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放下银质托盘:“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托盘里放着面包,牛奶,楚芯梦原本是个素食主义者,吃的东西也不讲究。
“这些东西,能吃吗?”她语中透出一丝不悦。
佣人心头大惊,她服侍楚小姐五年,小姐无论与谁说话都是一副客气柔和的样,就算她犯错也从不责怪她,可这会儿怎么会因为一份不合胃口的早晨而生气?
佣人不敢怠慢:“小姐想吃什么,我这就下去让厨房准备。”
楚芯梦舔舔唇,由骨子里透出一种妩媚:“肝脏。”
佣人脸色一白,但还是退了下去,十分钟后,她送上一份精心烹制的鹅肝。
这时楚芯梦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微眯着眼倚靠床畔。
她眸色幽深的瞥了眼女佣胸膛的位置,捏起小叉子姿态格外优雅雍容的叉了一小块鹅肝送入嘴中。
美人细嚼一阵,突然变了脸色,“呸”的一声突出,怒道:“拿走,这也是能吃的东西?”
“哐”的一声巨响,摆在餐桌上的红酒餐具纷纷摔上墙壁。
佣人害怕得瑟瑟发抖,僵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楚芯梦睁开双眼,纤纤玉指往门外一指:“去,我要吃生的。”
佣人瞪大眼,看着楚芯梦那张白的渗人的脸,不敢拒绝,但是去了厨房也没敢告诉大厨那几快生鹅肝的用途,便匆匆的去了小姐的房间。
小姐起初不太感兴趣,饥饿令她怏怏的没什么动力,这回连刀叉都不用,直接抓起那块生鹅肝塞入口中,咀嚼一阵,虽然无滋无味,但也比刚才的好了些。
佣人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眼睁睁的看着平日优雅大方的小姐吃生食,吓得连呼吸都不敢了。
可小姐似乎还没吃饱,吐吐舌头,阴森森的目光又盯上了她。
“你来。”她向她招手。
佣人虽然心里害怕,可还是走了过去,可人没走近,对对方却突然伸出一臂,稳稳的抓住她的胳膊。
佣人不敢挣扎,就这么看着小姐的指甲蓦然伸长,如钩一般划破她的胸膛,掏出她的心脏……
楚芯梦瞥了眼瞬间倒地的人,抓着那颗刚摘取下的心肝,一口塞到嘴中,嚼也不嚼的便吞了下去,吃完后露出一脸享受的微笑,活生生,血淋淋,新鲜而美味……
103 有她的地方就是家
不到一周的时间,楚家接连失踪了两个佣人,而且之前都与楚芯梦有过接触,这不得不引起了楚金鹏的重视。
平白无故的失踪,不是跑了就是遇害了,跑了的可能性不高,所以最大的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已经遭遇不测。
可问题又来了,既然人死,总得留个尸体,可现在连尸体都没找到……难道杀手已经混进了他家里?
这么一想,楚金鹏急了,派出二十几个下属天天在家里守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但凡有什么可疑人物,秉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宗旨,不是一枪崩了就是关地下室严刑逼供。
久而久之,别说外头的苍蝇飞不进来,里头的蚂蚁也爬不出去,连乔莞想给傅天琅送饭,也被守在门口的打手给赶了回来。
她提着小食盒从别墅外经过,抬头看了眼那幢宽敞大气的房子,目光幽幽的定格于屋顶上那层淡淡的阴云。
闹鬼?
乔莞稍稍皱眉,又觉得不像,而且距离太远她不能确定……
远远望着那幢别墅许久,乔莞一转身,在没下雨之前上了附近的一辆公车。
反正闹不闹鬼都不关她的事,她也不担心傅天琅,阿琪说他身上有股阴煞,虽然不知道打哪来,但一般邪祟还是没办法靠近他……
“轰隆”一声巨响,阴沉沉的天空像是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疯狂的往下倒水。
而对比窗外阴冷的天气,屋内的温度就温暖适宜得多。
宽敞的大厅内。
冯海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沉默的对着淅淅沥沥的雨帘擦拭手枪。
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孤冷的身影,端正的站姿,犹如军队里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不管周围环境如何,是轻松还是危险,都时刻警惕着四周。
装x。
冯海德撇撇嘴,继续擦拭手枪,时不时听到隔壁挂钟敲出的“咚咚”的声,在这样安静得犹如坟墓的环境里,那声音着实诡异。
——
二楼。
厚重的窗帘隔开外界的阳光,将偌大的房间遮蔽得严严实实,偶尔有一丝余光透过缝隙照在墙壁上那幅蛇女画卷上,过分突兀的氛围令少女原本素净雅致的闺房衬得越发的阴气森森。
房内没有开灯,仅有一盏微弱的台灯作为照明,昏黄的灯光映上女子的雪肌玉肤,她正对着雕花的化妆镜描眉。
楚芯梦淡淡的笑,仅仅只是咧了咧嘴,那美貌贵气便迎面而来,她甚至不需要化妆,不需要穿多华丽的衣服,光是顶着这张素颜在街上行走,也能成功吸引到所有男人的注意。
涂成宝石蓝的指尖轻轻的触上唇畔,她似乎很满意这副身体,对着镜面又笑了下,原本优雅的笑容这会儿却透出一股子风尘女子才会有的媚态。
沐浴更衣完毕,她路过那副蛇女画像,里头的半蛇女人倚躺于柔软的卧床,姿势不变,只是神态已经不复往昔的慵懒恣意,反倒更像是在忧伤,哭泣。
客厅落地钟“咚咚”的敲响,混着楼上细碎的脚步……
冯海德几乎是立刻的就收起枪械,毕恭毕敬的起身,英俊的面上是毫不遮掩的爱慕。
楚芯梦顺着扶梯施施然的下楼,面色平静的瞥了眼众人,语笑盈盈的道:“我要出门。”
冯海德目光盯在她脸上:“小姐,外面正在下雨,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