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凝神。
“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气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气长存。”
待到心静神宁,又默诵三遍‘净口神咒’。
做完这些。
陈季川才起身,踏罡步斗,行法念咒,咒曰:“天上雷公吼,地下掩百口,天地赤口,年月赤口、日时赤口、厂内厂外诸亲百客、是非赤口、掩收押在万丈深潭,天官符地、四季官符,掩收押在深旷野、万丈深坑之中,永无动作,弟子手指四大名山天白虎,地白虎,一切白虎赶出南川,金佛寺、山王天子,案下收管,千年不逢、万年不见,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法老仙师急急如律令。”
一声咒出。
怀中亦有两个小人扛着长矛大刀跳出,三蹦两跳,就扎入水中潜入宫殿。
幻境。
推门。
拾阶而上。
陈季川见着,那文臣又站出来,张口欲要呵斥——
“呜呜呜~”
一时间,嘴巴竟张不开,发不出声来。
“成了!”
“快走!”
陈季川心中一喜,赶忙让纸人往前跑去。
“来人止步,报上名来!”
没跑几步。
忽又见两员神将站出,将手上铁戟、长枪往地上一杵。
轰!
好似连成铜墙铁壁,将纸人去路死死拦住。
锵锵锵!
任由刀劈矛刺,也岿然不动。
无可奈何时。
神将后方,那文臣终于张口,呵斥道:“何人胆敢擅闯水府?!”
“得!”
两个纸人再再一次横尸当场!
……
“这样不行。”
“我能封那文臣之口,但也只是片刻。两员武将挡路,铸成铜墙铁壁,一时半会儿突破不过去,文臣张口,就前功尽弃。”
陈季川皱着眉。
看那文臣、武将,都显得呆板木讷。但就是这种傻瓜,实力却不弱。
如那位文臣,言出法随,张口就有天河降临,席卷奔腾,根本难躲闪,威力更是惊人。
即使陈季川当面,也没把握能躲过,更没把握能扛过。
“口若悬河。”
“铜墙铁壁。”
“再试试!”
陈季川一咬牙,再次祭出纸人,小人翻身入水。
陈季川则在岸上,先施‘封百口法’,封住文臣之口。
而后不停。
踏罡步斗,行法念咒,咒曰:“天秋秋、地秋秋,祖师赐吾铁鱼鳅,闯天天破,闯地地裂,闯得土墙两边分,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法老仙师急急如律令。”
一声咒起。
水府殿中。
“来人止步,报上名来!”
两员武将前,似有泥鳅横行,掀起波浪,要撞破那铜墙铁壁。
一撞不破。
二撞不破。
“何人胆敢擅闯水府?!”
文臣开口。
纸人飞灰。
……
“彼其娘之!”
陈季川脸色发黑,嘴唇泛白。
接连施法。
接连不成。
陈季川精力损耗,心力交瘁,难免有些疲惫,心中更是烦躁。
他那‘封百口法’只能封住文臣片刻时间也就罢了。
之后祭起专破铜墙铁壁的‘铁鱼鳅法’,两员武将居然连半步都没退。
实在令人头大。
“‘铁鱼鳅法’不成。”
陈季川摇头。
知道终究是自己道行浅了,硬碰硬的情况下,即使‘铁鱼鳅’克‘铜墙铁壁’,但他也撼动不了那两员武将。
而那水府殿中,除了文臣、武将之外,还有高坐黄罗伞下的银须老者,看上去就不比寻常,也不知藏着什么本事。
再往后。
同样不知道还有什么难关等着。
想要拿下这座水府,只怕没那么简单。
“元辰剑——”
陈季川抱着‘元辰剑’,感应当中剑气锋芒。
片刻后。
还是摇头。
“再等几日。”
“待我起一座法坛,拜下香案,祭告天地,再来破此水府!”
陈季川终究不敢以身试法,也不舍得动用‘元辰剑’中那口剑气。按住心神,洒下两个纸人站在水府门外,自己则转身,准备法坛去了。
道法道术,最重仪式。
摆下法坛,再行法咒,倒要看看这文臣、武将还拦不拦得住他!
……
第96章 漓水印!
一晃。
三日过去。
这期间,每逢夜晚,漫山遍野的植物都在疯长。
且一夜胜过一夜。
当时第一晚,仅是抽芽长叶。第二晚,草木丛生。第三晚,树木拔高。第四晚花儿开满地,种子随风飘。
百姓开垦出的田地,连通各县的官道,各村落、集镇之间的小道,也都被树木侵占。
甚至连城中,各处角落,墙缝砖缝地缝中,也都有草木生长。
短短三天四夜,仿佛要回归远古蛮荒一般。
十县百姓恐慌不已,惊惶不定。
武盟乱成一团,人心惶惶。
好在体系完备、制度健全。
陈季川安抚穆俊雄、王泉、薛忠三人,这三位盟主又去安抚三山、六部。三山六部官员又一级级往下安抚,勉强将局势稳定住。
但面对未知,依旧是惶惶不可终日。
陈季川暂时顾不了太多,天地变化非人力所能扭转,他所能做的,只能尽量提升自身,以求遭遇更大变故时,可以有更多的自保之力。
精力依旧漓水水府上。
……
漓水南岸。
阳朔县北。
三天过去,漓水水府被浪冲走四十多里,从灵川县河段,来到阳朔县河段。
陈季川预判位置,布下法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