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新郎和孝子的话,这个老人家也不生气,心平气和地说:“一边是结婚,一边是送葬。结婚之后,就伴随着新生命的诞生。所以,这相当于是迎接新生。而送葬之后,则是落叶归根,回归尘土,开启轮回之路。”
这老人家跟个哲学家似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开始讲起自己的见解。而他们那些人,也很配合地听他说。
没办法,穿制服的站在那里,谁敢造次?
老人家继续说:“新生命,往往伴随着新的希望。而不管是一个家庭,一个国家,都需要新鲜血液。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越来越强大。”
“老头儿,你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新郎眉开眼笑了,然后马上冲孝子喊了起来。“听到没有?这个老人家说得对,就应该以我们为大,让我们先走。”
“放屁!”孝子很不爽,然后冲着老人家就吼了起来。“你这个老东西,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滚,赶紧滚。要不然,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说着话,那个孝子就打算动手打人了。
结果,穿制服的一上前,就吓得他赶忙后退,不敢撒野了。
这个时候,老人家把穿制服的拨开了,继续说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不要着急。”
孝子哼了一声,但没有说什么。
“虽然我们都该迎接新生命。但是,对于逝者,我们也该给予足够的尊重。道理很简单。没有先辈的付出,哪儿有后辈的享受?况且,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家没有老人呢?谁又不会死呢?难道你喜欢自己去世的那天,也不受人尊重吗?”说到最后,老头儿直接看向了新郎。
这话是冲他说的。
新郎顿时不高兴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但是,看到穿制服的,又马上退了回来,客气几分地说:“老人家,我今天结婚,你跟我讲生老病死,这什么意思?咒我呢?”
“我不是在阐述事实。”
“那你乱七八糟地说了这么一堆,你到底是帮他,还是帮我?”新郎没好气地问道。
“生死并不冲突,它可以同时发生。所以,你们两支车队,为什么不能同时并列而行呢,干什么非要分个你先我后呢?”
“哼,我还以为你有多牛逼呢。搞了半天,你也是个睁眼瞎啊?你没看见这路很窄,就只能允许一支车队先走吗?”新郎没好气地喊了出来。
“这里的路本身不窄。只是因为你们没有选择比较合适的方式,所以才闹出这些事情来。”说着,老头儿马上指着新郎的车队,继续说道。“你的车队,就一辆车比较宽,可以最后再走。而他们的车,后面几辆放花圈的车,比较宽,可以放到后面走。至于你们的婚车,还有殡车,可以同时通过的。”
说着,老头儿马上给穿制服的使了一个眼色。
那几个穿制服的迅速清场,很快就把路给腾出来了。
新郎和孝子一看,哎,真得可以同时并行两辆车子。但是,仅限于普通车辆,宽一些,大一些的那种,还是不行。
于是,穿制服的立马维持秩序,指挥两个车队相互交叉错行。
看热闹地逐渐散去了,我也收回了目光。
回到椅子上,我看着本子上记着的五组对立之象。
当我看到娶亲队伍和送葬队伍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紧接着,我响起了那个老头说的话——结婚之后,就伴随着新生命的诞生。生死并不冲突,它可以同时发生。
“生死可以同时发生?”我自己重复了一遍,然后开始回想于青山讲的,碰到娶亲队伍和送葬队伍时的情景。
当时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娶亲队伍和送葬队伍呢?
如果说,结婚就是象征着新生命的诞生。
那这组对立之象,岂不是在讲生和死?
生死?
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马上看向了前面一组对立之象——天神与凶煞。
当时于青山说的是,这尊天神和凶煞发生了激烈的争斗,结果导致山河变色,大地崩裂。
山河变色,大地崩裂,这样的灾难面前,普通人是很难逃掉的。
那他们的结局很有可能就是死亡!
有人死亡了,所以便有了送葬队伍。
那生呢?
侥幸存活下来的人,为了家族的繁衍,为了自己生命的延续,为了未来和希望,所以会选择结婚,创造下一代。
这么讲,好像也讲得通。
那第一组对立之象的崇山峻岭跟广阔湖泊呢?这又怎么解释?
我再次陷入了苦恼当中。
虽然刚才街上的事情,给了我启示。但是,却不能帮我把所有的对立之象都解开。
不能解开前面,那后面的僧鬼一体,能不能给予合理的解释呢?
僧鬼一体?
我仔细琢磨着这个词。
坐着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我就站着。然后,在家里走来走去,继续想。
但是,想来想去,我都不知道这僧鬼一体,跟生死可以同时发生,究竟有什么样的关联。
这一想,就到下午了。
南大山老爷子是下午四点钟醒的。
醒来之后,他似乎还有点疲惫。
没办法,熬夜嘛,都是这样,并不是说睡一觉,就精神百倍了,那是正常休息。
南大山老爷子醒来后,洗了把脸,喝了点水。
“老爷子,饿不饿?”
“一天没吃东西了,还真有点饿。”南大山呵呵笑着说。
“那我们这就出去吃饭?”
“好。”他马上走了过来,跟我一起下楼去了。
在下楼的时候,他就问我有没有想到如何解开那个梦境?
我摇了摇头。
那个梦境有五组对立之象。如果不把这五组对立之象之间的关系解出来,那整个梦境就无法解开。
不过,梦境隐含的意义绝对非比寻常,这是绝对不容置疑的。
吃了点东西,我们就回来了。
等到天黑,我就让鬼手下送南大山老爷子回南家去。随后,我又让齐三川他们,将于天阵的尸体带出去埋了。
至于胖保镖他们俩,我没有杀。
他们没有用了,杀了也只会给我增加业债。再说了,我就是把他们放了,也无所谓,反正他们知道的也不多。
家里一下子空了下来,很冷清,让我有种不适应的陌生感。
也不知道周雪他们有没有吃饱睡好。
要不,我打电话给于青山,问问他?
算了吧,问他,也没有用,还是不能救周雪他们回来。
那我就这么等着?
等到明天,我难道就能解开梦境?
我实在是没有把握。
在客厅里走了几圈之后,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