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生脸上尽是失望,久久说不出话。
两人默言相拥睡到天亮。
一些中毒不深的村民在忧生的治疗下已经开始好转,中毒太深的回天乏术,为原本该是喜庆的新年笼罩上浓浓的悲伤。
由于没有找到下毒者,所有人都特别小心谨慎,井水彻底被污染,村民现在依靠雪水为生,花稚打算给村民设计个露天的滤水池供夏天使用。
待忧生治好村民后,他们就会离开,花稚只能让村民在新年动工,因为救治村民有功,大家都很积极响应。
只是要不要找到下毒者才离开,她在犹豫。
全村无论老少喝过井水的全都中毒,不幸中大幸,冬天下雪,村民食用雪水,才减少中毒量,还有一部分到了邻村采火油才侥幸逃过一劫。
那些采火油的工人有了重大嫌疑。
火油……
“你能不能带我去采火油的地方看看?”花稚询问村长。
“可现在是新年,工人都回家过年了,只有一些士兵在值守。”
“人少点更好。”查案要低调,人越少越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以。”村长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对眼前的女人言听计从,她身上仿佛有一种威压,不怒而威,让人无条件服从。
花稚又叮嘱他,“这种事暂时不要让村民知道,免得他们有所猜疑。”
村长认同地点了一下头,“现在许多村民对那些去采火油的工人有所猜疑,要是再不找到真凶,我担心那些长老会动用私刑,严刑迫供。”
“村民有你这么一位村长真是大福气,可惜他们不懂珍惜。”花稚很欣赏村长的为人,对他很尊重。
村长有些无奈,虽然自己贵为一村之长,但这里的人根本不把他当回事,为了防止他阻挠用女子生祭河神还把他软禁起来,“在下虽饱读诗书,却无一技之长,若在下像姑娘夫君般济世救民,或许能服众。”
“不,先生胸怀宽广更是难得,若不是你独排众议阻止河神纳妻,已经有两个女子命丧黄泉。”
“还好有侠士救走了……”村长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花稚,“莫非……”
花稚似笑非笑,“莫非什么?”
村长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是她救了那女子,对她更加敬佩,“希望那女子一切安好。”
“等找到下毒者证明不是河神动怒令村民生病,她自然就会回来。”
然而,村长思索了片刻,表情阴沉,“如果可以,还是不要回来,即使不是河神动怒,死了这么多人,也要用女子生祭亡灵。”
她看轻了村民的恶毒,“既然这里的人这般愚昧蛮横,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这样的人任其自生自灭便好。
村长说起了自己的故事,“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我赴考的时候路过此事,当时我盘缠用尽,饥寒交迫,是村里一个大娘收留了我,那时粮食失收,大娘的夫君早逝,没有夫君依靠,她的女儿被拿来生祭河神,大娘悲伤过度也随她女儿去了……”
话刚说完,男人的眼睛红了,他本想考取功名后回来迎娶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