主台。
“姐姐,姐姐,是那个嫡仙男子!”突然周勉摇着叶琉涟的手兴奋地喊到。
周勉的声音突起,众人不由的随她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白衣男子持剑施施然地落到擂台上。
崔卫心里一惊,这人出现他竟一丝一毫都没察觉出来,可见来人功力高出他不止毫厘,看样子怕是来者不善,遂向前一步道:“武林大会已结束,不知阁下此时前来有何要事?”
叶琉涟见到那个背影心里一喜,嘴边的名字呼之欲出,却在下一刻听到他声音后生生压了下去。
只听那男子缓缓抬起手臂指着崔邢的方向,声线清朗道:“挑战他。”声音不大却让在场之人皆可听见。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苏子衾声音温稳又带了丝慵懒,与方才男子的声音全然不同。叶琉涟眨眨眼重重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她真是出来的太久了,都出现幻觉以为这男子是苏子衾呢。
许是在一片寂静中,叶琉涟拍这一下脑门的声音太过突兀了,擂台上的男主回头看了她一眼。
只见男子丰神俊逸的容貌不似人间所有,眼神清澈,似是河水般泛着莹莹细碎的光芒,披散的黑发顺然垂下,被风吹的四散开来,带着股子仙气儿。
男子无论是声音还是容貌都与苏子衾无一丝相似之处,现在仔细看似是比苏子衾还要高一些,不过二人背影的气质确实太像了,也难怪叶琉涟会认错。
崔卫以为他没听清重复了一遍:“阁下是否没听清,武林大会已经结束了。”
男子闻言亦重复道:“我看是阁下没听清,我是来挑战武林盟主的。”
崔卫耐着脾气道:“阁下若是想挑战盟主还请两年后再来吧。”
男子似乎耐心不怎么好,不欲多言,也不见他怎么动人已到崔卫面前,手中剑直抵崔卫的咽喉处:“依江湖规矩,被挑战者岂有不迎战之理,所以我才特意等武林大会结束才来。”
崔卫武功不低却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直抵要害,瞬间惊出一身的虚汗。
好在男子也只是吓唬吓唬他,随后便收回了剑,看崔卫吓的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嗤笑一声道:“我又不是挑战你,如此惊慌做甚。”
崔邢自从见到男子就怔在原地,视线一直未离开过男子手中的剑,直到方才儿子命悬一线才反应过来。
幸而男子说完话就把剑放下了,忙道:“既然是按江湖规矩,就请少侠稍候,待我忙完,私下再与少侠切磋。”
男子状作漫不经心打量剑的样子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若我就要现在比呢?”
崔邢再欲推托时男子已瞬间移至崔邢面前出招了,崔邢不得不拔剑,电光火石间二人已走了十招。
不过十招,也仅仅十招,男子的剑已刺入崔邢左胸。
“崔盟主!”
周围各大掌门还没反应过来施以援手,胜负便已分出!
“看来你这武林盟主也不过尔尔。”男子每说一个词,剑就往里刺入一分,待一句话完毕剑已穿透崔邢的左胸。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敢伤了崔盟主,是不把我们几个看在眼里吗?”几位掌门欲上前相助。
崔邢脚下脱力微向后一个趔趄,忍痛站稳,出手示意他人不要上前来,而后闷声问眼前的男子:“你是何人,从何处得此剑?”
男子淡淡吐出六个字:“司雪阁,李国源。”
“司雪阁,是那个已隐世多年的司雪阁!”众人见李国源松开剑往外走,不自觉地退开出一条路,皆忌惮于司雪阁的名号和李国源的身手,无人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