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小圣贤庄,饶是许易这些年走过诸多世界,见识不凡,也不禁被其内美丽风景吸引。
天蓝的湖泊,金色的池鱼,湖泊里矗立的假山嶙峋,栽植有序的树木,古色生香的九曲回廊。
这一切一切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副优美蕴含天地自然至理的画卷。
见此美景,许易都不禁心情空旷,思维通达,诸多妙念横生。
受这儒家之妙景,感觉久久奔波,那心灵的沾染瑕疵都被清扫一空。
“呵呵,素闻贵族喜奢华,儒家会享受,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许易笑道。
“许居士说笑了,儒家时常勤以修心,心境淡泊,不争名利。
如何能贪图享受,此间的花花草草仅仅只是闲时随意打点的,倒也算是无心插柳了吧。”伏念淡然说道。
“那处高楼是?”
许易笑而不语,读书人善唇舌,他可没兴趣与其争辩,毕竟他只是来欣赏风景的,领略先闲的风采。
“那是文道书院,是我们小圣贤庄弟子传道之地。”
伏念回答道,不疾不徐,言语颇有耐心,倒有一庄之主的耐心。
“那呢?”许易又指着一处建筑问道。
“这是六艺馆。君子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我儒家主张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君子六艺乃必修之可,儒家弟子须文武兼备。”伏念说道。
“吾观伏念先生你这一身内力无比浑厚,充满浩然正气,长存于世,想必也是一个不世出的高人吧。”许易说道。
作为现在的儒家掌门人,又有哪个会是普通人。
此时的诸子百家,百花齐放,儒家之人更是文武齐修。
哪里像后世的那些一心只在圣贤书上的书呆子,真的只会动口?
“呵呵,在下的这些微末之计在许居士面前可不值得一提。”伏念说道,面露谦逊之色。
“伏念先生不必自谦,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我也只是在某一道上站在你们前面,儒学一道你们才是行家。”许易说道。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说得有理,说得有理。”
伏念嘴里不停说着这句话,平淡的双眸露出一抹精光,神情奕奕,忽而拂袖拱手,朝着许易说道:
“先生大善!”
“……?我说对什么了吗?”
伏念忽然转变的态度,让许易感到懵逼,他真的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随口而说额,居然被其传为佳句,纳头而拜,这难道就是古人,实在太实诚了点?
对于伏念的态度,许易也不知如何应对,因为他最烦这些繁文缛节。
索性就没有说话,背负着双手,任那长风吹过他的长袍,猎猎作响,眉目深邃浩瀚,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高!”
结合许易连师叔荀卿都束手无策的手段,以及这出口成章,名言绝对的谈吐。
伏念对此更是尊重无比,一丝不苟认真的对待着,不失儒家的礼仪。
于是许易在伏念的带领下缓缓走遍小圣贤庄,各处风景绝佳之地。
只是还没走一会,就有一名儒家弟子跑过来,凑进了伏念身旁窃窃私语。
闻言,伏念的脸色微微变色,脸色露出凝重之意。
“许先生,真是不巧。今日临时有贵客而来,恐会招待不周,还请先生勿怪。”伏念说道。
“呵呵,无碍。伏念先生去招待贵客去吧。我就在这里呆会,看看这里的风景足矣。”许易说道。
“如此,伏念告辞。”
伏念微微一拜,紧接着转身急色匆匆的走开了。
如此现在也就没人管许易了,不过许易总感觉要出大事?
看着眼前这小圣贤庄绝佳的风景奇石,许易心中感慨至深。
就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曲桥上闭目沉思领悟儒家的自然之道。
一直在修仙的路上奔波,却忽视了修仙的真义。
有时停下不是气馁后退,而是目光远眺,为了看清更远的路。
修仙一道,不只需要日积月累的修行,更要有心境磨炼。
经历了如此多的世界,千百年的时光而逝。
见过许多的人和物,也发生了许多不算完美的故事。
许易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用剑心化作智慧剑将那许多斑驳,庞杂不需要的记忆斩去,保留最初的初心。
所以在世界的变幻,人和物的转换之间,他才能很快的接受一切,没有感到不适。
而心之境界就是一个很奇特的境界,与剑心一样,悟就是悟,不悟强加不得。
且许易自认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俗人,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
所以才会被这些俗世的记忆经历所累,所以才会需要智慧化剑斩情绪?
但是现在,在这小圣贤庄,此时此刻,这座汇聚着天下儒门正宗的圣地。
许易隐约感受到了时间长河里面儒家的先贤圣人在此留下的气息,以及那玄之又玄的自然之道。
圣人之所以是圣人,那是他们的心境已经超凡脱俗,不被外物所累。
这也是俗人与圣人的区别,他们在心灵上的区别。
静静感受着这片美丽的风水里,来自儒家先贤的圣道,自然之道,许易感慨良多。
这些虽不是他的道理,但却也触类旁通,对于他的心境提升颇获益。
同时,在许易身边的不远处,小圣贤庄的正厅大路上。
两列黑色铁甲士兵站成一排,手持着长戈,军容肃穆。
一行人前后统一的走进去,为首的却是一位身穿黑色儒袍的中年男子。
在行走之间散发一股身居高位的权贵之气,俨然地位超群。
其后跟随着的有弯腰行走的白发老翁,仙风道骨。
面色凶恶的老头,一股油然而生的凶煞之气。
面色诡异,脸色纹着蓝色火焰图案,一身深蓝色长袍,整个身体流露着一股邪气。
为首的人名叫李斯,亦曾经是儒家弟子。
现今乃是秦朝的相国,此次来到桑海是奉了始皇帝的旨意,调查墨家叛逆余党。
李斯时隔多年走近小圣贤庄,与当年离开之时,并未有太大的变化,一时心中感慨万分。
记得曾经多次在湖上的曲桥上,那时他常常与韩飞进行辩和,时常争得面红耳赤。
“咦?”
李斯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曲桥上方,一道孑然的人影傲立当中。
竟与那儒家的山水融为一体,那种气度绝无仅有。
一时之间竟与脑海里的那个挥之不去的人重逢,瞳孔紧缩,失声说道:
“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