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
季霆枫不屑。
以姜家长辈自居，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资格，更何况，还想使用肮脏手段羞辱程依依的人，这点代价，算轻的。
剩下的，他慢慢讨回来。
冯水水哑然失语，男人冷峻的表情如俯瞰众生的王，蔑视着一切，冷眼旁观，看着他们低声下气的哀求，无动于衷。
太恐怖了。
因为姜馨的缘故，季家再怎么，也都会照拂姜家一二的，毕竟是姜馨的娘家，她每次回来不是礼物一大堆。
可此刻，冯水水明白，季霆枫的一句话，就可以毁了姜家。
他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
就从他让人将姜涌殴打至这般模样，就知道他不惧怕他们反咬一口，也或许，正等着他们控告的行为。
“行了，闹够了就安分吃饭。”季父呵斥了一声，看着冯水水脸色苍白无力的样子，身旁姜振夫妇怒气冲冲的，大手一挥，让白寺带着姜涌出去。
省的放在这儿，将两个孩子吓着了。
程小暖挨着季母，姜涌被带回来的时候，她护住了小姑娘好奇要探望的眼睛，哄着，“不能偷看哦。”
程小莫笔直端正的坐在位子上，这一幕，他无声的成为一个旁观者，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麻麻是谁也不能说一句不好的。
即将三月份，外面夜间还是冷的，姜涌用力咬牙，滋生在心底的想法早就被白寺洞察，随后就警告了他。
餐桌上，再次恢复和谐的氛围。
姜莲蕙不敢留在这儿，拉着母亲的衣角，想要回房间。
林红恨恨地看了季霆枫一眼，她金贵宝贝的女儿，居然受了欺负都不敢跟她说，这样的男人，手段太狠了。
“奶奶，不想吃肉了，大飞哥哥都说我长胖了。”小姑娘到底是天真不记事，刚才的事完全抛之脑后了。
看着盘子里奶奶夹给她的肉，捂着小肚子咬紧牙关摇头拒绝。
季母一听，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我们小暖宝贝哪里胖了，还是很好看啊，再吃一块，不能浪费食物。”
“我不想吃……”
程小暖想下桌，偷偷的往季霆枫那边看了一眼，粑粑没有看她，说明可以为所欲为。
结果转头，对上哥哥的目光，程小暖一下子怂了，眨巴着眼睛，一闪一闪的眸子如同繁星，好看又可怜。
最后，程小暖还是将那块肉塞进嘴里了。
一咽下去，就放下筷子，“奶奶，我吃饱了。”
她可不能再让奶奶给她夹肉了。
季母拍拍程小暖的小脑袋，点头，“去玩吧。”
季奶奶也放了筷子，朝程小暖说着，“小暖宝贝，陪太奶奶一起回房间讲故事，好不好？”
程小暖转着眼珠子，爽朗的应下，“好。”
有阿姨上来扶着季奶奶离开餐厅，小姑娘背着手，亦步亦骤的跟在身后，像个无所事事巡查的小老头。
姜振沉默着，手臂被林红捅了好几次，可碍于刚才发生的事，他这会儿开口有事相求，这个脸拉不下来。
林红哪里顾得了这些，他们此行的目的就一个，要钱。
犹豫了一下，林红轻声开口，“小妹啊，你妈这几天身体一直很不好，你大哥的公司也遇到了点问题，这个钱一下子有些紧，你看不能出点钱，给你妈缴费好好检查检查？”
季母闻言，脸色一沉，看向姜振，求证，“什么时候的事？”
姜振见林红已经开了口，他也不能继续沉默，于是帮腔说道，“也就这两天，反反复复的感冒，我们怕是大问题，送去医院检查了，是肺癌……”
“这是报告单，你不信可以看看，我们没骗你。”
林红赶紧掏出一张准备好的报告单，递给季母。
季父先一步接了过去，认真的浏览了一遍，的确是肺癌的报告单，有医生的签字盖章，做不得假。
季母有些担心，“情况如何？”
“早期，只要接受化疗，会好起来的。”季父将报告单递给季母，同时出声安慰了一句。
“你们要多少钱？”
季母问林红。
突然起来的顺利，让林红意外惊喜，忍住兴奋的神色，心底的蠢蠢欲动让她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了。
偏头，看向姜振，让他给一个数字。
姜振沉吟了片刻，他之前有了解过化疗的费用，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不统一，那也就是他能获利的一个点。
好一会儿，才开口，“医生说，最好准备五百万。”
“我知道了，稍后给你打过去。”
季母看着报告单，心情很是复杂，她说不清楚知道这件事后内心的纷乱，松了口气，胃口也同时没有了。
季父拍拍季母的肩膀，无声安慰。
事情顺利的出乎意料，姜振夫妇用完餐后，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冯水水也跟着留了下来，姜涌被送进了医院。
季霆枫破天荒的，今晚没有走，和程小莫吃完饭就去了书房。
季父陪着季母在客厅里待客，说是待客，也不过是坐着，没有人说话。
姜莲蕙拿着手机聊天，季霆枫离开，那种压迫感就没有了，她也随性了许多，和林红聊着自己的事。
大意是她喜欢上了一个网络上的陌生男人。
林红皱眉，没有说什么。
姜振如坐针毡，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查看账户的余额，可季母在这儿，那钱也就没打，他着急。
好几个电话打了过来，姜振都拒接了。
氛围很僵硬。
忽而程小暖哒哒哒的跑下楼，笑容灿烂，“奶奶。”
她一下来，就冲进季母怀里，仰头，“哥哥呢，我要开始练琴了。”
季母俯身亲亲她光洁的额头，“哥哥和爸爸学习去了，我们小暖宝贝今天可以自己练习吗？”
“好吧。”
身边没了哥哥坐镇，小姑娘倒是可以顺利的弹奏的，就是觉得没人陪她说话，会很枯燥无聊罢了。
林红眸光一闪，笑了起来，“莲蕙也会弹琴，让她教吧。”
姜莲蕙被推出去，一脸的错愕，看着程小暖歪着头，捏紧了手机。
季母不想同意，可程小暖同学却点头了，“好。”
就这样，姜莲蕙跟在程小暖的身后，去了琴房。
她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宽敞的琴房。
“阿姨，你看起来好像身体不舒服，那你还要教小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