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被无视了?
任劳任怨,左汐将手机直接贴在他耳畔,差点就要对他双手合十。
拜托,她不过就是一个传话人,用不用得着这么难为她?
脖子上一痒,是左汐的发梢因着她的动作而滑过他的脸和脖子。
靳司晏睁开眼,刚要伸手掬住她的发丝,冷不防入眼的,便是她那张过于贴近的脸。
因着为他拿手机的动作,她靠得极近。甚至连呼吸,都可以轻轻浅浅般入耳。
“三哥?三哥?”沈卓垣的声音传来,似乎对于突然的没声而奇怪,“倒是说话呀?信号有那么差吗?三嫂?你把手机给三哥了?”
刚洗完澡做过面膜的原因,左汐的脸色莹润而白皙,更显得吹弹可破。身上还有着花瓣的清香。嗯……看来是泡了澡……
倒是会享受。
“嗯,我在听。”靳司晏终于舍得开口。
左汐当真是要给他跪了。
接听一个电话都闹得这么大牌。
不过,大牌终于接听电话了,她还是得当个小跟班一样地伺候着,为人家拿着手机免费服务着。
“三哥你可算是给我吱声了。”沈公子像是遇见了救星,“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最好避开三嫂。”
靳司晏看了眼左汐:“嗯。”这一看他才发现,因着她俯身的缘故,除了发丝落在他身上,她身上那件吊带睡裙,更是松松垮垮地悉数落入了他眼中。
即使并不是深v的领子,可因着俯身,她胸前的柔软,便那般呼之欲出。饱满的形状被勾勒出来,让他呼吸一凝。
喉头一紧,他脑海中,冷不丁便是那一夜因着她姨妈造访而不得不停下的磨枪走火。
他的手,曾经光顾过那处地方,掌控住那份怦然心动的滑腻。
“三哥我跟你说啊,二哥找我了!她竟然主动找我说不熟悉h城,想让我给她当个导游啊!这特么稀罕事了!我刚送她回酒店,这会儿正回去呢。你说我接下去几天要不要陪二哥四处溜达溜达啊?不过她明明可以和louis一行人一道的,跟着他们全程的花销还能让左氏给买单呢。哎,所以我觉得吧,二哥这事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在三哥你啊。让我作陪是假,想让你一起作陪才是真。”
沈公子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段长篇大论,靳司晏只给了他一个“嗯”字算是回应。
左汐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即使她有心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奈何房间太安静,她又离他那么近,她想不听见都难。
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三哥你啊。什么二哥要人作陪啊……
说的,不就是秦潋吗?
所以说,秦潋对靳司晏,真的是……存了其它心思吗?更有甚至,靳司晏对秦潋,也是存了其它心思?
若不然,那天吃饭也不会见秦潋出了包厢便追了出去……
*
“三哥你别只知道嗯,倒是给我一句其它的话啊。你要不要一起来啊?我觉得我根本就应付不了二哥啊……”
“那就别去应付了。洛薇儿那边三顾茅庐过了?将人给请到了?”
闻言,沈公子瞬间便心神一凛:“啊,我怎么把洛美女给忘了。我明天就去请她跟人家促膝长谈!”比起见二哥,他觉得,刁难洛薇儿那女人,更为有趣啊。
当然,可千万不能让洛薇儿那女人知道她早就被内定了。
要不然,他的刁难根本就不值一提。反而让她狮子大开口提了身价。
到时候他就得不偿失了。
得了靳司晏的支招,沈公子又关切地问候了几句,忙识时务地道了声晚安挂断电话。
左汐收回手机时,便觉得机身有些发烫。
“作为公司负责人,好歹得保持手机畅通让人家找得到你嘛。今天居然还将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来找人了……”左汐难得抓住靳司晏的错处,开始嘟囔起来。
手机被他随手丢在了客厅。靳司晏也懒得跟她解释。
这会儿,相比于解释这个,他有一件更迫切的事情需要去做。
“睡觉吧。”
磁性的嗓音,带着蛊惑,催动着人的神经与血脉。
左汐身子竟是不争气地一酥,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都因为他的这三个字而有些不像是自己的了。
“好,我……我关灯。”
“不用了,开着就行。”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喘。
“开着灯怎么睡啊……”
左汐话还没说完,但觉唇便被封住。男人已经一个翻身悬在了她身上。
吻,急促而压抑,舌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她的唇形,等到她终于忍不住张口时,便一鼓作气与她的舌纠缠。
睡裙内,是属于靳司晏的手。
左汐觉得,她可能……真的要因缺氧而窒息了。
为什么这男人,吻她的时候总是没有任何征兆啊!
而且,就不能慢一点轻一点动作幅度小一点吗?
就不能和她一样吗?她吻他时,可是低调地一触即离,根本就没想过剥夺他的空气剥夺他的呼吸!
他就不能学学她吗?
“下次接吻前记得将脸上的东西给洗了。”男人从她的唇上转移阵地,下移,抽空还不忘发表自己的意见。
她有让他吻了吗?他吻她前有问过她意见吗?
这会儿竟然还嫌弃她脸上有面膜精华的痕迹!
“这么嫌弃,有本事就别吻!”比拽,谁不会?
“不能。”男人的回答言简意赅,“你这么屡教不改,总得给些教训。”
什么叫屡教不改?
当他抱紧她时,她终于明白过来,他这会儿还在不遗余力地指责她睡裙里又是真空上阵。
魂淡啊!她打算在自己房间睡的,当然怎么方便怎么来了!
而且,是他主动要跑过来她房间睡!她可没答应啊!
*
第二天醒来时,左汐发现自己竟然没出息地趴在靳司晏胸膛上,嘴角竟然还流了口水。
瞬间,便想起了靳司晏说左小宝流口水打呼的话。
还真是,被自己给打败了。
男人依旧好眠,昨夜他展现了惊人的体力,看来这会儿总算是累了。
左汐总算是觉得心理平衡了些。
忍不住便仔细打量起他来。
靳司晏俊脸上的神色宁静而淡然,眼睫微长,单单是瞧着他脸部的轮廓,她便觉得赏心悦目。
有……拔一根他睫毛的冲动……
最终,她忍了下来。
被抓包的话,她觉得夜里头的自己是小死,现在的自己可能会真死。
缩回手,她从他胸膛上爬起来。
一低眸,她才发现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
而且……还穿着一件靳司晏的衬衣。
所以……这就是他所认为的不属于屡教不改范畴吗?她真空穿着她的睡裙就属于屡教不改,她真空穿着他的衬衣,就属于他可以接受的范围?
魂淡啊用不用得着这么区别对待啊!直男癌!
爬起来的时候,出于报复,她故意往他腰上狠狠一按。
疼死他最好!
结果瞬间,手便被他给抓了个正着。
男人下一秒已经睁开了眼。那副样子,哪儿像是刚睡醒?说他早就醒了只是装睡一点都不为过。
所以说,他其实一直都这么醒着观察着她的反应?
左汐的脸色,并不好看……如果她刚刚忍不住偷吻他或者是真的拔了他的眼睫毛……
*
对于左汐的内心活动,靳司晏并没有多想,反倒是抓着她的手一路下移。
然后,在她没反应过来前……
“靳!司!晏!”
左汐觉得,她可能大约也许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那次因着她的大姨妈他最终罢手,可第二天中午她醒来后却发现手上黏糊糊的。
一直没想明白的事,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她只觉得,羞愧难当……
而始作俑者,竟然还面色如常,淡然地用纸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甚至还体贴地也给她递了张纸。
然后,便下床,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流声传来,左汐觉得,耳根子,烫得厉害。
她刚刚,握住了什么……啊喂!
当然是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床上当鸵鸟,左汐趁着靳司晏洗澡的功夫,忙给自己换好衣服。
换衣服的空当,才发现自己锁骨和脖子上都被种上了痕迹。甚至连大腿上也……
将挑好的裙子重新放回柜子,她找了一件长袖雪纺立领,套上一件白色阔腿裤。
又似要毁尸灭迹,她急急忙忙便将被子一掀收拾起床单。
然而,当瞧见床单上残留的湿泞时,她却是滞了滞眸。
并没有……该有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