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奇揉着肚子,龇牙咧嘴道:“没事……不丢人……不过你特么打我胃上了,得赔我医药费……”
武森然挠挠头:“回去请你白吃一个礼拜的饭。”
霍奇胃部立即不疼了:“说定了啊!”
霍奇陪着武森然坐在那聊天,忽然多了条提示信息,女友白文静回复了,武森然脸上阴霾一扫而空。
他憨笑着点开留言。
【文文静静】:大武,你发的怎么和我一个同学的朋友圈一样啊?
憨笑变为僵笑。
【文文静静】:咦,秦大哥还点赞了,你认识秦大哥吗?
僵笑变成震惊。
“秦昆!”
不远处秦昆转头:“嗯?”
“你认识我女朋友?”
“嗯。”
“你怎么没说过!!!”
秦昆想了想,那次聚会自己确实没提出来。
“许洋没告诉你吗?白文静和我妹妹秦雪是一个宿舍的。他知道的啊。”
“我……”
武森然欲哭无泪。
他自然没听过,而且恋爱时他就是一根木头,好多问题都不敢问,害怕冒犯。
“那、那米太子……也是她们同学?”
“是,临江大学的,他和我妹妹关系不错,应该跟白文静也认识吧。”
武森然的脚趾在地上抠出了两室一厅……
这特么,社死了……
我特么好尴尬,还学着米太子发朋友圈……
我真是……
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武森然斜着靠在霍奇身上,豹眼泛红,有泪花闪烁。
“大武!你振作起来啊!怎么了?!”霍奇拍着武森然脸蛋。
“我的青春……悲剧了!”
武森然说着,晕了过去。
呃……
周围路人纷纷侧目,霍奇感受到一座山压了过来,自己完全扛不住对方的身材,秦昆则顺手一抄,将武森然背在后背。
“他怎么了?”秦昆吃惊。
这糙汉子见鬼也没吓成这样啊。
霍奇看了看对方眼皮,摸了摸心跳,才开口道:“应该是恐怖性神经症,社恐就是之一,患者会如果在自己非常在乎的社交对象面前犯了错误,会导致神经紊乱。”
呃靠……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尴尬癌?
秦昆同情地望着武森然,拿着武森然手机,看见白文静的留言后基本明白了原因。
尼玛……
头一回遇到猛鬼旅行社的成员出了那种并非邪祟上身的事。这你让我怎么办?
秦昆问道:“能治好吗?”
霍奇摸出一根烟点上:“所有心理疾病都与治疗无关,而是和自己和解,和自己妥协,慢慢习惯就好。我这有稳定神经的药,等他起来了先吃点吧……”
秦昆和霍奇把武森然送了回去,看见虚弱的武森然,霍奇对秦昆道:“好转了。”
“好转没用,醒来可能又晕了。这厮毕竟轴……”
“那怎么办?”
秦昆心中一动,删除了武森然的朋友圈,然后对霍奇道:“告诉其他人真相,然后嘱咐他们下午武森然的朋友圈都没见过。我们演个戏。”
霍奇一喜:“是好办法!可是他女朋友那边……”
“我来说。”
秦昆拿起手机,给秦雪打了个电话。
“喂,哥,怎么了?”
“小雪,有个事给你说一下,关于白文静的,你得帮我给她说说……”
……
夜。
晚上8点半,上陈村的天空慢慢黑了。
秦昆一行人准备出发,前往祠堂。
武森然幽幽醒来,见到一个屋的霍奇后,拎小鸡一样把霍奇拎了过来,抱着就开始哭。
“霍大夫!我的青春……”
“悲剧了是吧?”霍奇被勒的差点背过气去。
武森然抹着鼻涕眼泪嚎啕大哭,霍奇莫名其妙:“到底是怎么了?你下午在桔子树下就呢喃这一句,是不是中邪了?”
“你还不知道怎么了?!”
武森然说着,门口涌入一群人。
“大武,怎么突然晕了?”涂萱萱第一个关心问道。
“是啊,哭什么?中邪了?”元兴瀚不解。
秦昆走来,探了探武森然额头,又捏着武森然下颌端详了一会:“没有邪祟侵扰,你准备装病讹我钱?”
武森然打开秦昆的手,红着脸道:“我怎么了你心里知道!”
秦昆正手反手两巴掌,直接抽肿武森然的脸,大喝道:“谁在我朋友体内,再不出来我不客气了!”
武森然被抽的愣住。
米太子看着于心不忍:“秦叔,不来点驱邪仪式,恐怕邪祟出不来吧?”
秦昆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谁还是童子身?抽他九下,我再用办法。”
人群中,霍奇慢慢站了起来。
“大武,秦导说你可能是被邪祟侵扰,得罪了。”
“你……想干什么?!”
武森然嘴角抽搐,双手被秦昆牢牢摁住,看见霍奇抬起手,嚎了起来:“跟姑娘亲嘴都是你教我的,你还是童子身?!骗鬼啊!”
霍奇左右开弓,抽了武森然九个大嘴巴,才甩了甩手腕:“爱信不信!”
武森然的脸肿的不能看了,秦昆这才装模作样道:“嗯……没有邪祟的味道,应该没事了。对了,我们现在要出发,你来不来?”
武森然到现在还是懵的。
“不来的话给白文静回个电话,找你一下午了。”
秦昆丢下手机,带着人离开。
一群人出了屋子,长舒一口气。
演戏可是个体力活,好在蒙混过去了。霍奇望向屋里发呆的武森然,小声对秦昆道:“我再去来点心理暗示?”
“不用了,我们走我们的,这家伙也就在乎白文静,如果姑娘不觉得尴尬,他才不会往心里去。纯情小男生,头一次恋爱都这样。”
秦昆老练的说完,扬长而去。
……
上陈村,祠堂。
供奉灵位的地方进不去,外面的戏台还是能去参观的。
戏台不大不小,正上方悬挂着‘德善传家’的牌匾,旁边是石碑是陈氏子孙的名字,这一脉一些有名的子孙后代专门被刻出列传,有模有样的。
大致浏览完毕,涂萱萱惊奇发现,陈氏一族是南朝陈叔宝的旁系宗族,隋文帝灭陈后,陈叔宝被掳去长安,那些旁支则分散各地,其中一支居住在这里。
“南朝陈,当年可是大族啊!”
“千年家族,哪怕代代不兴,但能传承到今日,也有着不可估量的底蕴。”
“啧啧啧啧……你们看,这旁支往上追溯,貌似还是陈霸先的直系后人……陈叔宝那一脉都不是直系啊……”
石碑有三个,已经布满青苔,沿着族谱血脉往上追溯,正是赫赫有名的陈霸先。
陈霸先的事秦昆知道的不多,但元兴瀚知道。
娓娓道来后,众人才发现这位雄主当年的气魄和胆量。首先这是篡位的开国皇帝,其次名声在南朝非常好,然后就是很神奇的地方……他很能打。
不仅武艺高强,甚至精通方术,得国后以姓为国,彰显雄主气势。
只可惜这不是终结乱世的雄主,他的存在只是给南朝续了十年的命,所以在后世人眼中,陈霸先并非所谓的真龙天子。
秦昆听着元兴瀚侃侃而谈,觉得颇为有趣,只是目光忽然注意到石碑的角落。
一段方术的记载引起了秦昆的注意。
‘吾之一道,必查天地之气,原于阴阳,明于干支,可背孤击虚……’
孤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