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兰波爬进其中一间寝室,发现找错人了,但那位布偶猫omega的耳朵看起来质感不错,忍不住停下来撸了一会儿再去下一间找,这些学员的级别在兰波面前根本不够看,只有被绑起来任人宰割的份儿。
能进入特训基地的omega等级都不会太低,即使腺体只有j1分化,腺体能量也要比普通人高,能量外溢造成腺体细胞增殖,因此大部分小o身上都具备外显的生物特征。
这下正中下怀,兰波每间寝室都逛了一遍,还撸哭了两个。
逛完o寝,兰波又奔向a寝,不过小alpha们没什么好玩的,有的还不太爱干净,房间发臭,兰波嫌恶地从窗户爬了出来。
当晚韩行谦及时赶到现场,用渔网捕捉到了他,兜回自己住处安顿了一晚,勉强阻止了兰波对寝室楼进行二次破坏。
离开常住区域会使实验体行为混乱度提高。韩行谦在记事本上郑重写道。
几位教官在角落里看热闹,他们楚哥在没人的地方是怎么和这条美人鱼亲热的大家都见识过了,小情儿今天找上门来,可算有大热闹看了。
但白楚年只是僵了一下,轻咳道:看什么?所有人,机场集合,准备出发。
兰波倒吊着悬挂在他身边,表情不太高兴:我也要整衣领。
白楚年板着脸回头训他:别捣乱。
兰波皱眉,悄悄缩回礁石后面。
学员们交头接耳议论着跑走了,这里面除了个别人知道教官和那位神秘人鱼的关系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
萤和小丑鱼互相捂住嘴努力把这个惊天地下情憋在心里,毕揽星和萧驯都不是很喜欢聊八卦的人,陆言对恋爱还很懵懂,虽然认识白楚年挺久了,但完全在状况外一无所知,满脑子都是这次考试怎么把对手打趴下。
等人们走得差不多了,白楚年松了口气,绕到礁石后边找兰波。
别坐地上。白楚年弓身把兰波抱起来,把粘在他屁股鳞片上的沙子拍干净。
凶我。兰波记仇地把脸转到另一边。
白楚年托着下颌把他的脸转回来面向自己:我问你,为什么自己跑回来?
兰波皱着眉回答:爷、乐意。
人话倒学出精髓来了。白楚年把他放在脚边的矮礁石上,插兜审视他:多危险。
你的礼物,没带走,我给你送来。兰波仰头望着他,你可以淫乱地保护我吗?
白楚年舔了舔下唇,插兜转过身,无奈地捋了两下头发,再转回来。
有时候这条鱼嘴里说出来的奇怪的词语组合,拼接起来就有种错乱的撩人感。
你别老用这种形容词,这不是什么好词儿我跟你说,乖孩子不说这个话。
嗯,mitub。兰波说。
什么意思?
色情的。
唉唷。白楚年抓了抓头发,教鱼就得从娃娃抓起,鱼一大了就没法教了,净学点淫秽语言。
给我整领子。兰波抬起头,纤瘦的锁骨随着抬头的动作被拉伸得更加明显。
你哪有领子啊。
他上半身只裹着一层绷带,白楚年只好把肩头的外套给兰波披在身上,再单膝蹲在地上给他整理领口。
兰波弯起眼睛,看着他戴在左耳上的鱼骨矿石,这个时候,那枚矿石散发的暗光又在有频率地隐现。
取下这一块时,我看见了,自己的心脏。兰波告诉他,当我想到,randi,它会发亮。
兰波说出randi的时候,白楚年耳朵上的矿石微弱地亮起电光。
所以我,常电到自己。兰波捂着心口自言自语,每天都不小心,被电到很多次,痛了,就来找你。
不算完整的表白落在白楚年耳朵里,听得满心乱颤。
兰波顺从地任他摆弄,把他放到礁石上,他就乖巧地卷在礁石上坐着,尾尖时不时蜷曲起来,勾勾白楚年的靴筒,一点不见几天前威胁会长的威严冷厉,甚至有些心虚的亲昵。
会长,转达给你什么了吗?
嗯?哦,没什么,就安慰我一下子。那天白楚年被救援直升机运走之后,没听到兰波和会长单独的谈话。
en。兰波放下心,轻声嘀咕,算兔子识相。告密的人会令他鄙视。
白楚年有点困惑。
你们要去,旅行吗?兰波问,我也去看看。
是场审核考试。地点在靠南方的一个小岛。白楚年迅速想了想那里有什么好地方,哦对,那有几个位置景色不错,考完可以带你去玩。
学员和教官们都已经上了飞机,白楚年把兰波放在自己的座位上,给他拿了一个背包放在座位底下,里面装满矿泉水。
他的座位与韩行谦相邻,韩行谦知趣地去了后排,跟狙击班的学员坐在一起,翻开杂志打发时间。
白楚年坐在韩行谦的位置上。
兰波好奇地转过身,扶着靠背看向舱内的学员。学员们一早就被这条漂亮人鱼吸引了,一路上的话题都围绕着他,好不容易能仔细看看他的脸,那群孩子盯着兰波看个没完,有的小alpha还悄悄摆手打了个招呼。
你为什么没有班?兰波回头问他。
在特训基地,每个教官都会带一个班,这个班的学员主修自己教官的课,但白楚年例外,身为指挥课教官,他是不带特定某个班的。
他们水平还够不着我的标准。白楚年说,不配进老子的班。
陆言不服气,搭了一句沿:怎么才算够得着啊?
白楚年:一场战斗下来一点纰漏都没出的时候。
陆言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很难啊。
白楚年嗤笑:等你们谁做到再说吧。
舱门关闭,飞机进入跑道,兰波扶着小窗看到外边的机翼,默默嘀咕:翅膀大巴。
飞机。你是第一次坐吗?白楚年把他拉过来坐稳当,细心系紧安全带,小心点。
飞机起飞,突然出现的推背感让兰波吓了一跳,紧接着耳朵里奇怪地堵住了, 兰波飞快钻出安全带,紧紧卷到白楚年身上。
nali nali?(怎么了x2)
没事,你坐下。白楚年轻拍他后背,不知不觉从腺体中溢出一缕安抚信息素。
兰波指着自己耳朵:wei?(为什么(堵住了))
正常,别怕。白楚年给他揉了揉耳朵,托着他下巴动了动,你这样,张开嘴,会好一点。
白兰地气味的安抚信息素溢满机舱,红蟹教官就坐在他后边,被熏得太阳穴突突地疼,扶着脑袋念叨:服了,起个飞而已,至于放这么高浓度的安抚素吗。楚哥,我要脑震荡了。
戴柠教官蹭着这股醉香的安抚信息素,把脑袋搁在小桌板上睡得直打鼾。
这趟飞机的机长是从基地侦测台临时调过来的,平时开惯了歼击机,垂直起飞速度拉满,兰波看了一眼窗外,外边天旋地转,距离陆地越来越远。
兰波想吐。兰波蜷成一个半透明球,顺着机舱中间的走道往厕所滚过去。
哎,你过来我带你去。白楚年解开安全带,一路追着翻滚的鱼球跑到机舱末尾。
飞机忽然进入平稳飞行状态,鱼球靠着惯性折返方向骨碌回来,白楚年又赶紧追回来。
韩行谦支着头看热闹,萧驯伸出头看了一眼,忽然看见韩医生把一本杂志推过来,杂志上堆着一小堆儿手剥的瓜子仁。
萧驯怔了怔,犹豫着捏起一粒放嘴里,细细嚼了半天,又捏起一粒。
韩行谦打开笔电,从黑屏的倒影中观察萧驯翘起来乱摇的小狗尾巴,伸出腿拦住走廊里滚来滚去的鱼球,让白楚年把鱼抱走,安静一点不要打扰他。
飞行半个小时,飞机即将抵达目的地上空,白楚年拿起机载麦克风贴在唇边:
你们已经进入红桃岛军事训练场,航线将横穿红桃岛上空在机场落地,参与考核学员六人一组,武器由训练场内固定弹药箱提供,每把武器上都附加了我的伴生能力疼痛欺骗,你们不会真的受伤,但会体验一比一还原的受伤疼痛,失去战斗能力的队员原地等待清扫救援即可,直到场上仅剩一队为止。你们的表现将由所有教官全程监控,并将实况影像转接总部高层,务必全力以赴,让我看到你们艰苦训练一年来的成果。
被随机点到名字的特训生们接连跳伞,白楚年忙着点名,兰波从座椅底下找到了一个降落伞包,自己安安静静地摆弄。
萤喊了一声99号准备完毕!,然后跳伞离开机舱,小丑鱼喊100号准备完毕!随即跟了上去。
白楚年:好。
101号准备完毕!
白楚年:好。
102号准备完毕!
白楚年:好。
103号准备完毕。
白楚年:好。
两秒钟后。
白楚年:???103哪来的??
兰波嗖地抱着伞包从飞机上自由落体,以一个奇特的造型胡乱旋转降落。
他落得比所有人都快,因为并没有打开降落伞,俯冲落地的一瞬间靠强电流磁悬浮缓冲,发出一声电流嗡鸣。
刺激。兰波浮在建筑物穹顶,卷在避雷针上,尾巴尖欢快地卷起来,仰起头看了看飞机,发现白楚年并没下来。
兰波:?
实时录像清晰放大了兰波的情况他乐此不疲地打开固定弹药箱钻进去,在有人来拿武器时突然探出头喷他们一身水,然后叼着武器爬走。
红蟹看着实时录像,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不一搅屎棍吗。楚哥你媳妇真带劲。
韩行谦抱臂靠在一边:挺好,是该让这帮高傲的孩子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对手,让兰波当一场陪练好了。
白楚年坐在机舱里,揉着脑袋掐人中抢救自己。
第95章
你让一个混乱中立的非陆地生物当陪练,白楚年摆手,人干的事儿他是一件都不会干的。
韩行谦问:我能收集一些关于兰波的行动数据吗。
可以。
戴柠斜倚座位靠背,问白楚年:那我们接下来的计划还照常进行吗?
按原计划进行。白楚年打了个响指,问题不大。多对付一条鱼而已。
白楚年盯着手腕电子屏上的地图:差不多了,我们走。
几位教官从座位底下摸出黑色头套和骷髅面具利索戴上,脱去教官服换上常服,背上伞包打开舱门飞了下去。
白楚年手里攥着头套和金属骷髅面具,蹲在监控屏前寻找兰波的踪迹。
红桃岛各个角落都安装了摄像扬声装置,方便录制每个学员的战斗表现,他轻易从数千个镜头中找到了兰波。
兰波正趴在山谷小溪里享受日光浴,溪鱼在他周围游荡,帮兰波清理按摩身体,运气好的还能混上一只蓝光水母吃,山沟里的乡下鱼没见过王,甫一天降仙子,崇拜得五体投地。
红桃岛地理位置靠南,这月份山里野花开得正盛,不知名的白色碎花一簇簇笼靠着溪水,兰波身上散发的白刺玫信息素勾引来几只蓝色蝴蝶落在身上。
他翻了个身,枕在一把hk416卡宾枪上,日光正好,兰波抬起头,雪白脸颊和肩膀仿佛披着一层蜂蜜色的薄纱。
白楚年看得入了神,恍惚间兰波身上裹缠的绷带也成了博物馆中雕刻天使身上的洁白绸缎。
白楚年没发觉自己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忽然很想抓一把泥土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抹在兰波洁白的躯体上,总之把他弄脏,再把他身上的绷带一根一根扯断,让他仓皇无措遮掩背后的伤疤,但没有人保护他,他只能羞耻瑟缩着钻进自己怀里寻求保护。
越了解兰波就越能感受得到他与普通人的云泥之别,在他身上有种圣洁的气息诱人沦陷。
想让他身体里充满自己的气味,浑身遍布吻痕,也想让他平坦纤瘦的小腹色情地鼓胀起来,朝圣者想要靠近神祇不一定需要一步一跪上阶梯,也能用祈愿的金铃和红绳绑住神的脖子把他扯到人间。
白楚年突然被自己龌龊的想法惊醒,难耐地用力抓了抓头发。
不对,不对。
他嘀咕着否定自己。
有什么不对的。一个声音在他身后说。
白楚年回过头,发现韩行谦还没跳下去,正了正色:你知道我想什么呢?
知道啊。韩行谦扶在座椅靠背边,托腮低头看着他,实验体也会分身体性成熟和心理性成熟,喜爱的情绪从依赖发展到欲望,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ok,不要动,测一下心率。韩行谦看了他一眼,用铅笔在记事本上写下数据,抬眼瞥他,长大了,我这个老父亲很欣慰。
去你吗的,你能不能别老动不动就观察我一下子?
这也是我的一项工作。
白楚年差点忘了,自己被锦叔从地下拳场捡回来以后,在联盟里接受治疗的那段时间,一直是韩行谦在给他做后续恢复。
算了,我不跟文人计较。
白楚年打开溪水边的通讯扬声器叫他:兰波。
兰波听到熟悉的声音,四处找了一会儿,发现了身边的隐藏摄像头。
跟你说个事儿。
兰波听完,摘了一朵野花,趴在镜头前摆弄,嗓音磁性诱人:可以,要怎么谢我呢?
一只蝴蝶飞来,落在兰波指间的白花上,镜头里无暇的脸离得很近,像要吻上了一样。
你别过分,给我瞎捣乱还谈条件。
那我、见到一个,就打哭一个。兰波无聊地嗅了嗅花朵,显然不吃这一套。
那你想要什么?白楚年嘴里发干,哑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