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真怕他会一出门就对vincent亮出拳头。
叶轻蕴看到她动动嘴唇,欲说还休的表情,意味不明地冲她勾了一下嘴角。接着和vincent一前一后出了包厢。
许凉到底小看叶先生了,他的年龄还是个位数时,就懂得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劣等的方法。不战而屈人之兵一向是他的首选。
两个男人的话题在去的路上一直是工作上的事,毕竟在工作上他们才彼此熟识,除此之外平时不常联系。
虽然叶轻蕴在工作上认真严肃起来能让人脑门儿直冒汗,有些时候急起来,听说他一下飞机贝樱的人就要去接机,汇报工作从在机场碰面的那一刻开始,真正的苦不堪言。
但vincent毕竟老练,不管做人做事在贝樱都挂得上名号。叶轻蕴听他闲谈似的就把最近关于娱乐业的投资铺展在自己面前,觉得不管他算不算得上是情敌,好员工的名号总有他一份。
叶轻蕴先从洗手间里出来,并没有等谁。vincent接着出了门,看见走廊上有个红彤彤的小本子,捡起来翻开一看,他瞬间瞪大了眼睛——竟然是许凉和叶轻蕴的结婚证!
许凉穿这样一件黑色的裙子,而叶轻蕴则坐在她旁边,身上一件简单的白衬衣将他衬得很年轻。再看上面的日期,原来他们两年前就结婚了!
怔忡之间,一个修长的身影折回来停在他面前。叶轻蕴对他说:“抱歉,我的东西落在这儿了”
vincent直着眼神,显然还未从这个惊人的消息当中缓冲过来。许凉和叶轻蕴一直在外人面前以兄妹相称,没想到他们是夫妻!
过了好一会儿,他在原地僵直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脸色不太好看,强打起精神,将结婚证物归原主:“没想到叶先生和许小姐早就结成伉俪”
叶轻蕴既不炫耀也不惋惜:“很多人都不知道”
vincent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他们故意不让人知道的。所以自己即使撞破这个秘密,也要替他们保守下去。
只是想起那双明如秋水的眼睛,一阵巨大的失落袭击了vincent的内心。还未萌芽就被扼杀的情愫,再也没有破土而出得奖机会了。
他一抬眼,忽然发现面前自信笃定的男人脸上明亮的笑容和许凉有几分相似。避免自己更难受,vincent不再看他,两人沉默着,一路回了包厢。
vincent很明白,那个刺眼刺心的结婚证并不是他无意落在地上的。一纸证明便显示了所有的名分,一切的非分之想都要被排斥在名正言顺之外。
那个面色妍丽女子的一颦一笑早就有主,根本没有其他人的份。vincent心里忽然有些微小的刺痛,但同时有些庆幸,还好这份倾心并没有深到非她不可的地步,情感的戛然而止未尝不是免去一份灾难。
是的,被叶轻蕴视作仇敌,就是一场灾难。
他以这种不动声色的方式宣示主权其实也是为自己留了面子。毕竟只要他想给谁难堪,对方不难堪都难。
重新入了席的vincent比出去时安静不少,任曾湘泉和叶轻蕴将中国文学史说了个遍。他只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似乎外面有美景引他入迷。
不知不觉已经喝了大半的白酒,一转头,他听到许凉不亲密但关切地说:“别喝了,你醉了可别指望木头能照顾你”
vincent不再看她的眼睛,只沉默地点点头。
倒是曾湘泉已经喝得只会点头。像他这样的作家,不是借酒消愁就是借酒舞文弄墨。他颤巍巍地起了身,叶轻蕴怕他摔下去,招了两个人来将他扶回房间。
“我们送你和孩子回去吧”,叶轻蕴道,正大光明地用了“我们”二字。
vincent摇摇头,淡声道:“有车送我们的,司机已经在等了”
“希望你早日给孩子找到一个称职的母亲”,叶轻蕴诚恳道。
vincent也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当即笑了笑说:“全看缘分了”,看了一眼许凉又道,“叶先生是个有福气的人”
叶轻蕴笑得带些甜蜜的苦恼:“这可不一定了”
两个男人对视,心照不宣地握了一下手,然后才道别说再见。
父子两个大手牵小手地走了,不过木头时不时会扭过身来再看一眼许凉。
“你们刚才在打什么哑谜?”,许凉好奇问道。
叶轻蕴牵着她说:“既然是谜,你自己去猜”
“这我怎么猜得到?”
“猜不到就别费那个脑子,你的智商可得省着点儿用”
许凉忽然觉得他心情变好了不少,这就意味着,自己能过个晴天。
“接下来我们上哪儿去?”,她兴致勃勃地问道。
叶轻蕴像看着一盘极合口味的食物那样看着她:“刚才我没吃饱”
“你还想吃什么?”,她显然没有听懂话里的深意,开始盘算最近新开张但自己还没来得及去光顾的餐厅。
他脸上笑意更深:“饿了当然是回家兑现你早上许给我的承诺”
她木着一张脸看他:“这么早,不用……那么急吧?”
叶轻蕴倒一副体贴她的口气:“现在是中午,你的承诺兑现完以后,正好累得直接睡觉”
许凉觉得他实在太可怕了,本能反应就是要离这个危险人物远远的。她凝了一股气,刚准备跑便被他一把抓住后颈上的领子,将她推进刚才吃饭的包厢内,抵在门板上。
叶轻蕴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呵气:“疙瘩,你要是再不乖,可别怪我不客气”
她挺了挺胸,装作宁死不屈的样子,但眼神却不敢看他:“你能把我怎么样?!”
叶轻蕴嗓音低沉地笑开来,许凉感觉得到他胸腔的轻微震动,几乎和她的心跳在同一频率:“煎炸煮烤都可以,疙瘩,到时候你喜欢躺着,还是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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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心,今天也只有五千,多写一点只能等考试完了之后。大家稍微等一等香香,么么哒(づ ̄3 ̄)づ╭?~
九哥邪恶了,但是香香还是很纯洁哒,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懂不懂就不懂(^o^)/~
☆、104.只有你一个
最后叶轻蕴把煎炸煮烤都对许凉用了一遍,外面夜色沉沉,她满身是汗,连动一动手指头得了力气也没有了。
她的呼吸到现在还没有平复,罪魁祸首还在后面密密地亲吻她濡湿的脊背。许凉的皮肤上,布满了他嘴唇的形状。
当他在车上时不时似笑非笑打量她的时候许凉就知道在劫难逃。她不管使出什么招数都无济于事,最后逼得她都快跳车了,他还是无动于衷,要把她冠在他头上的“恶魔”名头贯彻到底。
叶轻蕴是将许凉欺负到大的,他连脑子都不用动动就知道什么手段最快捷有效。他在车里就往她的嘴唇砸上温柔细密的亲吻,这些亲吻对她下了迷药,她软在他怀里如同一捧溪水。
到了家他更是不客气,吃了餐前甜点,可以正式来个大餐。将许凉抱进自己卧室,夫妻两个从中午到晚上都没出来过。
此刻许凉嗓子都哑了,看来空头支票不能乱开,开了债主就要加倍找补回来。她泪眼迷蒙地看着窗外,觉得自己全身的零件被人拆开了又重新组装。
许凉攒了半天力气才回过头对他说:“我身上不舒服,想去洗个澡”,一出声才知道自己嗓子哑掉了,一半有声音,一半没有地说完这句话。
叶轻蕴的嘴唇在她背上停顿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还有一些未消的*味道,却听起来格外性感。
他也觉得今天有些过火,一再要她不休。其实心里有些恼自己,平时都注意克制,但最近大概相处太过平顺,她身上甜丝丝的味道总让自己忍不住亲近。
也不知道伤到她没有。
叶轻蕴起身穿了睡衣,用浴袍将她小心裹好,抱起许凉往浴室里走。
他一边查看她身上有没有自己刚才不知轻重的伤处,一边听她带着哭腔数落自己的罪状。
“你太过分了”,她说,“我嗓子都哑了”
“嗯”,他大方承认,在她面前,他一向不介意得大便宜,吃小亏,“虽然我很喜欢你叫出来的声音,不过也得顾及一下自己的嗓子”
“你还赖我!”,她气咻咻地说,手臂一抬一落,本想在浴缸里制造出愤怒的水花,只不过手一抬起来才发现根本没力气把情绪用这种方式发泄出去——手举在半空,然后做了自由落体。
高大的男人身体灵活地一躲,宽宏大量地看她发脾气。她的愤怒扑了个空,许凉气急,后槽牙磨得作响。
“我突然发现你房间里的浴室挺大的”,他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来了一句。
许凉预感道这句话里的叵测,身体不禁往边上缩了缩,谁知道这刚好给叶轻蕴制造机会,他坏笑着将腰带一扯,手臂微微一挣扎,睡袍一下子从身上脱离开来,落到他脚下的地面上。
许凉惊恐地看着他,像看着自己的末日。
“喂!”,她哑着嗓子大喊,“你不准过来!”
在自己的叫喊声中,她看见一条修长结实的腿迈了进来,此刻终于明白他刚才那句话的用意。
叶轻蕴将自己的身体埋进水里,许凉干脆坐起来,但又立马发现,他冒着精光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自己毫无遮掩的胸口,她又立马躺回水里。
许凉此刻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就怕他又狼性大发。她此刻腰酸背痛的身体,可经不住他再折腾一次了。
叶轻蕴将她揽住,那条从她背后穿过的手臂画地为牢,将她锁在怀里。
“我不动你”,他承诺道。
她深深地质疑道:“真的?”
“不信我?”,他的声音里带着魇足后的慵懒,“我可不像你那么言而无信”。
许凉悬在喉咙口的心落下一半。
“和我在一起……开心吗?”,他抿抿唇,问道。
她不懂这话什么意思,但对他不知节制的怒火显然还在,于是回道:“你跟个只知道欺负自己的人在一起试试”
叶轻蕴忽地一笑:“你可以再挑衅挑衅我,满额之后会让你知道,我们还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以消磨”
她赶忙垂下眼睛,生怕他口里的后果在此刻兑现。
“我是说……在床上,你开心吗?”,他轻咳一声,问道。
许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睛瞪得很大,没想到他竟然会问出这么大尺度的问题。他们从来都没有探讨过,都是囫囵过去的,曾经一段时间她很排斥,他也不为难她。
对于这种事情,其实她并没有觉得有多大的快乐,只是觉得很累。有时候实在吃不消他,不知道男欢女爱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一个个家庭组建起来,又因此让一个个家庭被拆散。
她一直认为这种事情是恋人之间水到渠成的进一步亲密,这种观点是宁嘉谦灌输给她的。他是个很传统的人,不管他们怎样的情热时刻,他都会及时叫停。
不然婚后她也不会那样完整地将自己交付给叶轻蕴。
在与叶轻蕴初次的那一晚,她在对方给予的疼痛中走神——大概她和宁嘉谦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真是不得不叹一句天地造化。
许凉一抬眼就发现叶轻蕴脸色不大好看,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他一板着脸,他公司的员工都大气不敢出。她是看习惯了的,特别是叶轻蕴要出国留学那一阵,觉得她处处都让他不放心,非得将那些他看不惯的地方掰正了才好。
于是她的漫画书被收缴,超过膝盖以上的裙子不可以穿,跟其他男生打打闹闹更是不可以。那段时间叶轻蕴在她面前几乎天天黑神恶煞,刚开始她还不习惯,慢慢地就发现他其实是个纸老虎,她一哭起来那些严厉便全都不做数。
直到现在也是,面上常常做他跟前的胆小鬼,但实际上她最肆无忌惮。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最拘束,但也最自由。
所以此刻她眨眨眼,很无辜地看着他。
事实上,她的确无辜。完全不知道又哪里得罪他。
叶轻蕴沉着嘴角问她:“你刚才在想什么?”
问得掷地有声。
许凉:“没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