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罗郡被抓，记者们又转移阵地，公司门口堵，警局门口蹲。
程依依从警局开了车出来，顺带捎上刚被不得不被释放的“嫌疑人”。
“去哪？”
“咦惹！”姚姝宛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一脸嫌弃地皱起鼻子，“好臭！”
“辛苦大画家了。”程依依打趣她。
“啊！真是的！局子里不是泡面味就是烟味，熏死了！还有那些小混混，身上各种难闻的味道，搞得我都串味了！”姚姝宛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好在，我昨晚没吃饭，不然直接吐了。”
“别抱怨了，人家警察办公也不容易。谁不想回家吃口热饭呢？”
“我……”姚姝宛的气势顿时弱了不少，“我不是说警察的问题，有个值班的警察小姐姐还问我要不要吃外卖，我没吃。”
“这不挺好的吗？为什么不吃啊？”
“唉！她是刚来的，还没转正，听说工资不是很高。再说了，她自己都吃泡面，那我又怎么好意思吃外卖啊？不对不对，我想跟你说的是……对了，你今天这么悠闲，不上班吗？”
“今天周末。”
“哦……”姚姝宛忽然凑到程依依身边，“那季霆枫肯放你出来啊？”
“呲——”
一个急刹车，姚姝宛的身体被惯性甩到前方，好在安全带又把她平安带回原位。
“看来你没什么事，我直接送你回家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程依依调转车头朝罗家开去。
“回家也行，依依，你陪陪我，我还有好多事要跟你说呢。”
“说吧。”
“先给你看个东西。”
姚姝宛窸窸窣窣地翻了会儿包后，从里面拿出个画册，翻了几页后送到程依依面前。
“你看这个，能看出什么？”
程依依偏过脸扫了眼画本上的素描画，很快又目视前方，“我要开车，过会儿再看吧。倒是你，你怎么会被关到警局？罗郡知道吗？”
“你说呢，他知不知道？”
提到这事，姚姝宛就乐得不行，她笑得前仰后合，好一阵才止住。
“太搞笑了！就昨天，我去出事网咖那边写生，其实心里也是想着看能不能碰碰运气，发现嫌疑人，结果！谁知道我自己被当作嫌疑人抓走了。”
“……”
程依依失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可疑举动啊？”
“没有啊！我不过是绕着网咖闲逛了几圈而已嘛。”
“……”
这还不可疑？
见程依依不说话，姚姝宛惊叫，“你该不会也觉得是我搞的鬼吧？我吃饱了撑的？干嘛要害自家公司啊？”
“可是正常人也不会没事绕案发现场闲逛吧？”
“那你说，那嫌疑人就更不可能出现在现场了吧？我要真是背后那人，我肯定早就打包行李走人了，还管你现不现场？”
“！”
程依依分心听姚姝宛讲话，疏忽了红绿灯，差点撞上前面的车，紧急刹车后，她双手扶着方向盘喘粗气，盯着黑色车子的suv标识发愣。
“哦！怎么又突然刹车？”
绿灯重新亮起，车辆有序地挪动，程依依发动车子，缓缓跟在黑色suv后面。
总觉得，这辆车，有些眼熟……
“你知道最搞笑的是什么吗？啊哈哈哈哈！”
还没说完，姚姝宛就忍不住先笑出声。程依依安静等她捧腹大笑后，才问。
“嗯，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和罗郡在警局遇见了，我之前还发消息让他来接我，没想到他比我还惨，直接被当作被告扣押了。”
“被告？”
“对啊，”姚姝宛收起嬉皮笑脸，转过脸，望向窗外，声音有些沉重，“那些家属要求赔偿。”
“……”
“其实，赔偿是肯定的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对每个家庭打击很大吧。”
“赔偿归赔偿，但事情真相总要调查清楚的。我听季霆枫说了，这件事有很多疑点，他已经让季北去查了，你放心，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谢谢。”
“傻话。”
车子缓缓停在门口，姚姝宛拉住程依依的手，眼中带了些哀求，“陪陪我吧？好不好?”
……
姚姝宛似乎对那张素描很满意，她去洗澡的时间，程依依拿到窗边仔细欣赏。
对于姚姝宛的画技，程依依一直都很钦佩。但她毕竟不是专业人士，无法给出专业评价，尽力表达出自己的直观感受是最大的尊重。
素描画的场景，说是案发现场，更确切些，是网咖周遭的环境，有各种小商铺，也有路边绿化带，还有延展向远方、望不到头的公路。
画面左边着重高山树木等自然风景，右边则更多的是现代化的场景，比如高层酒店、数码店……
嗯？那是……
不起眼的角落里，有施工标志。
……
季氏集团，办公室。
“季总，车主找到了，是他。”
季北拿了几张照片放到季霆枫面前的桌上，继续汇报，“根据目前的调查，没有查到他和齐氏的关系，但也不能否定他们之间没有关联。”
等季北汇报得差不多了后，罗郡的秘书才到。
他拿着公文包进来的时候，整个人散发着疲态。
季霆枫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季北主动帮秘书分开摊在桌面上的一堆资料，“这些都是你查到的吗？”
“对，他们的资料还挺好查的。”
季北怀疑地看了眼桌上的个人履历表，容易查到的东西，可信吗？
“不过，都有个共同点，就是都有刑事犯罪背景，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奇怪的地方。”
“刑事？”
“是的，出事的第一位，熊磊，曾在邻市涉嫌过失杀人罪，后面才来到江市。第二位，徐尧，也是在别的地方犯过罪，不过他是诈骗罪。第三位李安生，抢劫伤人，同样的，他也是服刑结束后，来到江市的。”
季霆枫沉脸看着桌面上的照片，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桌面。
“具体卷宗，查过吗？”
“这个，恐怕查不了。”秘书露出为难，“这种事，只能警察内部人员查吧？更何况，这还是外地的案子，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