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糯糯的嗓音甜甜的，心口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麻麻的肿胀。
程依依：“很想呢，日思夜想，就盼宝贝快点来了。”
“麻麻，我很快就要去你那里了哦。”一副安慰人的语气，跟个小大人似的，就怕麻麻等很久。
“好，麻麻等你来。”
“要去吃‘酸溜溜’。”趁机提一提要求，程小暖眨眨眼，她已经很久没有去‘酸溜溜’吃大餐了。
程依依失笑，应允了她的这个申请。
旁边，程小莫听到‘酸溜溜’三个字，小小的身子抖了抖，眯着眼瞧着一脸欣喜的就程小暖，后槽牙有些酸疼。
然而，程小暖并不知道她哥哥内心的抗拒，毕竟酸酸甜甜的东西，一般都是女孩子比较喜欢的食物。
母女俩越聊越越亢奋，季霆枫端坐着等，结果半天也不见程小暖要把手机递给他的意思，垂下眼帘，眸色略微清冷。
偶尔只听到程小暖甜甜的笑声渲染着书房，或者是软软的撒娇，反正就像面对面一样，亲昵得惹人嫉妒。
嗯，嫉妒。
季霆枫一点儿也不想承认，他嫉妒自家女儿。
“咳咳！”
终于，季霆枫轻轻咳了一声，程小暖也终于侧目，朝他看过去，漂亮的眼睛眨啊眨，歪着头，轻声问了一句，“粑粑，你不舒服吗？”
“嗯。”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那你快去睡吧。”
“……”
无辜的小姑娘被粑粑凉凉的扫了一眼，惊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捧着手机弱弱的跟远在苏市的麻麻求救，“麻麻，粑粑可能一时半会儿不喜欢小暖了。”
程依依好奇：“小暖怎么惹到粑粑了？”
“不知道啊。”一脸无辜茫然。
“那小暖要去哄粑粑吗？”
小姑娘迟疑了一下，悄悄去偷看季霆枫的神色，见粑粑面目压得沉沉的，咽了咽口水，“还是不要了吧？”
“不怕粑粑不喜欢小暖了？”程依依笑了笑，也没上心小姑娘说的话，温柔的问着，眸子里满是柔情。
“嗯……”犹豫了。
程依依：“小小的哄一下？”商量的口吻。
“好吧。”
“我们宝贝真好。”
程小暖努了努嘴，“我觉得麻麻说的真对。”
程依依：“……”宝贝，场面话，不用那么认真，尤其是“哄一下”的话，别太听话，哄不哄的，由他去。
然而，程小暖并不知道她麻麻的心理活动，念念不舍的和麻麻说了再见，这才扔下手机，跑到季霆枫面前，歪头，从下盯着粑粑的眼睛。
季霆枫板着脸。
粑粑好像不好哄啊？
小姑娘皱着眉头，鼓着腮帮踌躇不前，眼巴巴的模样落在季霆枫视线里，眼底深处掠过一抹淡笑，微微侧头，躲开小姑娘的审视。
程小暖：？
“粑粑，你在生气吗？”
小姑娘很诚实很认真的询问。
季霆枫抬眸看了她一眼，轻飘飘的，很难观察出其他的情绪来。
答应麻麻要哄一下粑粑的，程小暖同学秉承着答应了就要做到的信守承诺态度原则，上前蹲在季霆枫脚边，悄声说道：“粑粑，生气容易变老。”
季霆枫：……
“要是粑粑你变老了不好看了，小暖会很伤心的。”小姑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别的小伙伴的粑粑都很好看，如果粑粑你不好看了……”
话头在这里停下来，她很认真的抬头，声音异常坚定，“那我还是换个粑粑吧。”
不漂亮的粑粑炫耀的心情都没有了。
季霆枫：……
如果程依依在一旁，会扶额别开视线，宝贝，说好的哄呢？你这是赤裸的威胁啊，就不怕你粑粑一个生气，把你关小黑屋吗？
显然，程小暖同学没有意识到这个危险。
“唔，又要重新找粑粑，真麻烦。”感叹着，小姑娘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托着腮帮，心思已经不在哄她粑粑的事上了。
程小莫抿着唇角，听着妹妹颇为感兴趣的话题，无声的看了粑粑的表情好几眼，确定粑粑没有生气，才轻轻松了口气。
“要找漂亮的……”这是第一标准。
“有很多钱很多钱可以买吃不完热巧克力的。”其次是衡量物质的基础。
“必须喜欢麻麻，喜欢小暖和哥哥的。”这个是最最主要的，必须要宠爱她的，不然没有资格。
“哎呀，好难啊……”
季霆枫无声冷笑，难你还兴致勃勃的自言自语？
脚尖微抬，轻轻碰了碰小姑娘的小腿，修长的指尖伸过去，拎着一脸茫然的小姑娘的厚衣领，提到自己面前来。
“粑粑？”
“程小暖。”季霆枫严肃的唤了一声。
小姑娘愣了一下，随即乖巧的点点头，“我在。”
“江市唯一满足你这些条件的只有我，你还想另谋高就找另一个粑粑，不太可能。”
“粑粑，你骗我。”
“没骗你，外边长得好看的都是坏人，他们会把你卖到一个你找不到麻麻的地方，那里没有热巧克力，没有漂亮衣服，没有小伙伴，没有哥哥……”
“我都七岁了，这些话麻麻都不跟我说了。”
“……”
商场上几句话就可以力挽狂澜的男人，通常都是他几句话说的对方哑口无言，甚至不需要说话，一个眼神足矣让对手缴械投降，甘拜下风。
然而，今晚，他输给了自己的女儿，一个七岁的洋娃娃。
“粑粑，乖乖的哦，不生气。”
小姑娘挣脱了粑粑拎着的动作，上前抱住季霆枫，小手轻轻地拍着粑粑的背，一下一下，颇有程依依哄她睡觉的感觉。
只听她说，“我哄哄你哦。”
季霆枫的脑袋被小姑娘抱在怀里。
大约是程依依的叮嘱，小姑娘没敢多放肆，嘿嘿的笑起来，安慰着“生气”的季霆枫，“粑粑，刚才那些话都是骗你的哦，小暖还是喜欢你的。”
“……”
“麻麻说，粑粑很好很好，让小暖多多爱粑粑。”
倏地，心脏因为这句话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撕扯了一下，丝丝疼意沿着血液扩散，蔓延到身体每个角落。
猛的，季霆枫将小姑娘紧紧拥在怀里，嘴角不自觉上扬，眸子里倾泻出浓烈的笑意，如瀑布办，止不住。
“粑粑，你永远都是小暖的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