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芝兮垂了垂眼睫，小声说：“四师兄，你低一点。”
束楚韫低头，白芝兮飞速地碰了碰他的唇。
“好了。”白芝兮道。
“四师兄，可以让我走了吧。”提起离开，白芝兮嗓音都变得愉快了。
束楚韫伸出手，胳膊环住白芝兮的腰。
他黑色的双眸幽幽盯着白芝兮，无辜说：“小师妹，不够。”
白芝兮：“……”
“四师兄，我能先说一件事情么？”
束楚韫缓慢翕动眼睫，“什么？”
“等幻境的影响消失后……你想起现在的事情，不要生我的气。”白芝兮小心翼翼地说。
她觉得这实在是太难了。
现在束楚韫被幻境影响，她不靠近他，他看上去会生气。
她太靠近他的话，麻烦又会很多。
……之后幻境的效果消失后，束楚韫想到现在的事情，这个不喜欢接近人类的堕仙肯定又要生气了。
“好。”束楚韫笑了笑，回答很果断。
“小师妹，继续。”束楚韫放低声音，尾音稍哑。
白芝兮看着束楚韫低着脑袋，她抿了抿唇，伸出手搂住束楚韫的脖颈。
白芝兮的唇瓣碰的时间更久。
“好了么？”白芝兮松开束楚韫。
束楚韫没有动，他似笑非笑看着白芝兮。
“还是不够。”束楚韫无辜说，他轻轻张了张唇瓣，舌尖若隐若现。
白芝兮：“……”
束楚韫亲过她多次，她一下子明白了束楚韫的意思。
白芝兮的目光与束楚韫的视线接触，她咽了咽，小心说：“这样的话就让我离开，对么？”
“嗯。”束楚韫低睫。
白芝兮的唇瓣小心地碰住束楚韫的唇，她顿了顿，轻轻地加深这个吻。
束楚韫一直没有动作，这让白芝兮觉得这个吻真的如他所说，是让她主动亲一亲他。
过了一会儿，白芝兮松开束楚韫，她眨眨眼睛，“可以了么？”
束楚韫唇瓣泛着水光，他漆黑眼瞳像搅动着星光，眼圈泛着绯色，眼睫颤动，怜人地看着白芝兮。
白芝兮觉得束楚韫这个样子……应该是可以了吧。
“四师兄，我可以去修炼了么？”白芝兮微顿，继续问。
束楚韫乌黑眸子静静地看着白芝兮。
白芝兮肩膀绷了下。
不知道为何，束楚韫的眼神与以往都不同，她头皮发麻。
半晌后，束楚韫低下鸦羽眼睫，“好。”
白芝兮松口气。
“那我走啦。”白芝兮对束楚韫语气轻松地说。
她没说让束楚韫继续留下来还是离开。
在束楚韫听来态度挺模棱两可。
束楚韫笑了笑，只当是让他留下继续等。
其实……
白芝兮只是怕麻烦。
她也不知道束楚韫明明说真身在逐玉宗外，怎么还能出现在她的洞府。
如果细细问下去的话可能会涉及到束楚韫这个堕仙身上的秘密。
白芝兮觉得现在重要的事情是任务，所以没有多问。
白芝兮离开洞府前，没有忘记自己本来的打算。
先用灵力和法宝做一个屏蔽视线的小法术，对外假装自己没有离开洞府。
白芝兮拿着具有屏蔽效果的法宝，指尖凝结灵力，正要作出法术。
束楚韫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打断她的动作。
“这样不够。”束楚韫说。
白芝兮听到他的话，下意识颤了下肩膀。
束楚韫只是在说正事，他眨眨眼睫毛，无辜说：“小师妹，这样做出的屏障没几天就破了。”
白芝兮默默说：“我知道。”
白芝兮心想，她也没办法呀，毕竟假的就是假的，维持不久。
几天时间应该就够了。
没关系。
束楚韫低眼，看了看白芝兮的脸，他微笑说：“小师妹，我来。”
束楚韫话音落下，他雪白的手指渗出鲜血，瞬间，力量强大的屏蔽阵法覆盖了白芝兮的洞府。
做完屏障后，束楚韫对白芝兮微笑说：“大师兄和三师兄不会看破我的阵法，这个阵法只有在你回来的时候才会消失。”
白芝兮惊讶地看向束楚韫。
“怎么了？”束楚韫歪头。
白芝兮顿了顿，诚实地说：“四师兄，没想到你会帮我。”
“小师妹，你要去与五师弟一起努力修炼，我当然要帮你。”束楚韫的双手搭在白芝兮的肩膀上，对白芝兮眨眨眼睛，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扇动勾人的弧度。
束楚韫心思暗暗转动，他的这个形态不会在逐玉宗持续太久，倘若选择小师妹去找谁的话……大师兄和三师兄盯着小师妹，要与她结为道侣。
而五师弟修无情道，有着道法的阻拦，他永远不可能做出更多的事。
比起大师兄和三师兄，五师弟勉勉强强凑合。
白芝兮也跟着束楚韫眨眨眼睛。
不过……她心里是在疑惑。
真的愿意帮她吗？
束楚韫之前好像一直都不喜欢让她去找慕妄清修炼。
白芝兮疑惑束楚韫怎么突然转变态度的时候，束楚韫忽然问她：“我的花养的如何了？”
白芝兮：“？”
束楚韫的话让白芝兮想起自己识海里还有他的华曦金花。
她眼珠子转了转，乖巧说：“挺好的。”
就是每次睡觉都要看到。
束楚韫瞧着白芝兮的表情，低声说：“不喜欢？”
白芝兮哪敢当着面嫌弃束楚韫这堕仙的东西。
“没有不喜欢。”白芝兮眨眨眼睛，乖巧说，“那朵花很漂亮，还能摸摸。”
因为睡觉的时候要看到，所以为了泄愤，会先摸一会儿。
“……你经常摸？”束楚韫表情微微古怪。
“不是很经常，不过不能摸吗？”白芝兮桃花眸轻轻颤动。
“可以摸。”束楚韫低了低眼睫，顿了顿，说，“它一点也不脆弱，小师妹，你随便摸。”
“不要担心会伤害它，只要我活着，它就会一直活着。”
白芝兮：“……好的。”
束楚韫是堕仙，几乎是永生。
那这个花要一直长在她的识海里吗？
白芝兮心里想，幸好她有任务奖励道具，要不然永远无法跟束楚韫撇清关系溜走。
“四师兄，我去修炼了。”白芝兮对束楚韫又说了一遍。
束楚韫扯住白芝兮的袖子。
白芝兮的身体一下子轻飘飘凑近束楚韫。
“怎么了？”白芝兮问。
“小师妹，让我看一下你识海里的华曦金花。”束楚韫露出微笑，眉眼漂亮。
白芝兮心想，原来是来检查的。
“好。”白芝兮乖巧点头。
束楚韫抬起指尖，点在白芝兮的额头。
白芝兮忽然感觉识海里的华曦金花像是在与外界呼应，花瓣轻颤，绽放的弧度更加美丽。
华曦金花里积攒的感觉一下子传给束楚韫。
束楚韫眼睫抖了抖，整个身体都颤了一下。
“小师妹，你可以克制一点么。”束楚韫收下探查的手指，无辜好听的嗓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