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们都懵了。
“他答应了……是好事吗?”
宋药哼哼:“当然是好事了,要不然我干嘛要跟老郑立下这个约定?”
王朵不太明白,因为这几个月在学校吃好喝好,渐渐红润起来的脸上满是困惑:
“可是我们一定会被输的吧?”
宋药一脸得意:“你们怎么这么笨呀,这个约定的重点是我们会输掉吗?”
一众小孩一脸迷茫。
周一:“那重点是什么?”
宋药一拍手:“老郑会教我们三个月啊!”
“你们没见他刚刚还死活不愿意答应教我们吗?看看,现在他不光愿意教我们,还会心情很好的教我们呢。”
其他的小朋友们:“……”
他们脱离了自己的视角,从第三方视角一分析,终于都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是啊,我们的目的就是让老郑教我们来着。”
“输了赢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郑答应教了。”
就连刚刚最生气的徐许都忍不住翘起嘴角:
“宋药!还是你厉害!我刚刚还真以为你是被说了生气,然后才会说大话呢。”
还有好几个小孩去看赵晓东,一脸的赞叹:
“怪不得刚刚就你答应了呢,原来你也看出来了啊。”
赵晓东脸上是和宋药的同款得意。
但他说出来的话就没有那么高大上了:
“我没看出来啊。”
周二纳闷:“那你刚刚怎么还出来帮腔?你刚刚不是在配合宋药吗?”
赵晓东理直气壮:“我虽然没看出来,但是我知道幺儿他绝对不会干多余的事,也不会约一个自己吃亏的约定。”
“我和他一起长大,我太清楚了,他贼不走空的。”
宋药作势一脚过去:“你说谁贼呢!我的目标如果不是做飞船的话,可是要做军人的。”
赵晓东略略略:“只是个比喻!”
宋药去踩他鞋:
“比喻也不行!!”
其他学生趁机凑热闹:“快跑赵晓东,我掩护你。”
“宋药我帮你抓他。”
小孩子们在菜地边边的空地上玩成一团,笑闹声传到了食堂里,几个正在忙活的大叔阿姨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探头去看。
“这谁能想到,他们这些小孩居然是大学生,还是科大的。”
“要是我家孩子以后也能这么出息就好了,这等他们毕了业,那不是小小年纪就一路光明了?”
“何止啊,去国家单位都有可能。”
食堂里也是热热闹闹的聊着天,唯有老郑格格不入。
他不爱跟人聊天,人家也不和他聊,于是他一个人默默在角落里干活。
听着外面小孩们笑声,老郑觉得他们有点笨。
三个月后这些少年班的小孩必输,现在居然还在瞎乐。
他决定吓唬吓唬他们,站起来就往外走,默默站到了门口,然后摆出一副阴沉沉的模样去盯着这些孩子。
老郑料想的很好,这些小孩一看到自己,肯定就会想到那个约定,然后就会有紧迫感,说不定还会产生后悔情绪。
一切都很完美。
他站好了,脸上的表情也臭的刚刚合适,正在笑闹的小朋友们一抬头,顺顺利利的看到了他。
老郑准备好了迎接他们那猛然停下的笑。
结果一众小朋友看到他,笑的更灿烂了。
没有怕他的臭脸,也没有因为刚刚那个合约而后悔,一个笑的比一个开心,宋药还冲着他摆手:
“老郑!来这里晒太阳!这个位置的太阳特别暖和!”
老郑看着在阳光下你顶我一下我顶你一下,脸上带着金色阳光冲他傻乐的孩子们:“……”
这群小孩果然都很笨。
他冷漠着脸,自己回去拖了个板凳坐在门口有太阳的地方,一边干活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那群安静下来开始研究试验田的小孩。
老郑跟自己说,他得看着他们点。
毕竟他们这么笨,可别把他刚弄好的试验田又给祸祸了。
宋药他们顺顺利利的跟老郑搭上线之后,不少知道“少年班与食堂老郑爱恨情仇”的人都吃了惊。
谷老师神神秘秘的去问他的眼线马尚:
“怎么是让老郑教啊?老郑那臭脾气,半个科大都知道,他怎么愿意教的?”
马尚回忆了一下自己亲眼看到的那个画面:“……反正宋药他们吃不了亏,您就放心。”
谷老师絮絮叨叨:
“诶,那些小孩就是太独立了,想要人教种地跟我说啊,怎么不声不响的找了脾气最不好的教。”
马尚好奇:“您还认识种地厉害的人呢?”
谷老师:“不认识啊,不过我有个二舅,他家里就有地,建国前就在种,怎么也是老农民了吧。”
马尚:“……老师,您二舅贵庚啊?”
谷老师努力算了算:“差不多九十多吧。”
郎清端着自己的菊花茶路过:“你那个不行,年纪太大了。”
“我倒是认识一个,今年还不到六十,那可是老把式了,有那么多年的经验,肯定教得好。”
马尚:“……”
他现在理解为什么宋药他们会不声不响自己找种地老师了。
宋药还真没想太多。
他就是觉得老郑种地好,那当然能争取让对方教就最好了。
不过老郑这么好忽悠小孩自己也是没想到的。
他要是用这套去对付县长,那只能在县长心情很好顾不上思考的时候了。
结果宋药就随便试了试,还真成了。
小孩不免感慨,果然还是老百姓最淳朴,不像是县长,年纪轻轻就那么奸诈,哼哼,一点都不朴素。
毫无自觉心底吐槽了一波县长的小孩乐呵呵的继续投入到了他们的试验田大业中。
有了老郑的帮助,果然进度瞬间加快了许多。
虽然老郑说话不好听,但他干起活来是真的靠谱,也的确在毫无保留的教着少年班的小孩子们。
一群小孩一边像是海绵一样的吸收新知识,一边累的连一个礼拜五次的活动都缩减到了四次。
种地是一点都不好玩的。
就算是只有这么小小一块地,而他们有这么多人,那也让一众小胳膊小腿的小孩们累得够呛。
尤其是宋药,他个子最矮,种地的时候,小孩都分不清到底是他在种地,还是地在种他。
在又一次拿不动那沉重农具后,宋药气势汹汹的带着赵晓东一通忙活,自己打了一整套小号农具出来。
他算盘打的啪啪响:
“这不是木头就是铁,虽然铁贵,但是等我们长高了用不上了,就可以把铁融了再做别的。”
赵晓东咂舌:“我们现在又有钱了,不用这么省了吧?”
监控的奖金已经发下来了。
可惜刘主任据说出差了,不能来帮他们发奖金,是另一位以前没来过的同志来的。
虽然那个叔叔也很亲切,但宋药还是更想看到刘主任。
毕竟是有老交情的人嘛。
虽然不是刘主任来发奖金让他们觉得有点遗憾,但等看到奖金数额后,这些遗憾就都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年轻同志回去说了什么,这次的奖金数额直接翻了好几倍。
宋药和赵晓东一朝暴富,立刻把欠债清了清。
石楠的钱他们本来还想留着入股分账,结果发现貌似石楠比他们挣的快多了。
她集结了一批小姐妹,在星河县专门帮各个公司牵线,甚至就连不在星河县的公司都能牵。
就连宋爸都打电话来说她们弄的挺像样子,尤其石楠胆子大,赵妈妈和赵奶奶也都不收她赚的钱。
在现在这个好不容易赚到了一笔对于普通人来说巨额资金后,石楠居然将这钱的九成都投到了电视广告里。
这种魄力,宋爸说他都未必能有。
他上有父母,下有儿子,两边有牵绊的情况下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抛出一切去孤注一掷。
但是石楠敢。
而她这样做也得到了回报,现在赚的钱是越来越多了,听说县长已经给何老师打了好几次电话了,试图从她那取取经,学习一下。
宋药和赵晓东听了全程后,脑子里就有一个想法:
“石楠发财了!那以后借钱不就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