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鸡移开些身体,用嘴巴碰了碰其中两颗蛋,虞雪过去仔细一看,那两颗蛋上都有裂纹,透过裂纹能看到里面的小鸡。
嘿,终于孵出来了!
虞雪高兴极了,瓜也不吃了,跑去杂物间把当时买的小鸡开口料拿出来,倒在一个扁一点的小盆里,然后拿去放在鸡窝里。
不过小鸡还没出壳,还没法吃东西,那只孵蛋的鸡妈妈倒是低头一啄一啄地吃起来。
虞雪拍了拍它的脑袋,把小盆又拿出来:“这个是开口料,不是给你吃的。”
她总共也没买几袋开口料,小鸡小鸭出生吃的第一顿饭叫开口料,虞雪没养过这些东西,生怕养死了,听说开口料比较重要,她也没有自制开口料的经验,就直接买的现成的,自然要留着给真正的新生鸡鸭吃,鸡妈妈就别凑这个热闹了。
不过虞雪也觉得自家母家孵蛋辛苦,它孵蛋的时候,很少吃东西,现在既然想吃,虞雪便去提了一袋玉米面出来,舀出一碗,兑水调成糊糊,再加一点米粒,给鸡妈妈吃。
要知道成年鸡一般是没有这个待遇的,平时都是给它吃硬邦邦的玉米粒、菜皮什么的。
“好好吃,继续孵蛋,好好带你的宝宝,把它们都带大。”见鸡妈妈吃得开心,虞雪这么说道。
等院子里鸡多起来,她就有活鸡吃了。
不过另外一对半大鸡也已经长大了,差不多也能吃了,虞雪倒也不急着吃它们,决定让它们也先生一些蛋,孵出一窝小鸡再说。
再去看那对鸭子,她只买了一对鸭子,此时其中那只母鸭也开始下蛋了。顺利的话,很快也能有小鸭子了。
两只小猪又圆了一圈,哼哼叫个没停,虞雪去看了看猪饲料,发现也不是很多了,她也该开始自己煮猪食给它们吃了。
煮猪食的话,虞雪记过几个猪食配方,其中有一个就是把南瓜和红薯切碎、煮熟,因为这两样都有甜味,猪很喜欢吃,然后再加上点玉米面和青草,如果能再加点米糠什么的,就更好了。
米糠她是没有,青草的话,只能出去拔,但她并不想让自家猪吃外面的东西,谁知道那些草有没有变异过。
最好还是加红薯藤,但因为院子地方还不够大,她还没开始种红薯,自然就还没红薯藤。
虞雪便把之前在富安小区买的那个地锅搬出来,放在空地上,架上一口锅,这锅就是她自己用的锅,不是很大,不过暂时也够用了。
她往锅里添上水,然后在灶洞里塞上树枝,点燃一团干树叶塞进去烧。
等火烧起来了,她抱几个红薯和南瓜出来,在砧板上切碎,放进锅里煮,一边煮一边搅动,很快,淡淡的甜香味就飘了出来。
半个小时后,这锅猪食终于煮好了,红薯和南瓜都煮成糊糊了,然后将这锅糊糊倒进一个桶里,加上切碎的蔫掉的白菜叶子,加上玉米面,再加点水,搅拌均匀,等到冷却一些,就可以喂猪了。
不过猪对食物很敏感的,突然直接换新食物,它们会觉得你在害它,从而不吃,或者身体适应不了,吃了之后拉稀什么的。
所以虞雪把这桶猪食拌在它们吃惯了的饲料里给它们吃。
这两头猪倒是也哼哧哼哧吃得很高兴。
虞雪观察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也挺高兴,明天就可以提高猪食的比例,一点点彻底把食物换过来,这叫做逐进换料,给猪一个适应的过程。
为了养好这些鸡鸭猪,她也是没少做功课。
她把剩下的红薯拿出来,还有一整袋,她挑出十多个,码放在一个比较大的盆里,往里面倒点水,只需要没过底部即可。
在这样的环境中,这红薯就会很快发芽、长出叶子,到时候这叶子就可以用来种植了。
多多在边上看着,忽然说:“再过几天,我可以把院子再扩大一些。”
虞雪惊喜:“真的啊?”
想了想又说:“不过你也不要勉强,现在的院子暂时也够用了,我知道,搬房子对你来说,压力也挺大的。”
“不勉强。”
“真的?”
多多点头。
虞雪就说:“那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又拿了十多个红薯,一起泡水,准备一次性多种点红薯。
干完活,她洗了手,又坐那吃起哈密瓜来。
忽然,远处隐约传来一声“咩”叫。
她浑身一僵,那只大胃羊找过来了?
她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那防御墙上,一群鸟儿扑棱棱飞过来,她认得这群鸟,就是和那只羊一起的鸟群。
鸟来了,羊还会远吗?
虞雪很头疼。
人们喧嚷起来:“这群鸟怎么又来了?”
“是白天的那群鸟吗?”
“它们不会又是来找虞小姐的吧?”
“等等,远处那个巨大的白影是什么东西?”
“啊啊啊它来了它来了!”
紧接着,一个白影跟脚下安了个弹簧一样,biu一下跳过防御墙,跳了进来,然后就开始横冲直撞。
“咩!咩哎哎哎!”
虞雪眼睁睁地看着一只雪白的毛团哒哒哒地跑过来,又哒哒哒地跑过去,还穿过了自家的院子,从自己眼前闪过,然后从客厅墙壁冲出去了,嘴里焦急地咩咩叫着。
别人就算路过这房子所在的空间,也是直接穿过去的。
那羊自然也是如此,它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小院,也不知道虞雪就在小院里看着它,她们还擦肩而过了。
虞雪盯着那只白花花的毛团看,那玩意好像一朵蓬松的棉花糖,在夜色里飘来飘去,分外显眼。
不是,她确实是两三个小时前才给它剃了毛吧,怎么又长出这一身的毛来了?
这生长速度是不是忒快了些?
虞雪仿佛看到未来,自己每天都被这只羊缠着剃毛、缠着讨食,只觉得前途灰暗。
她想装死。
但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不露面,那也太奇怪了。
她只能认命地回去换衣服,从自家小院和她休息的那二层楼后门相连处,回到二层楼里,然后又从前门出去,仿佛刚被吵醒的样子。
此时车队里面的人都被吵起来了,人们举着手电筒,打着追光灯,追着那只变异羊,还有人放出了异能。
车队里有一个人的异能是一个类似渔网的东西,手一伸,就能放出一张网来,网的大小、投掷点的远近、网的牢固度,都可以随心意调节。
不过他自己管那异能叫什么银丝蛛网,其实那颜色是灰扑扑的,并不是银色。
此时这个人对着变异羊就是一伸手,一张灰扑扑的圆形网放了出去,网住了羊,但人们还没来得及高兴,那羊一个挣脱,轻轻松松地就把网给挣破了。
人们都惊了,要知道这网最辉煌的战绩,是一口气网住五个丧尸,那五个丧尸怎么挣扎都没法弄破网,结果这个白乎乎的东西轻而易举就弄破了?
其他变异者纷纷亮出了异能,结果都拿变异羊没办法,那羊还一头撞上一辆车,硬生生把车子给撞得仿佛车祸现场,整个车屁股陷了进去。
“咩!咩哎哎哎!”
正在人们焦头烂额之际,那羊好像闻到了什么味,调转方向,朝虞雪冲了过去。
“啊!”有人叫了起来,“快跑啊!”
虞雪怎么站在那里不动呢?
就在虞雪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撞飞的时候,那只羊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站在虞雪面前咩咩直叫,上下蹦跶,急得恨不得说出人话。
虞雪看着这个快到自己胸口的毛团,无奈地叹了口气,低下头,在自己大腿的高度,对上了那双被羊毛淹没的眼睛。
十分钟后,虞雪把这只羊又给剃了一遍。
好在它新长出来的毛并不很硬,反而是又厚又柔软的,羊毛剃了一地,仿佛一地洁白的棉花,从这堆棉花里,一只体形堪称娇小的羊把自己扒拉出来,高兴地蹦跶起来,把羊毛蹦得满屋子都是。
接着又凑到虞雪跟前:“咩哎哎哎!”
饿饿,吃吃!
虞雪把它脑袋推开:“没吃的,自己找吃的去。”
看到被剃得光溜溜出来的羊,车队里的人们一个个睁大了眼睛。
那么大一个毛团,就剃出来这么一点小羊羔?
他们还以为这是什么大野兽呢!
“它这是怎么了?垂头丧气的。”顾晴一脸新鲜地看着那只羊离开,问虞雪。
虞雪道:“不知道。”没迟到东西,不高兴了呗。
“所以它冲进来,就是为了找你剃毛?下午你也给它剃过毛?”
虞雪打了个哈欠:“可能觉得我手艺还行吧。”
顾晴盯着虞雪看了看,入夜前,她身上还是有点脏的,这会儿却干干净净的。
不过顾晴也没多想,她自己也是比较注意形象的,以为虞雪和自己一样,只要有条件和时间,就打理个人卫生。
那只羊在车队里横冲直撞一番,倒是让车队里充满了它的气息,于是这个晚上,车队非常安生,除了几个没脑子的丧尸,没别的东西来招惹车队。
第二天一早,韦林过来找虞雪:“昨天那羊剃下来的毛,还在吗?”
虞雪愣了下:“在啊,都在屋里呢。”
韦林就道:“这里到处都是那只羊的气息,我想,可能是这种气息对其他生物有威慑的作用,我想把它的毛拿过来,每辆车都放一些。”
虞雪是无所谓,反正她拿那些毛也没用。
韦林便让人把那些羊毛分一分,均匀分出两百多份,每辆车都放一份,希望能让今天的行程安全顺利一点。
就在这时,那咩咩声又响起了,一个大大的毛团子又来了,人们一看,嘿,一晚上过去,那羊又长了这么多的毛!
……
大转移是7月4号开始的,虞雪所在的这个车队,一共4253人,从4号开始,就和大部队分散,4号走得还是有些磕绊的,看到了不少惨烈景象,自己也遇到了一些危险。
5号则安生了许多,基本上没碰到危险,6号就更安生了。
不知是因为每辆车上的左右后视镜上,各绑着一撮雪白的羊毛,还是因为有一群鸟、一只羊,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车队,而且那只羊照着一天三顿地出现,叫虞雪给它剃羊毛。
总之,这家伙和它身上的羊膻味,就仿佛护身符一样,哪怕车队经过群山之间,两边都是绿油油的山坡,山上也没有什么东西下来攻击他们。
不过没有危险,不代表道路畅通无阻。
有的地方路塌了,有的地方山体滑坡,有的地方完全被变异的高大树木占据道路,碰到这种情况,车队就不得不绕路走。
这样绕了两次路后,他们没有在计划中的6号抵达i市,而是在7号的傍晚,才抵达这座已经沦陷的城市。
i市的军事基地独立在城市以外,海拔比整座城市要高一千多米,站在军事基地上,可以俯瞰整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