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默默估算对方的薄弱点,嘴上依然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师尊,有你在就好办了。你有办法破解这个东西吗?”
“有,但我不能……”
他话未说完,白渺突然抬起手肘,猛地向后一击,又快又狠地袭向他的下颌!
身后人一怔,立即抬手,反应迅疾地握住她的手腕。
他的身形比白渺高出很多,此时左手捂住她的嘴,右手扣住她的手腕,明明是禁锢制伏的姿势,然而紧密相贴的影子投落在地上,却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白渺听到身后人发出一声轻叹:“还是很有活力……”
还敢讽刺她?
“多谢夸奖!”
白渺铆足了劲转身,正准备给这家伙来个头槌,然而一对上对方的眼睛,便瞬间愣住了。
“师……师尊?”
对方有着浅淡的琥珀色眼眸,此时正低低柔柔地注视她,比流泻的月光还要皎洁清澈。
这个眼神实在太像师尊了,几乎和师尊一模一样。
白渺脸上流露出细微的迷惑。
“是我。”沈危雪无奈轻叹,“我是真的。”
“我不信。”白渺迅速恢复警惕,“除非你能证明自己。”
证明啊……
沈危雪想了想,斟酌道:“你喜欢吃红烧猪蹄,这个算证明吗?”
白渺:“……不够。”
沈危雪又想了下:“你送过我一个剑穗,叫晴天娃娃。”
白渺:“……还是不够。”
沈危雪:“你看过一部话本,叫……”
“够了够了,我信了!”白渺心里一咯噔,立即忙不迭地制止他。
“……”
沈危雪薄唇微动,没有再说下去。
还好她反应及时,没让他说出那个尬死人的书名。
白渺心有余悸,小声说:“师尊,你可以放开我了……”
这个距离太近了,冷冽香气丝丝缕缕缠绕着她,让她有点神志不清。
沈危雪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松手后退,与她拉开距离。
“抱歉……”沈危雪眼含歉意,“有没有哪里伤到你?”
白渺摇了摇头:“没有。”
虽然捂了她的嘴,也抓了她的手腕,但力道都很轻,并没有让她感到任何不适。
就是突然出现那一下,神出鬼没的,像猫一样,属实把她吓了一跳……
对了,猫!
白渺突然想起被她放到地上的白猫,连忙低头寻找起来。
沈危雪微讶:“你在找什么?”
“猫啊,我那么大一只猫呢?”白渺一边找一边比划,“刚才还在这里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沈危雪抬手掩唇,清了清嗓子:“不用找了。”
白渺抬头:“啊?”
“那只猫……是我变的。”他平静的语气透出一丝尴尬。
也可能是不好意思,难为情,害羞。
总之,他白皙的耳根在月光下显得有点红。
让白渺想起了那只白猫柔软的粉色小耳尖。
白渺静止了几秒。
这几秒似乎无比漫长,她在这漫长且短暂的几秒中迅速回想了自己对白猫的所作所为,包括但不限于撸猫、吸猫、对猫说骚话……
她已经不敢再回想了,她怕再想下去,自己会原地爆炸。
怎么会这样。
只是顺手捡到了一只猫咪而已,谁能想到这只猫咪居然是她的师尊?
究竟是她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白渺的大脑快宕机了。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还没来得及看猫咪的蛋蛋,也没来得及给猫咪做绝育。
还好还好……
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社死的事情经历得多了,也就逐渐习惯了。
只是,每次的社死对象都是同一个人,这多少还是有点……
白渺强装镇定地问:“师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沈危雪看了一眼前方。
阮成殊三人已经走远了,似乎没有人发现同伴消失,三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他松了一口气。
“是这样的……”
沈危雪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细细解释了一遍。
白渺听完来龙去脉,眉头渐渐蹙起:“也就是说,昨天那只小青鸟,也是您变的?”
虽然重点有点跑偏了……但沈危雪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白渺:“……”
苍了个天,她居然对师尊变的小鸟翻白眼了,还当着他的面说他晦气。
她这是活腻了吧?
白渺默默捂脸:“师尊,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沈危雪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道,“你是个好孩子。”
师尊,你对好孩子的标准好像有点低啊。
白渺心情复杂,又想起一事:“对了……既然您说不能干涉试炼,那刚才又为什么现身呢?”
而且还捂住她的嘴,阻止她喊出别人的名字,按照他的说法,这种行为应该也算是干涉了吧?
“我若是再不现身,”沈危雪轻声道,“你就会死。”
白渺:“?!”
这么严重?
沈危雪并指一划,一道凛冽剑风袭向前方,却在撞上那道无形屏障的瞬间消散了。
“这不是普通的结界。”他说,“这是在幻象的基础上又加持了一道缚音咒。”
“你被困其中,一旦向外界求救,就会在出声瞬间,爆血而亡。”
白渺:“……”
她震惊得说不出话。
真狠呐。
“这道缚音咒,应该是针对我的。”沈危雪平静道,“想必是藏在暗处的人发现我并非真猫,又无法看出我的真身,便想出这个办法,将我与你一并解决。”
怪不得……
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就要变成肉泥,白渺的表情瞬间严肃:“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危雪见她神色凝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轻笑。
“缚音咒已被我解除,你不必惊慌。”他摸摸她的头发,温和道,“接下来,只要走出这个幻象,结界自会消失。”
走出这个幻象……怎么走?
白渺向前摸了摸,发现屏障还在。她拔出眠霜,对着空气砍了几下,屏障没有产生任何波动,依旧牢不可摧。
白渺只好抬头,向沈危雪投去求助的眼神。
沈危雪轻轻摇头:“我不能帮你。”
白渺:“哎……”
她知道师尊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说了不能帮就肯定不会帮。
她只好自己找出路。
白渺提着眠霜剑,沿着这道无形的屏障戳戳捅捅,在四周转了大半圈。
突然,眠霜戳了个空,她眨了下眼睛,立即又对准刚才那个方向戳了一下。
眠霜剑毫无阻碍地刺破空气,带起细微剑风。
白渺立即扭头看向沈危雪:“师尊,这里可以走!”
沈危雪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白渺收起眠霜,过去试探了下,确定这个方向是唯一的出路后,走到沈危雪面前,牵起他的手。
“师尊,我们走吧。”
她的手很柔软,手指纤细,和初见时相比,似乎长了些肉,也更细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