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易钗而弁的浪荡娘皮!”
张戈心中有怒,嘴上不饶人,冲着那伴作美郎君的女子讥讽道。
“放肆!”
“到底是粗鄙之人,言出无状!”
在那男装女子身后,有人跳脚,大骂斥责。有人作势欲要上前。
陈季川下身插刀,面色如常,看向来人:“是你支使孙大锦前来行刺?”
“不错。”
冯茗茗展颜一笑,看向陈季川,眼中惊奇一闪,继而朗声笑道:“都说陈门中藏着一位江湖神话,第一个练出暗劲,第一个悟出内功,活了近两百岁,早已悟出长生不老法。小可东方明,特来泰青山一见。”
“东方明?”
“东方平之子?”
“孙大锦果真投靠魔教了!”
“好个魔教,竟敢欺我陈门!”
钱石、张戈等人没有洞悉术,听到冯茗茗自报家门,自称‘东方明’,全都以为是拜月神教东方平的子嗣。
一个个愈发愤怒。
蓄势待发。
只等祖师爷一声令下,就要将这些人全都拿下。
“见了。”
“如何?”
陈季川看向冯茗茗,问道。
“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冯茗茗笑道。
“那就走好。”
陈季川也笑一声。
说话间,伸手就将下身匕首拔了下来。
咻!
猛地飞掷出去。
这一手蕴含暗劲,又有六层内力加持,简直快到了极致。
场上无人提防。
冯茗茗也未料到,陈季川在‘重伤’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暴起伤人。
心下一慌。
赶忙退后。
在她身后,有高手反应神速,猛起一刀,锵的一声将那匕首挡下,但手上钢刀也多了处缺口,虎口更是一阵发麻。
“我已经练出暗劲,竟险些没能挡住这一刀?!”
头陀打扮的‘疯僧’圆通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而退到人后,吓得花容失色的冯茗茗,后怕之后,心头却掀起万丈怒火,满脸怒容看向陈季川:“堂堂武林神话,居然偷袭个弱女子,陈老祖不怕江湖人笑话吗?!”
到底是个小姑娘。
仗着家世背景,在外运筹帷幄,但真正面临生死,还是不免露怯。
“祖师——”
与冯茗茗、圆通等人不同。
钱石、张戈等陈门之人见陈季川生龙活虎,毫无挂碍,顿时惊喜莫名。
而躺在地上的孙大锦却两眼圆瞪,不敢置信的吼道:“不可能!不可能!!下阴被我刺上一刀,没人可以防住!而且那位置——”
那位置,分明就是刺进去了!
“无知!”
“祖师功参造化,将我陈门绝艺全都练至巅峰造极之境。我陈门中,除了‘门裆功’之外,尚有‘吸阴功’。练到大成,既可将左右**,运气收敛于腹中使外面不至被人损伤。亦可鼓气注之,使**坚硬如铁,而护卫肾丸。”
毛栗扶住陈季川之时,就知道祖师并未受伤,此时忍不住夸耀:“挫尔小辈,怎知祖师厉害?!”
一番话。
说的孙大锦面红耳赤——
“吸阴功!”
“吸阴功!”
念叨两声,怒火攻心,孙大锦张口又喷出一口血腥,忽而仰天一趟,生死不知了。
“好个陈老祖!”
“好个武林神话!”
冯茗茗恨牙紧咬,看向陈季川:“我倒要看看,仅你一人,如何能挡我神教四护法、八法王!”
一言出。
在他身后,‘疯僧’圆通等十余人齐齐上前。气势掀开,气血横行,一个个竟全都是将明劲练到巅峰的人物,其中甚至还有人也悟出暗劲。
陈季川打眼一扫。
早看出这些人的底细。
“全是六级。”
“不愧是朝廷,哪怕四方燃战火,但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豢养的高手个个都是顶尖。”
陈季川看着这十多人,口中笑道。
他早几年就将暗劲练到全身,又将内力练到第六层,实力远比初入六级强横太多。
可一过六十岁,实力便停滞不前,再难寸进。
停留在暗劲层次。
数十年如一日锻炼心力与皮毛,把背脊尾椎的重心调整到位,使全身筋骨外膜贯通,勃发暗劲,体内的因为精气旺盛而产生的元气,能通过毛孔,化作暗劲击出。
暗劲贯通全身,调理内脏,认清楚,掌握好身体的内外的每一个器官,然后加以锻炼。
到了如今。
距离暗劲贯通全身,依旧还差许多。
非但内脏未曾洗练完全,牙齿,舌头,指甲,毛发这四梢更是不曾触及。
照他如今的身体状况。
“突破暗劲?”
陈季川摇头:“几无可能!”
除非——
“爆发所有的生命潜能,作生死一战。”
“无论胜负。”
“全都要死。”
“但临死之前,兴许有望窥见暗劲之上的层次。”
陈季川来临大燕近两百载,故人一个个老去,在此世已无牵挂。与其日渐老迈、苟延残喘,不如最后来一场。
活的精彩。
死的璀璨。
眼前这些高手来的正好,既为仇敌,无须点到为止,可放手一战。
“朝廷?”
冯茗茗听的陈季川之言,心中一震:“你怎知道——”
她想问陈季川是怎么看出来的。
可后者却等不及了。
“来!”
“来战!”
“来与我一战!”
陈季川战意滔天,踏前一步,手握半拳,冲着最前那个‘疯僧’圆通锤出。
“找死!”
圆通挥舞戒刀,暗劲勃发,向着陈季川当头砍去。
却见陈季川就地一个翻转。
刀过人过。
一拳出。
落在胸肋,攒打骨缝,当场就将其胸骨卸掉插入心脏。
六级人物。
暗劲宗师。
仅仅一个照面,就被陈季川击杀。
“弹子拳!”
有人认出,这一手正是陈门绝艺中的‘弹子拳’,专练拳面之第二骨节之击法,攒打骨缝,招招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