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世荣原本就对顾重芝垂涎三尺,但顾重芝对他从来都是冷言冷语不假辞色,他有色心没色胆,不过是自己胡思乱想罢了。如今有机会把人弄到手,又有顾重珠的这一番话,他早就淫从脑中起,欲从腹下生了。只恨不能一步跨到厢房,把顾重芝吞到腹中才好。
“重珠表妹,我都听你的。”费世荣像个马上就要吃到骨头的哈巴狗一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表妹,我这就去了,你可要早点让重芝表妹来啊。我永远都记得你的恩情。”
顾重珠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狰狞的笑容。
她回到宴会厅,见桌椅已经安置妥当,冷盘也已经摆上来了,就满意地点点头。
金瓶送了衣裳回来,找了半天没有见到顾重珠的人影,此刻见了顾重珠,立马走上来赞叹道:“小姐,您可真是考虑的妥帖,居然还布置了一个休息室。不仅有盥洗的脸盆清水,连恭桶都备好了。您这一次事情办的这样好,以后谁不对你另眼相待。”
顾重珠没有说话,心里却暗自得意。她要设计顾重芝,母亲知道了定然要罚她,所以她连贴身服侍的丫鬟都瞒住了。到时候,顾重芝出了事,跟她可没有关系。
她笑盈盈地走到赏花的地方,请了众位小姐入席。
顾重华、顾重珠不饮酒,顾重珠就跟顾重芝喝酒款待众人。顾重芝像个影子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顾重珠身后,帮她斟茶倒酒,哪里像个小姐,分明就是丫鬟。
顾重阳冷眼看着,心里就替顾重芝抱不平。不过,幸好下个月顾重芝要进宫选秀了,这样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突然,顾重芝一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的酒杯跟顾重珠的酒杯换了。
顾重珠一点没有发现,端过酒杯就喝了下去。
顾重阳一愣,在看那酒壶,分明是阴阳壶,这种酒壶暗藏玄机,又叫玄机壶。只因它壶中有机关,看着是一个壶,里面却可以装两种酒,可杀人,可陷害,可下毒。
顾重阳的心一个咯噔,难道顾重芝因为被顾重珠欺辱太久了,所以要害她?
她的心砰砰直跳,不由再次朝两人望去。
只见顾重芝神色平常,而顾重珠却神色异常,隐隐有些紧张,频频看着顾重芝。她当即就猜到,定然是顾重珠设计顾重芝被发现,所以,顾重芝是将计就计。
她提着的心就放了下来,谁知道顾重珠在酒水里面掺了什么,不是泻药就是其他的整人的药,既然她起了害人的心思,那就让她自食其果吧。
顾重阳决定冷眼旁观。
顾重珠的脸变得很红,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还不小心把一盏什锦蜜羹打翻,因为顾重芝离的最近,她的衣服上都是羹汤。
“三妹妹,可真是对不住,我喝醉了。”顾重珠就晕晕乎乎道:“金瓶,你领三小姐去厢房更衣。”
顾重芝跟金瓶一起出去了。
她们刚走,顾重珠就脸颊红如火,身子软如绵,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只觉得整个人如在火上烤一样特别的燥热。
她已经失去了理智陷入幻觉了,她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好像踩在云端一样,可云离太阳很近,照的她全身热气腾腾的。
“好热!”顾重珠嘟哝了一声,突然大口喘气起来:“我好渴,我好热,我好难受啊。”
有些小姐年纪大懂人事了,觉得顾重珠有些不对劲,却也不敢确定。可大部分小姐都年纪小,还以为顾重珠是喝醉了。
就纷纷调笑道:“好个东道,说要灌醉我们,自己倒先烂醉如泥了!”
信国公家的四小姐还作势要去捏顾重珠的脸:“刚才还好好的,想装醉,没那么容易。”
没想到的是,她的手刚刚碰到顾重珠的脸,就被顾重珠一把抓住。顾重珠双目微合,不仅拿脸再她手上蹭,还将抓着信国公四小姐的手朝她自己的胸上揉。
信国公四小姐吓得花容失色,又是羞又恼,一把将顾重珠推开。
可顾重珠却像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把众位小姐吓了一跳。
顾重华也害怕了:“快,快看看二小姐怎么样了?”
不好!三姐姐有危险。
顾重阳脸色一变,拔腿就朝外跑去。
别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顾重阳是大夫,也是经过事的妇人,她当场就明白,顾重珠一定是在酒水里下了让人动情的药了。
她给三姐姐下了药,一定安排的还有后招,刚才金瓶领着三姐姐去厢房换衣裳,恐怕是个陷阱。
顾重阳越想越是心急,脚步迈得更大了。
没想到迎面走进来一个人,顾重阳不看则已,一看则吓了胆战心惊:“金瓶,怎么是你?三小姐呢?”
她两只手死死地抓住金瓶的胳膊,怒火滔天地瞪着她。
金瓶也被吓了一大跳:“三小姐说不想去厢房换衣裳,就回自己院子了,她不让我跟着,就打发我回来了。”
“三小姐没有去厢房?”顾重阳心头不由一喜。
“是,三小姐说把衣裳留着给客人们备着,她要回方换自己的衣裳。”
“好,好,好!”
三姐姐定然也察觉了,所以才不肯去。
顾重阳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她道:“你快进去,二姐姐喝醉了,耍酒疯呢!”
金瓶赶紧朝里走。顾重阳也要跟进去,没想到顾重芝的丫鬟红菱突然跑过来道:“四小姐,我们小姐在假山那边等你,你快去。”
顾重阳听了,就道:“我这就去。”
她没有去管顾重珠。
顾重珠何止是耍酒疯,顾重阳走了之后,顾重华赶紧上前去查看顾重珠情况怎么样了。
可没想到顾重珠突然一阵呻吟,一只手用力撕扯自己的衣裳,一只手在自己胸前身下抚摸揉搓不说,嘴里还哼哼唧唧,说一些不堪入目的话。
她平时也会看一些《西厢记》《飞燕传》之类的闺阁禁书,对风月之事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今天又服了药,迷失了心智哪里还分得清现实,嘴里早不干不净地唤着“张生”、“王生”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