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暖向来喜欢听程小莫讲故事,对于程依依平淡如水的念白,小姑娘不止一次的吐槽过。
程依依拿出手机,在百度上搜了几个故事,拍拍程小暖的小脑袋,“躺好,故事要开始了。”
小姑娘乖巧的躺下,灵动的眼珠转啊转的,认真的听完第一个故事后,爬起来,窝进程依依怀里,甜甜的问,“麻麻,我可以给粑粑打电话吗?”
程依依翻书的动作一顿,在程小暖期待的目光下,拿出手机拨通了季霆枫的电话,那头,官方冰冷的声音,提示关机了。
程小暖鼓着腮帮,盯着手机,好一会儿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的说道:“该睡觉了,麻麻,晚安。”
原来,这个小家伙是在等这通电话。
程依依无奈的揉捏着她的脸颊,看着她爬回自己的位置,乖巧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季母关了灯,只剩下壁灯亮着。
“阿姨……”
季母抬眸,温柔的看过来,看着程依依,等她说。
程依依顿了顿,俯身给程小暖提了提被子,随即略带了几分歉意,出声,“与季霆枫成为夫妻都未能称呼您一声母亲,您却没有一丝芥蒂,让我受之有愧。”
接受了你们的好,却迟迟不将一个尊敬的称呼叫出口。
季母闻言,缓缓摇头,走过来拉着程依依的手,轻轻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的开口,“身为长辈,并且又是过来人,你害怕的,担忧的,不安的,我都知道,但这并不会妨碍我们对你好,对孩子的疼爱。”
她说,“一个无关紧要的称呼而已,这份心有就足够了。”
程依依心底暖暖的,从未有人这般贴心的与她,推心置腹的说这些话,她含着笑,抱了抱季母。
轻轻地,道了一声,“谢谢。”
季母拍拍她的脊背,带着安抚。
……
江市。
齐樾大半夜在梦中被电话轰炸,睡意浓重,他打开了床头灯,还在持续响铃的手机嗡嗡的,震得头疼。
闭了闭眼,眼底的戾气仍是没压下去,倾身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怒气更是大爆发。
“裴萧也,你丫的大半夜不睡觉招魂呢!”
他忍不住怒吼。
那头,裴萧也将手机拿的远远的,捂着耳朵,等齐樾咆哮完,才开口,“江大小姐回来了,出来喝一杯。”
“我靠!”
齐樾一个冷不丁的,坐直了,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你说真的,江大小姐回来了?”
裴萧也回头冲一旁的女人挑眉,笑了笑,“这种事情骗你我有什么好处,出来,老地方。”
江大小姐江离悦,此刻一身红色的长裙,套了一件披风,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浅酌了一口,红唇轻扬,笑容风情万种。
齐樾挂了电话,忽而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给裴萧也发微信,【季少知道吗?】
对方很快回了,【知道,睡了一晚。】
齐樾:【季少和江大小姐睡了?!】
裴萧也:【是江大小姐在季少公寓睡了一晚。】
齐樾啧啧啧了几声,【季少这是准备左拥右抱?】
裴萧也脸色一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季少没在。】
齐樾冷笑,【与左拥右抱又不冲突,在与不在有什么关系。】
裴萧也:【你赶紧滚过来,江大小姐心情可不怎么好,晚了,你知道的。】
包间里,江离悦拿了话筒,视线落在酒杯上,红唇轻启,音色温柔的响起来,每个字的情感都是饱满的。
她余光扫了裴萧也一眼,歌声仍在继续,将酒杯往裴萧也那边推过去,漂亮的眸子微微一挑,示意他倒酒。
江离悦心情确实不好。
她今天在季霆枫眼底里看到了,以前不曾看到过的情绪,那一瞬间,江离悦是嫉妒的,从小到大的渴求,却实现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让她如何心情愉悦?
齐樾花了半个小时赶过来,一进包间,就看见他们那个大明星江离悦熟练的拿着骰子把玩着,转了一圈落在桌上。
“齐二少,玩一把?”
江离悦抬手,掌心盖住骰子,抬眸,“几点?”
齐樾爽快的坐下来,拿过桌上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这才看向江离悦,竖起四根手指。
江离悦松手,桌上的骰子是一个一点。
“你输了。”
江离悦说。
齐樾轻笑一声,“愿赌服输。”
说完,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连续三杯下肚,“江大小姐,可否满意?”
江离悦点点头,“勉强饶了你。”
裴萧也拍拍齐樾的肩膀,指了指自己,“你加油,这大小姐可是千杯不醉,我已经灌了两瓶,头晕。”
齐樾一脸恐怖的转头看向江离悦,“大小姐,你不怕我俩喝醉了你送不回去?”
“我有的是人把你们抬回去。”
江离悦说的云淡风轻的,再次示意齐樾猜点。
齐樾咽了咽口水,犹豫了片刻,挑眉,“女士优先。”
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江离悦嗤笑,“五点。”
齐樾跟上,“四点。”
结果,齐樾输了。
一连续三把,齐樾都是输家。
裴萧也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早点认输,你还能安全的回家。”
被激起胜负欲的齐樾哪还管回不回家,拿过骰子,用杯子上下摇晃,动作行云流水的,一个帅字形容。
“几点?”
江离悦慵懒的撑着太阳穴,指着杯子,“一点。”
齐樾拿开杯子,明晃晃的一个一点摆在那儿。
被震惊到。
齐樾左右打量了杯子,皱皱眉头,“透视吗?”
裴萧也哈哈大笑。
江离悦抿了一口酒,出声,“它听我的。”
玩游戏,江离悦从未输过,除了在季霆枫面前,她屡次出错,那年,所有人都说,一物降一物。
醉酒迷人眼。
江离悦动心了。
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一个叫季霆枫的男人了。
可她不能说出来,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他就会远离她,近在咫尺,也会相隔天涯海角。
“江大小姐,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齐樾趴在桌子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