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和张胜签订合约之后，由墨氏那边供货，其实张胜只能算是个中间人。
真正发售的时候是打的季氏旗下的品牌名称。
刚开始墨以辰没着急动手脚，直到半月有余，市场上一种儿童饼干卖的火热。
于是他便打起了这种食品的主意。
只几箱产品，墨以辰命人掺杂进了其他不明物质。
做的很隐蔽，甚至连墨氏旗下工厂的自己人都没有发现。
少量进食，危害倒是不大，但是足够证据打击季氏了。
贴着季氏的品牌，出了这种乱子，任季霆枫多大能耐也不能马上平息这种事情。
所以一经报道出来，瞬间人心惶惶，对季氏的信任度直线下滑。
一时间买家纷纷投诉。
又是这种事情。
之前一经发生过一次，况且程依依还在的时候，季氏担保过再也不会发生。
众人议论纷纷，怎么会这样？
季氏集团又是通宵灯火通明，连连加班。
同样张胜那里也不宁静，他大概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急的焦头烂额，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心里越想越不对劲。
出产方给的解释是当时卫生条件没有做好，出了差错并道了歉。
但是没有任何作用，季氏还在风口浪尖。
购买者的信任度下降，可是致命的。
这次饼干掺杂杂质，作为他和季氏联名的产品，在质量上出了问题，他逃脱不了关系。
还未等季氏找上门来，他便匆匆赶去了墨以辰那里。
所有食品都是墨氏那边做的加工，出现了这种事，不是墨以辰搞得鬼还有谁？
这件事情他其实第一念头就是墨氏的问题，但是越想越后怕，便止住了。
可是良心上安放不下，要让他装作糊涂，他做不到！
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了。
张胜一向是实诚的老好人，即便墨氏对他曾经有过帮助，那这几年也算是还清了。
在食品安全上造假，他忍不了。
车很快到了墨氏。
他要见墨以辰，上次还坦率大方的前台，此刻却犹犹豫豫，不打算放他上楼。
直到张胜再三打通了墨以辰秘书的电话，才勉强通融他。
总裁办公室。
墨以辰身着浅色卫衣，头发也挑染了些许蓝色，衬托在偏淡的皮肤上，帅气清爽很多，人也悠闲的挑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茶。
像是刚从哪玩了回来。
没有西装领带的束缚，少了冰冷的压迫感。
显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当然，他的确只有二十三。
看得出来，墨以辰心情很好。
不过张胜和他俨然相反，欣赏不了年轻人的意境。
张胜哆哆嗦嗦，脸色已经发红，把那份食品检测报告文件甩到了桌子上。
咬着牙问：“你，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墨以辰见他火冒三丈，头发差不多气的都竖了起来，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了，张叔，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啊。”
墨以辰话是这么说，可是全然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完全没有任何歉意。
张胜现在已经有了想拍死他这货的冲动。
产品出了问题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此刻季氏已经是水深火热。
墨以辰却还在这里装作不明白。
“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要我怎么逼你？你逃脱不了关系，我希望你能说实话。”
墨以辰手指轻挑着一枚戒指，继续他漫不经心的口吻：“说不说实话，张叔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你！你真的在那里面造了假？”张胜脸色发青，瞪大了眼睛。
“话不能这么说，要真论起来，那可是我们一起做的。”
“什么？”张胜简直不敢相信，上次见面还是客客气气的后生，如今看来，却是另一副模样。
把人家公司逼到这种地步，还说的云淡风轻。
“现在逼问谁对谁错，还重要吗？”墨以辰站了起来，直视着张胜，“我若是逃脱不了关系，你又清白的了吗？”
他是笑的着，却让张胜喘不过气来。
“张叔，别急呀。你就当做……唔，我和季总开的一个小玩笑。这一局，哈哈够他忙一阵的了。”
“你怎么能这么做？”
墨以辰没回答他。
顾自给自己茶里加了些水。
“不过张叔，有些事，您可要知道。”墨以辰眼神里的危险一闪即过，张胜却捕捉到了，“你我若是一条心，大不了让季氏出些钱这事就过去了。但是你要是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张叔，相信我，到时候你的事情就不是能承担的起的了。现在糊涂可比明白值钱多了。”
“我……”
他又怎么不明白这些，但是装作糊涂，就能算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季氏那么信任他，他却帮了墨以辰的忙来害季氏。
但是如果道出实情，他必然会遭到围攻。
合同里的条约清清楚楚的交代着违约的后果，他的确承担不了……
“行了，多了我也不说了。”墨以辰放下了茶杯，拍了拍张胜的肩膀，错身离开，“好自为之。”
张胜暗暗考虑，墨以辰说的不无道理。
不说实话，季氏是个大集团，加上季霆枫的能力，一定能挺过去。
但如果透漏了墨氏，就牵扯到了他自己。
墨氏一方霸主，这种小事自然不会受太大的影响。
而季氏，找到了替罪羊自然也可以卷土重来，风生水起。
到时候，怕不是葬送的只有他的企业……
江市。
程小暖在读学校里展示的班级优秀作文。
是一个女孩写的，名字叫做我的外婆。
一家人听她读到最后，今晚地茶话会终于结束，准备休息了。
程小暖却突然歪头问程依依。
“麻麻，你还记得外婆吗？”
程依依有些许恍惚，她的童年……
到现在都是模糊的。
想了不短时间，程依依无奈的笑了，笑容很苦涩，她摇了摇头。
那些忘却的记忆，是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的。
而今能看见的，只有冰冷的墓碑。
有时候她也会考虑，她到底忘记了多少人，多少事。
但是依旧没有办法，对童年还是全然陌生的感觉。
躺在床上后，程依依给季霆枫发了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