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诸侯屈服,被瓦解。余下一部分,以吴王、楚王等七王为首的诸侯联合起来,但是对周皇的威胁大大下降。
明眼人都看得出,七王联盟早晚落败。
吴泉夫妇曾跟七王中的淄川王颇有些交情,吴泉闻听后,特意赶去淄川国相劝,但奈何淄川王铁了心,压根不听。
但到底还是有些数,将自己私生子的下落告知吴泉,请求吴泉带回太真门培养。哪怕这次事败,也算为他淄川王一脉留下香火。
“呵!”
“王室向来最无情。”
“我赶到的时候,正看到有人欲要杀死那姜贤,被我擒下后,才交待是淄川王世子派来的,目的是不想让这个弟弟回归王府,动摇他的世子地位。”
“对血亲兄弟竟下此毒手,这位世子可真是歹毒至极!”
吴泉冷笑着。
这一趟行走,让他对世俗间的权利争夺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心底也更加厌恶。
为了权力,诸侯王可以怒而兴兵。
为了权力,手足血亲也可以杀死。
“古往今来,为了王位、为了皇权,各种骇人听闻的事情还少了吗?”
“神都中的那位贾夫子果有大才,能洞悉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一道‘推恩令’,就叫诸侯诸子各怀心思,使迟迟推进不得的‘削藩’,迅速推行下去。”
“仅凭这一策,贾夫子足可封相!”
张谨虽是逍遥真人,但对世俗权争、对朝堂局势也有了解。
毕竟。
大周朝许多文臣武将,都是出自太真门。
比如大周朝如今最为炙手可热、名头最响的‘贾夫子’,就是太真门弟子,修的不是仙道,而是治国安邦的本事。学成下山后,进入朝堂,如今已是大权在握、相位可期。
论起来。
这位贾夫子还是他们夫妇二人的师弟。
“贾师弟的确有大才。”
“待这一次七王事败,贾师弟成就相位。怕是不出几年,就能成就三阶‘归一境’,媲美化神老祖,可以功成身退。”
聊起这位贾师弟,吴泉也生出许多感慨:“性命二道虽有诸多缺憾,但他们在世俗中成长,速度也远胜我等仙道修士。”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性命二道跟仙道各有优劣,我仙道修士从来不弱于人!”
张谨心底也有羡慕,但更多的还是昂扬斗志。
“夫人说的是。”
吴泉一听,不由笑了。
……
一晃三月。
陈季川跟张羽拜入雷音府也有三个月。
这期间。
他们弄了清楚,原来当日带着他们来到雷音山的,居然是高不可攀的府主。
吴泉将他们带回来,并没有过多优待。
仅仅将他们放在外门中,跟随外门弟子一同修行。
随着逐渐融入。
陈季川对这一世的局势,至少对大周修行界有了大概的了解。
“大周分为世俗跟修仙界。”
“彼此泾渭分明,又不可分割。”
“仙门掌控世俗。”
“世俗依附仙门。”
“仙门中的弟子多是从世俗中筛选出来,而大周朝廷中的文臣武将,也大多是从太真门等各大仙门中培养出来。”
如雷音府。
有专门的真人进入世俗,物色弟子收入门中。
这些弟子进入雷音府后,根据各人资质跟志向,又有三条道路可供选择——
“仙道。”
“性道。”
“命道。”
其中仙道逍遥,不用也不得插手世俗。
性道多属‘佛’、‘道’、‘儒’,道佛降妖伏魔,跟正统仙道差不多,多是半只脚踏在世俗,半只脚踏在修仙界。
儒生则多习治国安邦的本领,今后入朝为官,牧守一方。
命道也差不多。
少数在山野中苦修,多数进入军中,领兵作战,为校为将。
其中入朝为官为将的,或是求一世权贵,或是一心安境牧民追求纯粹理想,或是单纯的想要借朝廷的资源,剑指长生。
……
“姜贤。”
“明天就要分院了,你想好要选什么了吗?”
夜晚。
张羽趟在床上,在黑暗中,看向同屋陈季川所在的方向,睡不着觉,索性坐起身来出声询问。
来到雷音府已有三个月。
这三个月他们二人都还在熟悉的阶段,同时也在学习文字和一些基础典籍。
三个月过去。
明天就是他们选择道路的时候。
“是仙道?”
“是性道?”
“还是命道?”
张羽有些好奇陈季川会选择什么,至于他自己,早就有了想法:“我要修习性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然后入朝为官,再当宰相,就跟贾相一样,被万民称颂!”
正如吴泉意料。
七王之乱很快被扑灭,贾夫子加封为相,成为大周亿万子民称颂的对象,也是亿万学子心中的标杆。
消息传来雷音府。
更有许多刚入门的弟子,准备选修‘性道’,做‘儒生’,今后也要成为贾相那样的人物。
“性道?”
陈季川躺在床上,装作睡着了,懒得搭理张羽。
他心中早有定计。
“性命二道跟仙道在根本上就有冲突。”
“前者修三魂、修七魄。”
“后者修元神。”
“很难共存。”
“我在仙道上早有成就,再接再厉,继续走仙道的路子即可。性命二道多加了解就足够了,不用分心修习。”
陈季川在星空世界中,都已经是十一劫散仙,这一世轻轻松松就能达到仙道第四阶。
除非脑子抽了才会去选性命二道。
……
第368章 直指司:绣衣直指!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大周皇族!”
“是啊,他刚来的时候多丑啊,谁能想到呢!”
“听说这家伙是淄川王私生子。”
“淄川王?”
“嘿!”
“巧了不是!”
“啧啧!淄川王的血脉,跑来我们太真门一脉修仙学艺?”
“他指不定心里怎么骂我们太真门,恨我们呢!”
……
第二天。
陈季川来到外门广场上,刚一到,就有许多外门弟子对他指指点点。
有的议论还压着声音。
有的干脆就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