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别墅里其他人的氛围也跟着压抑起来,不再活跃。
司檩轻吐一口气,又说了声“抱歉”。
乌弃云哭笑不得。
他说这话可不是指责司檩,就是想放松一下司檩紧绷的情绪。
“别担心,就普通发烧,没事的。”乌弃云咬了下司檩喉结,“我从小到大就没生过大病,体质很好。”
司檩:“嗯——”
乌弃云干脆不再提生病的事,强打着精神跟司檩聊天:“寒潮应该最多还有两个月,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司檩沉默了会儿:“原本我是想去安全区的……毕竟人群生活在一起,更有活下去的积极性。”
但经历这一个多月,他又有点举棋不定了。
如果只有他和乌弃云,自然不用多考虑,直接前往安全区即可,大不了一路杀过去。
可他们还有其他人,老弱妇孺都齐了,在保证不了路途安全,以及保证不了安全区安全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敢赌。
乌弃云想了想:“或者我们晚点去。”
“嗯?”
乌弃云徐徐道来:“如果安全区真的成功建立,上面肯定会派直升机通知,到时候大家都蜂拥前往,路上最危险的恐怕就不是丧尸,而是人了。”
司檩担心的也是这点。
乌弃云继续道:“晚点去,安全一点,我们这波人其实不怕丧尸,就怕路上有人使坏。”
确实,他们武力值足够,对付丧尸只要小心点,问题不大。
“刚好我们的物资也还剩很多,真要走,也没办法全部带着,不如再消耗一阵。”
司檩嗯了声,有认真考虑:“好——你累了就别强撑,睡觉。”
“不想睡——”乌弃云眯了下眼,“前两天一直睡,都没能听我司老师说话,这会儿想多说点……”
司檩心里一软,无奈得紧。
“那再聊五分钟的。”
乌弃云闷笑:“行。”
他低头在司檩喉结上吮了下,等出了草莓印才松开:“这是五分钟的报酬。”
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
大家现在的生活都很枯燥,没有可聊的点。
每天的中心都是围绕着活下去和压抑的氛围,想聊点轻松地都不知道从何聊起。
“你知道吗,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特别像我小时候邻居家里的那只缅因猫。”
司檩一顿,他以前不养猫,不过看过缅因猫的照片,身形比一般的猫要大,高傲得不可一世,很有种野性的美。
乌弃云笑得不行:“看起来冷漠,但其实很亲人的,我每次一招手,它就跑过来蹭我。”
司檩:“……”
要不是某人生病,这会儿指定得挨打。
“那时候我就想啊,小时候想养缅因猫没养成功,现在一定不能放弃。”乌弃云搂紧了司檩的腰,“怎么着都要想办法画个圈,把你套进来。”
确实成功了。
唯一可惜的是前世还没来得及在一起,他就挂了。
不过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也不错,他们会更珍惜彼此,珍惜现在能拥有的一切。
·
枯燥的日子总是漫长又无趣。
司檩为自己那几天的冷脸道了歉,其他人也都理解,大家心里也都不好受。
乌弃云的病确实如他所说,好得很快,没有在恶化,烧第三天就退干净了,还有一点点咳。
司檩就时不时煮姜丝可乐给他喝。
生姜其实属于他们用不到的物资,但刚开始家里不是还有点土豆跟腌肉么,有时候会用到生姜,就弄回来了一些。
吃点生姜和大蒜对身体也好。
“外面的冰没什么退的痕迹。”荆峙今天开门通风的时候忍着寒意在外面转了半圈,“小区里多了不少丧尸。”
司檩沉吟片刻:“等温度再高点,我们出去分次解决一些。”
等被包围,那就来不及了。
罗婆婆感叹了声:“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她正抱着猪猪给他喂奶粉,胖乎乎的小手抱着奶瓶吸得起劲。
其实猪猪已经快一岁了,能吃点流食,可惜他们没这个条件,像鸡蛋羹,水果这些都没有。
只有偶尔煮煮稀烂的粥,给小婴儿添点其它滋味。
“没想到今天过年是这么过的。”
其他人倒是没算日子,末世以后,大家鲜少再记得今天多少号,明天星期几。
“那咱们可得好好过一过。”汤积笑起来不是很好看,身上脸上都有之前坏死性筋膜炎留下的疤,“家里还有什么能上桌的菜么?”
和尚想了想:“腊肉咸鸭子都还有,其它都没了。”
“也够了。”其他人也不挑,汤圆建议道,“咱不是有不少酒?明天煮一锅大白米饭,把零食包里的鸭脖子,鸭爪拆出来,放到盘子里,也能算一个菜了。”
司檩被逗笑了,同意了这个奢侈的决定。
毕竟人总要有点盼头,新年这种特殊的节日,这样寡淡压抑地过去,总觉得差点什么。
“酒水大家不用心疼,随便挑。”和尚看着自己的记账本,“红的白的啤的都还有不少,你们之前都不怎么喝。”
喜欢喝酒的就罗智一个,汤积偶尔陪他喝点。
哦,还有罗婆婆,她时不时会倒一小杯白的,给嘴里添点味儿。
“喵~”马桶刷像是听懂了,急得上蹿下跳。
乌弃云直接拎起它:“放心,少不了你的,明天给你俩开罐头。”
要说末世后唯二在饮食上没有影响的就是马桶刷和小白了。
它俩该说猫粮吃猫粮,罐头猫条肉糜一点没少。
就是拉屎有点臭,前段时间出不去,它俩的猫砂盆里,其实就是纸盒子,里面堆满了屎尿团。
倒不出去,乌弃云只能尝试用马桶冲下去,唯一庆幸的是马桶不是电动的,只要上面有水就能冲,不然他们的卫生问题真的要遭殃。
第二天大家照例睡到自然醒,司檩跟和尚是守下半夜的人,他俩直接被赶回炕上补觉了。
“等烧好了叫你们。”
乌弃云悄悄咪.咪跟司檩交换了一个吻:“快去睡吧,要我陪你就眨眨眼。”
病一好,司檩就不惯着他了:“烧你的柴去。”
乌弃云啧了声,不甘不愿地走了。
没有乌弃云的被窝不太容易睡着,隔壁还有大家的聊天声,不过很安心。
司檩伴随着隔壁厨房乌弃云跟别人聊天的声音慢慢入睡,最后还是被菜香勾醒的。
一看,已经快傍晚了。
他跟和尚早上是单独下过面吃得,中间不吃也不觉得饿。
大家怕他俩睡不好,特意把“年夜饭”延迟到了晚上。
锅里煮了一大锅白米饭,蒸了一盘腊肉,一盘咸鸭子。
汤圆和汤积正在奋力地拆鸭脖子,原本是零食,这会儿一袋袋拆掉,也能装满一盘子,还有剩余。
“辣条也能搞一盘子。”
“还有水果干!”
不翻不知道,一翻才发现家里的零食真不少。
“鸡翅膀也有哎,不过就几袋。”
“核桃谁吃?”
“那玩意儿太麻烦了——谁吃谁剥啊!”
司檩已经睁开了眼,没起床,鼻尖是浓郁的白米饭香味,耳边是隔壁大家吵吵闹闹的声音。
有只老鼠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地离开人群,来到了他床边。
想要偷亲的时候,冷不丁被他抓了个正着。
乌弃云一顿,随即理所当然撑在司檩身体亲了下去。
他亲男朋友怎么了?
罗智还在隔壁念叨:“这估计是世界上最寒酸的年夜饭了。”
不知道是谁怼了句:“知足吧!”
司檩推开还想深入的乌弃云,也说:“你也知足点,这么多人你还想干什么?”
乌弃云着实有些幽怨。
他都禁那啥不可描述两个多月了。
但又不好叫大家别进来,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他们虽然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但叫大家都去另一个火炕房,自己两人在这房间不可描述这事还真干不出来。
第95章 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