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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 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420节
  哪怕是皇帝的发冠也有凤凰。
  后来这两顶发冠图流传后世,就有学者说:这两顶冠极大佐证了帝后之间感情,不是用只言片语能说的,有哪位皇帝能将自己的皇权一半交给皇后,这是在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之前历朝历代都没有过的,而帝冠有凤图案,这好像预示着大历朝未来,同以往的王朝皆不同……
  从黎府到皇宫正殿。
  百姓跪拜,不敢抬头看一眼凤撵,那是十六人才可抬的轿子,而皇帝其实就同他的皇后坐在轿子中,从侧能看出帝后皆是一等一的相貌。
  入大历门,直通正殿。
  帝后出轿撵,接受百官来贺跪拜。
  容老爷站在前排,他跟自家夫人说:是与不是没那么重要,容四郎已死,新后跟他们容家没什么干系,可到今天,他站在人群中,斗胆抬着眼望着台阶之上的新后。
  许久。
  容烨,容家的容烨,真是他。
  可又不是容家的了……
  第241章 盛世一统26
  帝后大婚,大赦天下。
  此大赦也不是所有罪都赦免了,十恶不赦。历无病本是想减免粮税,但连年征战,也亏得康景帝在时积累了不少,大历底子厚,天顺帝在位期间短,还没多嚯嚯,加上近些年肥田法子地里产粮丰厚,种种因素,大历对外开战,粮草兵马还算能跟上。
  不过想减免一年粮税,还是算了吧。
  大历本身粮税不算重,顾兆是知道历无病心中沟壑——恨着茴国、蕃国两国的,迟早要踏平两国的,既是如此,那就苦前几年,早早打完了,早早安生。
  现如今后方缝缝补补的还能三年又三年。
  帝后大婚真是普天同庆,再帝后入住永双殿三天后,历无病才想起来早朝这事,虽然之前也没到小朝会,不过是连去前头太极殿办公都懒得去了,就窝在了永双殿中。
  第三日,小朝会,又是一连串的封赏旨意。
  封黎府为黎国公府,黎老太爷是从一品的黎国公。
  封黎周周为一品诰命夫人,正一品。之前顾兆虽是当了首辅,可没圣旨正式封黎周周诰命。
  封黎照曦为福乐郡主。
  剩下的还赏了一些,提了几位官位,可跟着前头黎家这等受封相比,到显得后头的不够看了,等下了朝后,众人就围着顾首辅拱手恭贺,还有些软绵绵刀子挑拨离间的。
  意思黎府这封的好啊,顾大人还是仰人鼻息过日子。
  顾阁老笑眯眯的谢了对方,“李大人的早饭定是放了醋,这醋好啊,酸的我现在都能闻见。”
  意思眼红吃不到葡萄说葡萄算。
  对方被挤兑了句,面容笑尴尬了,但不好说开得罪了阁老,谁不知道阁老娇弱,要是吵起来到地上了,这不是讹上他了么,之前动手的那几位如今还在府里待着,是不赔礼道歉不许办差。
  当即是扯了扯嘴角赔笑,说:“阁老眼神好使,鼻子也好使。”
  等众人都走了,这才望着远远的背影更是酸的嘀咕:“得意什么,不就是第二个林家么,林家那么多男丁当初多威风,现如今也不过……”如此。
  跟着枝繁叶茂的林家一比,这位沾了贵族边的黎府不过就一个哥儿,十年八年以后还不知道如何呢。
  如此安慰了通自己,这位官员心里才好受许多,也没那么多酸味,他就要等着看,看看十多年后二十多年后,黎府下场如何。
  黎府如今是国公府了,规制能用皇家的东西了。历无病给赏了内皇城的府邸,就是原先二皇子的府邸,如今一直空闲着,不过黎家才安顿好,不是太想搬家,这宅子就慢慢修葺,等以后再说。
  反正不急,家里地方有够住了。
  黎照曦成了福乐郡主后也不是特别高兴,顾兆问起来,黎照曦就露出个笑脸说高兴,但看着兴致不高,回头顾兆就和周周说:“怎么他封了品阶了,瞧着没那么高兴。”
  没他想象中的高兴。
  黎周周便说:“福宝大了,有自己心思了,稳重了。”
  “你是不是猜到点什么?”
  “他大了,封了郡主,可能是想做点正经差事吧。”
  顾兆立即懂了,他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又给压了回去,最后说:“我也不确定以后能不能成,或许未来五年,十年,更甚者更远,所以从不在福宝跟前开口,说以后哥儿肯定能上考场,但周周,我会努力的。”
  “相公,要我做什么吗?”
  顾兆拉着周周的手说心里话,“国家安定统一,经济繁荣,我其实有计划五年要出海找种子,还有开通海上贸易,挣别的国家的钱……”
  在政事上黎周周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做买卖经营商业确实他的长处,此时黎周周听相公描绘海的另一头还有许多国家,有金山有各种耐寒耐热的种子,能让百姓填饱肚子。
  “那就做吧。”黎周周道。
  机会未来临之前,一切都是准备蓄力的时间。
  十月初,郑家来人了,郑祖父竟然也到了,一路车马颠簸,风尘仆仆的,到了郑辉的宅子里,还未安顿歇着,人虽是两鬓斑白,但精神很好,身体也健硕,见了这位孙媳妇儿,先是摆摆手说不用规矩了。
  “郑辉呢?”
  “相公还在衙门,爷爷,我请人去叫?”
  郑祖父摆手说:“不用,等他回来再说。”又言:“光儿和莹娘呢?莹娘定亲事,家里也没过来,那严家孩子品行可好?”
  “很好,要说起来该是咱家配不上。”
  “说什么糊涂话,你是莹娘的娘,教出来的孩子配什么儿郎都是堪配的。”
  唐柔却眼眶泛红,声音带了几分哽咽,说:“我没爷爷说的那么好……”她性子软,又重规矩,结果闹得跟四不像似得,周周回来后,她就像是被点醒了一般,再回过头看过去日子,竟是看什么都错。
  起料郑祖父说:“你一妇道人家,守着宅子还有孩子已经做的很好了,当初说让你带孩子回来,你挂念郑辉,执意留在京里等他,孙媳妇儿啊,是我们郑家对不住你。”
  这话严重了,唐柔哪里受得住,拿着帕子擦了擦泪,说都是她该做的。
  郑祖父不再多说,洗漱后吃过饭,直到郑辉下值回来,见了爷爷也到了,很是欣喜,又担心爷爷身子经不起劳累,谁知郑祖父见了郑辉面,当即是:“你跪下。”
  郑辉跪了。
  祖孙二人关在正厅说话,没一会里头传来鞭子声。
  一鞭子一鞭子打在郑辉背上,比打在郑祖父心上还难受,郑祖父看着最疼爱的孙儿,说:“……或许一开始爷爷做错了,就不该逼你上进做官的,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糊里糊涂的你啊。”
  郑辉一言不发,挨着鞭子的痛。
  许久房门门大开了,郑祖父把带血的鞭子收了起来,跟门外守着焦急的孙媳妇儿说:“没事,死不了人,我好歹是个大夫。”
  第二日一早,郑辉带着爷爷上了黎府拜访。
  黎周周听是郑家来人,便亲自接待,结果一看郑爷爷也到了,当即是大吃一惊,让下人去请他爹过来,一边让郑爷爷快落座喝茶。
  “……孙媳妇儿信上交代清楚了,只是事关重大,我不放心,我托大叫你一声小黎成的吧?”
  黎周周当即说:“您要是叫我生分的那才是折了我。”
  郑祖父爽朗一笑,继续说:“小黎你和小顾一样,都是好孩子,心肠善良还义气,在皇家贵人面前提及我,这是抬举我们郑家,我这老大夫自然是不能塌了你的台,我家如今这般,扶不上高梯,只求着不累及你们就成。”
  “郑辉他的事,以后你们也不用太帮衬了,全靠他自己造化,再不济,不就是跟以前一样是个平安镇上的老乡绅罢了。”
  黎周周闻言,看着郑祖父略是浑浊又豁达的双眼,当即不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郑爷爷。”
  郑祖父这才高兴了,说:“好。”
  当天黎周周就送郑祖父还有郑家徒弟进宫,因郑祖父是黎周周介绍的,在太医院里倒是没人看轻这位老的乡下大夫,都还挺尊重的,下午下了值,郑祖父就带着徒弟回郑辉那儿。
  不知道是跟天冷的关系还是郑祖父的妙手关系,宫里皇后容烨是胃口开了,连着一些肉羹也能入口不吐了,圣上大喜,还奖了太医院所有人。
  容烨肚子越来越大,不好出宫走动,有时候无聊,黎周周时常进宫同容烨聊天说话,傍晚宫门下钥之前,连带着把宫里读书的黎照曦也一同接回家。
  自然顾阁老也跟着蹭车。
  这光景,京里权贵看着,有人就说:“就是去街头买菜都没这般顺路的。”
  黎家人去皇宫真跟在自家一般了。
  京里第一场大雪时,入冬了。顾阁老更是忙了,各地方官员时刻警戒雪灾,不可知情不报瞒着,同时自从严谨信成了巡察御史后,修水泥路的工程是终于有了进展了,时不时有奏章递回来。
  十二月末夜里,皇后在永双殿发动。
  宫里大门已经下钥,但苟总管是风风火火穿着斗笠让打开宫门,骑着马,急急忙忙往黎府方向去了,敲了两下,大门开了,苟贵是报了身份就往里闯。
  “……请顾大人顾夫人跑一趟宫里,皇后发动了,圣上他担心则乱……”
  苟总管说的含糊遮敛,顾兆听到担心则乱就知道历无病肯定是有些疯了,容烨这可是拴狗链,生孩子痛苦,怕是刺激到了历无病。
  不过要是容烨真出什么事了,他和周周去宫里那就是送人头的,顾兆有自知之明,他们夫夫还不够格能镇压住历无病。
  而且这次请他们入宫,怕是苟贵擅作主张来的,历无病根本没有发话,这会怕是急着——
  “去吧。”
  “走。”
  黎周周和顾兆一同说道。
  或许真是那半个朋友吧。顾兆坐在马车中想。人自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在封建社会谈和皇帝皇后的朋友情谊有些过分了,历史上多得是卸磨杀驴,可有时候理智分析完了,感情上依旧是坚定的。
  进了宫门,雪越下越大,顾兆和黎周周在雪中快步疾走,苟贵到了后头都是用小跑的,他腿短跟不上前头两位,直到到了永双殿,闻到血腥味。
  顾兆先是蹙眉,苟贵腿软差点栽倒在地上,拉了太监问怎么回事。
  “回苟公公的话,太后刚过来了,圣上、圣上——”小太监吓得哆嗦说不全话。
  黎周周说:“皇后呢?如今生的怎么样了?”
  “进去说。”顾兆问:“郑祖父请来了吗?”
  皇后发动日子在即,郑祖父同徒弟已经住宫里太医院半个月了,比他们近,此时跟着御医都在寝殿候着,里面是接生的稳婆。
  永双殿用了地龙,几人进了正殿,来时的寒气雪花就化开了。
  苟贵让太监拿干帕子,让顾夫人顾大人擦擦头上身上寒气,就内殿历无病怒不可遏疯狂的声:“朕今日先杀了你。”
  是女人一串的大笑,说这是历无病报应,历无病这逆子就该死绝,不可能有后代的,就该死绝死绝——
  谁能同历无病说这番话,整个大历也就历无病亲妈,太后了。
  顾兆蹙眉,一路急匆匆往内殿去,跟苟贵说:“还愣着干什么?叫太监‘请’太后静养,雪天路滑,记得捆了太后上轿。”
  难不成还真要等历无病这个时候杀了亲娘吗。
  到了内殿门外,血腥味更浓,地上躺着断了手的太监,还有一具尸体——
  顾兆一看,不是太后,应当是太后身边伺候的宫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