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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小冤家(女尊) > 小冤家(女尊) 第100节
  莫千每说一个字, 樊之玉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一分, 她紧紧攥住自己的手,用力到掌心都已经破了,鲜血顺着她的指腹滴落在脚边的泥土里, 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她颤抖着身子说道:“不用, 我会等你的消息的。”
  显然莫千很满意现在, 她将手中的长命锁抛给樊之玉, 樊之玉连忙伸手接过,莫千这时才道:“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你最近好好盯着将军府的动态,只要你听话,你和你那外室还有幼子自然可以高枕无忧。”
  “我明白了。”
  一路重新回到城中,樊之玉都是魂不守舍的,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最近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监视下。
  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家主,您是要回去么还是怎么?”
  樊之玉靠在车厢上,她看了眼手中已经染血的长命锁,连忙用衣袖将上面的血迹仔细的擦拭掉,这才说道:“去安乡街。”
  等她说话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嗓音都已经沙哑了,甚至还带着几分颤音,可见她的心中到底有多害怕。
  密林。
  莫千走到樊之玉刚刚站着的地方,她在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棍,将一片叶子拨开,里面赫然是一只已经变成血红色的虫子,胖乎乎的,甚至带着几分诡异的可爱,她用木棍戳了戳,或许是那虫子已经吃饱了,只是在地上蠕动了几下,莫千愉悦的笑了笑:“没想到不过就是一条胖乎乎的虫子,竟然能要了一个城的命,真是条小宝贝呢。”
  容冬儿蹲在她的身边,取出一个白玉瓶子放在地上,刚刚还懒洋洋的虫子立马爬进了那瓶子里面,等将塞子塞上后,容冬儿才道:“所以当初这梁国的皇帝千方百计的要将西疆灭了,只可惜她派去的人若是换一个的话,西疆或许就已经真的没了。”
  “那这倒是可惜了。”莫千将棍子一丢,起身拍了拍手:“走吧,咱们收拾一下,等一下天黑之前进城吧。”
  听到莫千这么说,容冬儿有些不解的问道:“你都要进城了,为何又要让那樊之玉多等等呢,毕竟狗逼急了也是要跳墙的。”
  “她不敢。”
  “可是秦桐华交代的事情这都过去多久了,你就不怕到时候她惩罚你么?”
  对于秦桐华的手段,这也是容冬儿虽然敢当着秦桐华作妖却又会不碰到她底线的最重要的一点。
  莫千却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这有什么,你放心,要不了多久的。”
  “那行吧。”
  反正最后出事儿也找不到他的头上,容冬儿耸了耸肩后就跟在莫千的身后从另外一边下山去了。
  *
  过了两天,将军府彻底的闭门谢客,上门拜访想要拉拢关系的那些人也都歇了心思,不过都以为是南安王心忧乐安县君的身子,无心见客了,却不知将军府内某中毒人士简直就是小祖宗一般,吃饭有人喂,睡觉有人哄的,小日子过得不知多惬意呢。
  楚尧从黎初怀中醒来后,就开始扯着她的头发玩儿,然后又将自己的头发扯了一缕出来,和黎初的头发绑在一起,做成了一个同心结,同心结刚刚做好,察觉到身边的黎初就快要醒了以后,楚尧立马松手闭上了眼睛装睡,为了装得真一些,楚尧还在黎初的怀中蹭了蹭。
  不过楚尧不知道的是,其实早在他扯黎初头发的时候,黎初就已经醒了,只是纵着楚尧的小性子,这才没有出声的。
  她睁开眼睛后一把将楚尧抱在怀中,翻身就将小郎君压在身下,一只手支撑在他的耳边,看着用两人头发编制的同心结,黎初带着几分笑意说道:“阿尧这莫不是在提醒我什么?”
  “没,没有。”
  因为黎初在身上压着,哪怕是楚尧想要躲进被褥里面也没有办法,红着小脸,目光躲闪着,伸手想要去将那个同心结给解了,结果没想到却像是羊入虎口一般,被黎初的大手紧紧握住,感觉到指尖的温润,察觉到黎初做了什么事情后,那指尖微微的勾了勾。
  这下不仅是小脸都红了,甚至连露在外面的玉颈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黎初凑过去在,细密的吻落在楚尧的眼尾,脸蛋,鼻尖,最后在楚尧心里的小鹿都快要撞死的时候,那个吻最终落在了楚尧的唇瓣上,楚尧轻轻地扯着黎初的头发,被迫却又带着几分顺从的任由黎初加深这个吻。
  紧闭的房门猝不及防的被人从外面敲响,紧接着就传来了毕青的声音:“将军,沈副将来了,正在书房候着呢。”
  对于这件事情,楚尧并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不过黎初还是透露给了毕青,毕竟就像现在,要是有人来找黎初,毕青也知道应该怎么办。
  不过屋内的旖旎最终散去,楚尧从那悸动中缓缓清醒过来,看着依旧压在自己身上的黎初,楚尧抿着艳红甚至有些滚烫的红唇,脚丫子在黎初的腿上轻轻地踹了踹:“沈副将找你,你还是快去吧。”
  “不想。”
  黎初紧紧抱着楚尧,将自己的脸埋在楚尧的肩膀上,闻着郎君身上传来的幽香,明明这个早晨这般美妙,结果偏要有人来打破,她有些能体会到那君王不早朝了,怀中温香软玉,谁还愿意去处理那些枯燥无味的事情呢。
  不过怀中的郎君却不想要自己成为妖妃,伸手一个劲儿的戳着黎初的肩膀,一下一下的,简直戳到了黎初的心尖一般,黎初不得已从楚尧的怀中起来,伸手握住楚尧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咬了一下,眼底幽深,仿佛有邪火一般,她道:“阿尧,你可知你现在点的火,总有一日会还到你身上的。”
  自认看过很多话本,立马明白了黎初的话,顿时觉得腰间一软,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赶紧去忙事情!”
  语气中带着几分恼羞成怒。
  黎初没忍住笑出了声,意味深长的眼神在楚尧的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在那玉颈上面,不过黎初没在说话,只是还是起来了,可刚刚起身呢,就感觉到头皮一痛,随后就听到了小郎君的痛呼声,她连忙又退了回去,看到楚尧捂着自己的头,眼泪花花都出来了,而罪魁祸首就是他之前亲手绑的同心结,两人只顾着享受这早上的温情,却忘了这东西了。
  黎初无奈的伸手揉了揉楚尧被扯到的地方,然后将同心结解开,凑过去在楚尧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后说道:“阿尧不用这么着急,很快你就会绑的,我先去了你再睡一下吧。”
  “嗯。”
  等黎初穿上衣服走了以后,楚尧就默默地将自己缩在被褥里面,只留下几缕长发在外面,不过多时也睡了过去。
  这段时间隔三差五的就会用毒,虽说有解药,时间也不长,可药都有三分毒呢,别说这可是实打实的毒药了,楚尧的精神还是有些影响。
  *
  黎初这边来到书房后,就看到沈代云站在那儿,她转身关上门后。
  沈代云直接说道:“将军,之前你让我去查得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樊之玉在安乡街的后巷有两处宅子,有一处宅子并不是写在她的名字下面,而是写在一个叫田韵的名下,这几天樊之玉几乎都没有回过城主府,有些时候会出门但是都是去的城外,然后就是那儿了,而樊之玉的另外一处宅子就在那田韵家的旁边,不过两处宅子的大门是不同方向开的,一个是往后巷开的,一个则是在前巷。”
  黎初坐在椅子上看着沈代云:“所以这田韵是樊之玉养的外室?你可知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么?”
  沈代云摇了摇头:“樊之玉将他藏得很好,一般她都是会从门往前开的那巷子进去,所以一般人也不会以为隔壁院子也和她有关系,不过我的人还是查到了一点,这田韵以前是在城主府做侍人的,不过在裴氏生下樊小枫那年就没有在城主府了,而裴氏和樊之玉的关系也是在那个时候就冷了下来。”
  黎初挑眉,看来裴氏和樊之玉的关系,这期间只怕还少不了那田韵的掺和,不过那裴氏当真不知道这件事么,黎初倒是不这么觉得。
  沈代云见黎初没有说话,便问道:“将军,还要继续查下去么?”
  黎初却摇了摇头:“先不用,派出去的人都回来吧,这段时间多主意一下北阳城内,若是有什么奇怪的人都记下来。”
  “嗯,既然这边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等沈代云走了以后,黎初却一直坐在书房里,她在想事情,在想樊之玉到底是怎么和秦桐华勾结上的,明明一个是土生土长的北阳城的人,而另外一个则是京城里的人,相隔这么远,难不成秦桐华一直都在盯着北阳城么,从秦桐华开始计划所有的事情开始,这北阳城的城主就成了她手底下的傀儡,为她守护着北阳城亦或是荒蛮之地里面的秘密。
  绕来绕去最终还是绕到了荒蛮之地,黎初有种直觉,这荒蛮之地里面埋藏着秦桐华最大的秘密,要是想要扳倒秦桐华,只要知道这荒蛮之地里面有什么就行。
  日子缓缓过去了两天,黎初从军营中出来,刚刚翻身下马就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东西,她猛地侧身,一支箭堪堪从她的眼前过去,最后牢牢地定在将军府大门外面的柱子上。
  而这一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将军府的护卫,一群人出来将黎初围在里面,其中一个人道:“将军,您没事儿吧?要不我带人去追吧。”
  “不用。”
  黎初将手中的马鞭丢给她,转身去看着箭来的方向,那儿早已没人了。
  一个护卫将箭取下来,上面还有一张字条,护卫仔细的检查了上面没有毒后,才将信交给了黎初,黎初将信打开,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想要解药,就来求我。
  黎初挥了挥手,那些护卫都散去了,还十分自觉的将马也牵走了,黎初一路来到后院,看到南安王正在那儿坐着,她走上前去,将手中的字条放在桌上:“王爷,那人憋不住了。”
  南安王看到那字条的内容,嚣张的气焰简直是隔着字条都能看出来,南安王脸色都黑了,不过随后她就平复了心情:“你打算怎么办?”
  黎初转身坐在石凳上,随后说道:“那莫千应该是记恨上次阿尧他们将他抓到的事情,想要借此羞辱我,也是试探我,毕竟我在乎阿尧的事情总所周知,要是阿尧真的中毒了,我很有可能就真的去了,要是没有,只怕那莫千就要改变计划了。”
  听着黎初的意思,南安王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敢去求那莫千,等回去后,本王一定去你娘亲和你爹爹的坟前说道说道,到时候看你娘怎么骂你。”
  黎初:……
  她强忍住想要抽搐的嘴角,默了一会儿后才无奈的说道:“王爷,我没想过要去u求那莫千,但是我可以逼一下莫千,虽然最近楚钰那边没有消息来,但是太女殿下是一个很会抓住机会的人,秦桐华如今有西疆这么大一个把柄在手上必然会逼得她不得不提前一些计划,目前看来,得到北阳军兵符的计划很重要,不然也不值得莫千来,不通过现如今已经拖了很久了,莫千等不起了。”
  南安王撇了她一眼:“你说的这些本王都知道,所以呢?”
  黎初道:“莫千并不是下毒的人,根本不知道这毒只有黄粱一梦的那位父药才能解,而那封予棠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显然是不会告诉莫千的,莫千不知道的还有就是我身边有一个神医,等过两天我放出消息说已经找到了神医,莫千此人必然会坐不住。”
  只是南安王却皱起了眉头:“你又如何知道那莫千就真的会顺着你的方向走,这个人事关你娘亲一案,必然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上次不过是她大意,不知道巫影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才被抓的,这次她必然会小心翼翼,想要她坐不住,很难。”
  “那要是还有秦桐华催促的信呢?”
  *
  莫千进了城后就一直住在樊之玉安排的地方,这日她正在院中练剑,容冬儿则是在一旁用鲜血饲养蛊虫,他慢悠悠的说道:“莫千,只怕这次你要失算了,今天都快第三天了,黎初都没有出现、”
  “不急。”
  容冬儿本来还想说什么的,结果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看到樊之玉从长廊那边过来,几乎是用跑的,她来到莫千那边,脸色难看的说道:“莫小姐,这就是你说的不急么?现如今之前的等待真是一个笑话。”
  莫千收剑,眼底还带着几分杀意的看着樊之玉,而容冬儿用纱布缠绕伤口的动作也停下来,有些诧异的看着樊之玉,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毕竟之前就算樊之玉再怎么生气,也不敢这么说。
  樊之玉冷笑了一声后说道:“南安王权力滔天,今日我才收到的消息,在昨天夜里,就有一个神医去了将军府,那人姓余,只怕是从鬼医谷里面出来的那个人,今天,我听将军府里面的眼线说,那楚尧气色都有些好转了,假借时日,怕是就能醒过来了。”
  “怎么可能!”
  这次莫千是真没有想到,因为鬼医谷当年是她亲手灭了的,可是听到樊之玉说的那个姓余,莫千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她当时也以为鬼医谷的人都已经被她杀完了,但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鬼医谷当年早已有了防范之心,代代相传的医术已经被她给带走了,而那个人确实姓余,本来她是想要去斩草除根的,不过后来就有那件事情,久而久之,要不是今日樊之玉提起,她都要忘记当年还有一个漏网之鱼了。
  莫千猛地揪住樊之玉的衣领,咬牙问道:“你确定,那个人当真是姓余?”
  樊之玉呼吸困难,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她艰难的说道:“那个人真的姓余,这点我,我不敢说假。”
  话音刚落,樊之玉就被莫千猛地丢在地上,她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个时候的莫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看,手中的长剑重重的砍向她身后那棵刚刚种下只有一人高的榕树,原本长得还不错的榕树就这么被莫千给砍断了,破碎的叶子和枝丫散落一地。
  容冬儿冷眼看着莫千,他左手拿着一个玉罐子,里面装着的是已经吃饱了的蛊虫,厉声道:“够了,现在已经这样了,不是你发泄就能将兵符拿过来的,之前樊之玉说了可以动手,你偏要等等,结果呢。”
  “莫千,这边的事情完了以后,你自己去向秦桐华请罪吧。”
  随后,容冬儿也不管莫千那凶狠的眼神,直接转身对着樊之玉说道:“如今兵符是没有希望了,安排一下,明日我们就进荒蛮之地。”
  随后,容冬儿拿出一把钥匙,然后将手中的玉罐子交给樊之玉,看着樊之玉小心谨慎的接过后,他道:“等我们进了荒蛮之地后,你就把这院子后面的一处库房打开,将里面的蛊虫都散步在北阳城里面,你手上的是可以控制这蛊虫的唯一办法,记住,一定要让北阳城乱起来,不要让黎初她们注意到荒蛮之地里面的动静。”
  “我明白,我明白,那我先回去了。”
  樊之玉说着就要走,却被容冬儿拦住:“今日你就在这儿住,等明日我们离开了你再自便。”
  “好好好。”
  樊之玉连连点头,至于那自负的莫千,她是一眼也不去看,甚至还准备这件事情完了以后,给主上写信,告这莫千一状。
  *
  “你是说樊之玉匆匆去了安乡街的那处宅子?”
  巫影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是的,我亲眼所见,不过那宅子附近都有暗卫,我怕打草惊蛇并没有靠近,樊之玉没有要离开的迹象,我就回来了。”
  黎初和南安王对视了一眼,黎初道:“看来那莫千就在那宅子里面了。”
  虽说黎初可以派别人去,但是巫影学习的是怎么让自己活下来,让别人都会不注意到自己,而莫千此人警惕很高,派巫影去是最合适的,巫影也算给力,倒是真的带了一个好消息来。
  随后巫影又说道:“临走前我还找了一处能看到宅子后面的地方,我发现了那宅子后院的一处偏屋有不少人看守着,明里暗里至少有二三十人。”
  南安王表情变得有些愉悦:“看来已经找到了莫千的底牌了。”
  其实自从知道莫千来北阳城后,黎初看似无所谓,但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心中到底紧不紧张,毕竟这个人是她唯一能接触到的和当年娘亲一案有关系的人了,不管如何这次定要将人活捉,她倒要看看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为何。
  黎初侧目看着南安王:“王爷,既然那莫千都已经进城了,要不今晚我就带着人去将整个宅子都给围起来,活捉莫千。”
  南安王点了点头:“你去吧,本王会在这儿为你镇守的。”
  不管任何事,南安王都不喜欢拖拉,她知道,时间不等人,谁也不知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