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暖仰着头，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满的期待。
程依依俯身，和她平视，缓缓的摇头，“小暖可以和粑粑一起睡，或者和麻麻睡，只能做一个选择。”
这下可把小姑娘难到了。
鼓着一张小脸，趴在沙发上，目光在季霆枫和程依依身上来回游移，大概是真的做不出一个选择来，有点难过了。
“麻麻……”
软糯糯的叫了一声，程小暖从角怀里爬出来，朝程依依张开手，要抱抱的姿势。
程依依将程小暖抱进怀里，偏头亲亲她的脸颊，“跟麻麻一起睡，好不好？”
“好。”
到底，再怎么喜欢粑粑，从小陪程小暖的，还是程依依。
她对于程依依的依恋，是依赖了。
季霆枫闻言，眉梢扬了扬，抬眸朝程依依看去，母女俩已经商量着洗漱，看电视，睡觉了。
茶几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他看了一眼，拿起了之前放下的筷子。
“麻麻，我要去找哥哥玩。”
你看，小姑娘就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刚洗完澡，一身热气腾腾的，抱着自己的娃娃，就去开门。
程依依刚换好睡衣，头发还湿漉漉的。
“程小暖同学，很晚了，该睡觉了。”
她手里拎着吹风机，白皙的脸颊沾着水，板着脸，严肃的同程小暖说，“哥哥已经睡觉了，不准去打扰哥哥。”
程小暖乖乖的站在门前，眼睛眨啊眨的，好久才点头，“知道了。”
程依依这才回了浴室吹头发。
结果，吹风机的声音刚响起来，程小暖就蹑手蹑脚的，轻轻地垫脚去开门，使了劲，小脸红扑扑的。
咔嚓。
门开了。
砰。
又一声，门关了。
程小暖回头，甜甜的笑起来，“粑粑，我们一起去找哥哥玩吧。”
季霆枫垂眸，修长的指尖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尖，薄唇轻抿着，安静的看着她，见她拽着自己的裤子晃啊晃的，心软了。
所以，等程依依从浴室里出来时，房里已经没有程小暖，以及季霆枫的身影了。
而季父这里，则热闹了许多。
程小暖拿着程小莫的手机玩游戏，季霆枫在一旁时不时的教她怎么玩，注意力却在与季父下棋的程小莫身上。
季父拿着【车】拦住了程小莫的攻城掠地。
程小莫迟疑了一下。
季霆枫提醒了一句，“直驱如若有输的结果，就以退为进。”
“嗯。”
程小莫轻轻点头，随即把【炮】切换到了另一个位子上。
这步棋，季霆枫给了肯定。
季父笑笑，“我们小莫就是聪明，略指点一二，就知道怎么布局了，以后，一定是个很好的继承者。”
话音一落，季霆枫冷笑了一声。
程小莫却是扬起小脸，认真的说道：“我不要粑粑的东西。”
“我留给小暖的。”
季霆枫接了一句。
季父看了季霆枫一眼，他说着话时的认真，视线往程小暖那儿看了过去，不由摇了摇头，“小暖性子跳脱，你给她，她未必会要。”
“再说。”
季霆枫抬手揉了揉毫不知情的程小暖的脑袋，示意轮到季父下棋了。
“今年过年，就让这两个孩子回老宅那边住吧，省的你奶奶想孩子了还得回来折腾，况且一家人……”
季父一边说着，一边移动自己的棋子。
闻言，季霆枫勾了勾唇角，没有做出表态。
这个权利，他是没有的。
“粑粑，我输了。”
程小暖把手机递过来，界面一片灰白，显然是输惨了。
季霆枫把手机接了过来，再重新开始，没几分钟，就赢了。
而程小莫这边，也在一步步的被逼迫防守着【将】，好不容易吃了对方一个棋子，反而给了对方乘胜追击的机会。
“有时候，该强则强。”
季霆枫扫了一眼棋局，指尖轻点着桌面，见程小莫犹豫不定，也不命令他必须听自己的，等着他，自己想对策。
古人有云，人生如棋局，每走一步，都要格外的认真，斟酌着，计算着，谋划着，步步为营，才能活到最后。
程小莫放弃了硬碰硬，并不是所有的强势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有时候，迂回曲折，倒也可以反败为胜。
所以，这一局，程小莫堪堪险胜。
“很厉害，再学些时日，就比爷爷厉害了，”话语里，有欣慰，有感叹，“行了，该睡了，回去再陪爷爷下。”
程小莫将棋子放回棋盘上，点头，“嗯。”
程小暖果然如爷爷所说的，性子活跃，这会儿捧着手机开心的蹦跳着，游戏打赢了，很难的游戏，她都赢了。
最后，季母过来，把程小暖带回了房间。
季霆枫独自一人回房。
第二天。
所有人收拾好行李，退房，租了车去机场。
程依依找了一家早餐店，点了餐。
程小暖坐在椅子上，摇晃着两条小腿，天真的看着程依依，笑嘻嘻的，说，“麻麻，奶奶说麻麻和粑粑一起睡，就会有小妹妹了，现在有了吗？”
猝不及防的，程依依咳嗽了几声。
她脸色染了几分红晕，抬手，掐着程小暖的小脸，“没有，小暖想要妹妹，以后麻麻给你买一个。”
“妹妹可以买吗？”
程小暖天真的问道。
程依依扶额，忽悠了一句，“嗯，可以买，麻麻多给你买几个。”
一旁，季霆枫也附和道：“想要几个，就买几个。”
程依依：“……”
季母听着，总觉得这话不是什么承诺，看着两个联合忽悠女儿的大人，轻轻的说，“她要是真的要去买，你们能一天生下来？”
程依依：……
季霆枫：……
话题陷入僵局。
最后，还是程小莫打破了气氛，“妹妹太闹腾了，不买。”
被暗示的程小暖，咬着一个小笼包，不满的哼了哼，“哥哥不喜欢，小暖喜欢，麻麻，我们要买两个，好不好？”
程依依装作没听见。
季霆枫倒是抽空从电话里抬了头，朝程小暖勾勾唇，“好，买两个。”
季母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生米尚且还没有煮熟，还想买两个。
用餐时间结束，众人检票，登机。
回了江市，程依依听说正好赶上季氏的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