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小黄毛的情况将我吓了一跳,立马翻身而起,边招呼众人,边去查看小黄毛的情况。众人都才刚睡下不久,这会儿又被叫起来,都有些迷迷瞪瞪的,在外面守夜的弯刀和盘左最先反应过来,跟着冲了进来。
而此时,我半扶了小黄毛一把,猛地见到从他的睡袋之中,迅速爬出了一个又长又黑,多足多节的东西。那玩意儿一爬出来,顺着就往我这边爬,大惊之下,我猛地放下小黄毛后退。
就着不太明亮的火光,我看清那玩意儿是一只二十厘米长的蜈蚣,约有两个手指粗,通体乌黑,速度极快。
我立马反应过来,小黄毛肯定是被蜈蚣给咬了!
我们一行人刚才冲出去只顾着看黄狼,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袋里钻进了蜈蚣。我看准了,立马拽过旁边的装备包砸过去,这包挺重的,估计将那玩意儿砸死了。
砸完把包一挪开,我发现那玩意儿居然还没有死,只不过也爬不了了,在原地挣扎扭动着。
旁边迷迷瞪瞪的安巴这会儿吓醒了,喊道:“嚯,是黑头蜈蚣,操它二大爷,这个时间怎么还有蜈蚣!”他说话间,立刻将小黄毛从睡袋里拖出来,迅速找到了小黄毛的伤口。
在手上,伤口并不大,出血量非常少,但手背那一块,已经整个儿青了。
“快拿绷带,给他扎起来。”被毒物咬了,自救方法差不多,首先要做的是把伤口上方给扎起来,延缓血液的流动,这样毒性到达内脏等部位会慢一些。
不大的洞穴里一团乱,我和安巴和梭梭在一起救人,弯刀立刻示意其他人,检查一下洞穴和自己的睡袋。这一检查不得了,好几条躲着的黑头大蜈蚣被惊了出来,在洞穴里乱爬。
马老太太三人,受到连番惊吓,差点儿没背过去,好在盘左和盘右相当给力。这两兄弟的能耐,估计都在手上,只见他们速度极快,迅速在地上戳了几下,那乱爬的蜈蚣,就直接被戳死了。
我忍不住大骂:“靠,你给我们找的这是什么露营地?我他妈还不如直接扎帐篷呢!”
安巴将小黄毛手背上割开了一道口子,一边挤着血,一边道:“这一带是有黑头蜈蚣,所以我一开始才不打算带你们来这儿露营,后来不是没办法吗?我这不是想着冬天蜈蚣在冬眠所以……哎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一下,道:“肯定是咱们把露营地弄得太暖和,蜈蚣感应到气温的变化,从冬眠中醒了!”
我道:“靠,现在说这有个鸟用!这人能不能救?”小黄毛鼻子里到是没流血了,但是浑身直哆嗦。
安巴擦了擦汗,说冬眠刚醒的蜈蚣毒性不大,这要是在夏天,被咬一口,那事情就大条了。
处理完小黄毛的伤口,众人也不敢在这儿待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五点多,但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
这边儿这个季节,天亮的比较晚,我们收拾了一下装备,问了问马老太太的意见。
除了弯刀和盘左盘右没有表态外,我们其余人,打心里都希望这老太太能放弃,毕竟小黄毛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这会儿整个人都蔫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本以为累了一天,又没有休息好,现在还出了这档子事儿,这老太太怎么着也该打退堂鼓了,谁知我这么一试探,马老太太却道:“科研,从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在别人看来,获得的每一点成就,背后都是付出了无数人的努力。我们不能被这些困难打倒,但是现在‘黄狼’小同志受伤了,我看不如这样……让小姑娘送他回去,我们其余人继续前进。”
小黄毛闻言,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这个代号没取好,前一只黄狼,直接被手指戳死了,我这只黄狼被蜈蚣给咬了,我回去一定要申请换个代号。”对于能中途撤退的事儿,小黄毛挺满意的,生怕老太太反悔,说完立刻道:“我现在身体不行,跟你们一起也是拖后腿,既然您老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退回去了。虽然半途而废,但我这是工伤,我这次任务的评分……”
弯刀直接道:“负分。”
小黄毛顿时急了,道:“啥?负分?那我不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弯刀道:“在野外露营,时刻检查居住地的状况,你们谁做到了?”梭梭和小黄毛顿时心虚的低下了头,这会儿总算有我骄傲的地儿了,我刚才进来睡觉的时候,将睡袋抖了一下,并非刻意为之,而是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虽说我是第一次出任务,但在此之前,已经有好几次在野外拼命的经验,因此这种检查,完全已经是本能了。
事实上这些注意事项,在训练营里都有教,但细枝末节的东西太多,很难让人记住,也很难完全执行,所以小黄毛第一次出任务就吃了亏。
虽然当时我睡袋里并没有抖出蜈蚣,但我可以确信,即便真有蜈蚣,我也可以事先排查出来,绝对不会搞的像小黄毛这么狼狈。
弯刀这么一说,小黄毛怂了,片刻后,他和梭梭对视了一眼,两人立刻表示要不怕困难,勇往直前,坚决不回去。
我看小黄毛哆哆嗦嗦的,问他能不能行,小黄毛道:“我们男人,绝对不能说自己不行!没问题,这不有咱们的无敌神药吗。”j组织作为一个研究型的组织,内部确实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药,功效神速。比如小黄毛嘴里这个‘无敌神药’,就是一种解毒药丸,在野外执行任务时必备的装备。
但我觉得是药三分毒,一种药,如果功效太神奇,很可能意味着它的成分很复杂,这样的药,还是少吃为妙。
为了赚钱和评分,小黄毛打死不肯退出,弯刀和马老太太也不勉强,于是我们一行人在凌晨五点,打着手电筒,收拾了装备,便在安巴的带领下继续赶路。
停停歇歇,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我们顺利的穿过了雪沟,没再遇上什么意外。
雪沟外面便是另外一番情景,茂密的原始松林绵延起伏,地势变得平坦,往回望去,是来时的雪山和雪沟,白茫茫一片,但往前看,却是郁郁葱葱,绿意盎然的森林,这边没有积雪,所以万物看起来生机盎然。
马老太太嘴里吐着白气,神情有些激动,拿出了地图,招呼安巴和弯刀等人商议,而我们这三个十级的打杂人员,则在众人休息的时候,自发承担起了放哨站岗的任务。
一边儿站岗警戒,我一边儿竖起耳朵,听马老太太那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