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姚青山担心这两个城里来的臭老九照顾不好牛,万一让牛生病可得不偿失。
随即想起山脚下还有一个山洞,便打算让两人住山洞里去。
姚青山是个怕麻烦的人。
这个安排正好让他们远离大队队员,省去不少是非。
山洞条件恶劣,公社里就是有人来差,也说的过去。
当然,让他们住山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牛棚他们修得挺好的,不漏风不漏雨,就是味道大点儿。
而且牛棚就只有一间,非要让他们住牛棚的话,他们还得重新盖一间。
臭老九不配他们修新牛棚,所以赶去山洞住正正好。
被安置在山洞的顾宴跟顾时荣父子俩面面相觑。
“爸,咱们这也算是过一过苦日子了。”不都说下放住的都是牛棚么。怎么他们住的是山洞。
不过这个山洞还算干净,里面也有人居住过的痕迹,看样子还算可以?
顾时荣倒是觉得山洞也挺好的,好歹宽敞,没味儿。他这么大岁数了,过的都是好日子。
让他牛棚,白天收拾牛棚被牛屎熏也就罢了,晚上还有睡觉都得伴着牛屎臭味睡觉,他是真受不了。
“这山洞挺大挺宽敞的,还不错,可比牛棚好多了。”虽说雨天山洞会潮湿一些,但牛棚难道就不漏雨不潮湿了吗?
住在山洞,其实也省不少事情。
远离大队,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爸,您觉得好就成。这会儿还有点亮光,咱们赶紧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先将就一晚,明儿个有时间再好好收拾收拾。”
“明儿个肯定得上工,儿子你得多出点力了。”
顾宴:“……”铲牛屎的力么?
“对了,儿子,先前在牛车上问你朋友的事情。”
顾宴一听话音就知道他爸要说什么了,“爸,我有个朋友在这儿插队,所以我想着来这儿好歹有个照应。”
顾时荣点点头,“那你到时候多给人家一点钱,不能让别人白白忙活。”
“嗯,我知道的。”
这次他们被下放,明面上没多少东西,即便是带着的也都是一些破烂货。
但早有准备的他们,钱票是真的不缺。
唯一不方便的是他们没那么容易出去。
毕竟他们是被下放接受再教育的,不可能跟知青队员们一样自由。
所以有个熟人在这儿,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知青点的林桃一直注意着路边呢。
远远就看见了牛车进大队。
不过她没有出头,而是远远地跟着,确定了地方。等天黑下来,才去找顾宴。
“顾宴?顾宴?”我的对象,你快出来呀。
顾宴一下子就听出外头的声音是林桃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不过天太黑,虽然他们有烛火照明,顾时荣根本没注意到。
“儿子,外头好像有人喊你名字,是你朋友?”起先顾时荣还以为自己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不说耳朵也不好使。
直到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他才反应过来,对方应该就是儿子说的下乡朋友。
不过对方怎么是女同志?
之前怎么没听儿子提起过。先前他一直以为是个男同志来着。
听到声音的顾宴放下手上东西,快步出去。
“林桃。我在这儿,你快进来。”外面天已经黑了,顾宴看不清楚林桃的模样,只能看个大概。
见顾宴终于出来,林桃蹦蹦跳跳跑过去。
直接扑进顾宴怀里。
顾宴都懵了。
“哎呀,我的对象,我可真是想死你了。”
林桃热烈而直白的话,直接让顾宴的脸成了红苹果。
顾宴心说幸好现在天黑了,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借着夜色的遮掩,顾宴轻轻抱了一下林桃,然后才退开。
“先进来吧,我爸也在,我带你见见我爸。”
林桃舍不得对象的怀抱,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好呀。”对于见公婆这种事情,林桃是一点都不忐忑的,甚至还有点期待。
顾时荣早就听见了外头的动静,不过方才林桃的对象之言身影有点小,顾时荣并没有听见。
“哎呀,你就是阿宴的朋友吧,快进来。”
“爸爸,不对,叔叔你好呀。”林桃笑眯眯地打招呼。
起先顾时荣被林桃的爸爸唬了一跳,心说这闺女怎么喊他爸爸,不过对方很快就改口,可能是一时之间没注意叫错了。
而林桃的那声爸爸,直把顾宴叫得心跳如鼓。
林桃果然是胆子大,什么都敢说。
第一次见面就敢让他做她对象,第二次见面直接喊他爸爸爸。
不过这也让顾宴确定,林桃对他确实有几分真心。
要不然不能连爸爸都喊得出口。
“叔叔我叫林桃,以后你叫我阿桃就行。”顾宴是阿宴,她做为顾宴的对象,当然是阿桃啦。
顾时荣从善如流,喊了声阿桃。
“今天我们赶来,连口水都没有,真是太失礼了。”
林桃连忙摆手,“不碍事不碍事,我本来就是来送东西的。”
说罢,林桃赶紧把自己手上拎着的东西放下。
“这是我给叔叔你们准备的东西,叔叔看看有什么缺的,要是有缺的,我明儿个再去买。”
她现在有了自行车,哪怕是去县城,早点出发,一个上午的时间也尽够了。
顾时荣哪里会说对方准备的东西少,检查都没检查,便直接说不缺东西,东西很好,麻烦了阿桃了云云。
“叔叔,我今天还有事儿,您想想还缺什么,我明天还来的,到时候您再跟我说或者列个单子也行。”
“那可真是麻烦阿桃了。”见林桃要走,顾时荣赶紧张罗而知送送林桃。
林桃跟顾宴两个,一前一后。
林桃在前,顾宴在后。
见离山洞远了,林桃回头趁着顾宴不注意,又扑进了他的怀里。
借着微弱的光亮,在顾宴的唇上啄了一口,“我好想你呀,对象。”
顾宴来不及把人抱稳,就被林桃的举动惊呆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颊生热耳垂发红。
“你,你怎么老是这样,女同志应该矜持一些。”半响,顾宴吐出一句话。
再说,他们真的才认识没多久。
难道以前林桃就认识他,喜欢他了吗?
不然为何感情如此热烈。
嗯,一定是这样的。顾宴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林桃自然是不知道顾宴脑补了什么的。
“你都是我对象了,我为什么要矜持?你又不是别人。”顾宴都是自己人了,当然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顾宴说不过林桃,只好转移换题,“你方才不是说了还有事情,别耽搁了。”
林桃赶紧松开顾宴,“那我走了,明儿见。”
“林桃,天已经黑了,你有没有手电筒?”顾宴发现林桃连手电筒都没打,摸黑走路,担心不安全赶紧问道。
“没事儿,我能夜视,看得清。”如果是正常人,当然是需要照明的。但林桃系统成人,多少给自己开了些金手指。
夜视,仅仅是其中之一。
顾宴见林桃胸有成竹,不像是假的,便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
林桃挥手告别,然后顺着小路离开。
今天晚上是姚天赐动手的日子,她必须去看着。
姚天赐这边。
等天黑透的时候,翻进了陈寡妇家。
寡妇当家,日子难过。
陈寡妇跟儿子两人白日里都要上工,每天下工回来陈寡妇还要张罗洗衣做饭。
因此陈寡妇家的晚饭吃得格外晚些。
姚天赐就趁着两人吃饭的时候翻进院墙,然后躲进陈寡妇儿子的屋中。
等到两人吃完饭,陈寡妇的儿子洗漱完,一进屋就一块充满刺鼻药味的毛巾捂住了口鼻。
“呜呜,呜呜……”阿福吓了一跳,立马想要发出声音求助母亲。
然而还没等闹大动静,吸引陈寡妇的主意,阿福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