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换人也是有次数限制的，以三次为顶，这些在客户上门的时候会有详细说明，今天苏可方就没有多说。
“好，好，我明天就过去看。”余氏高兴道。
苏可方所开的家政服务站因为没有打广告，知道的人并不多，余氏与翟氏交好，曾听翟氏说过一嘴，也不知道这服务站真正做什么，直到今天才知道，而其他人则听都没听过，不由多问了几句。
得知服务站里的厨娘还会做药膳，又有几位夫人来了兴趣，苏可方同样让她们到服务站去咨询。
这样一聊就聊到了饭点，直到宾客散去，杜氏都寻不着与姚氏或苏可方说话的机会。
佟贵妃难得出宫一次，见天色还早便回了佟府，打算好好敲打敲打父亲。
杜氏憋了半天的火，一上马车就埋怨起女儿来：“惠娘，不是娘要说你，你明知道这事情不对，为什么不制止二皇子还有二皇子，当初要不是为了给他出气，我又怎么会给项冰羽保媒现在可好，项辰弘报复佟家，他却袖手旁观，你说我何苦来着”
杜氏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佟新惠脸色很难看，忍着气劝道：“娘，您该知道，女儿这些年在宫中有多艰难，不是女儿不帮佟家，而是女儿现在不能帮。”
闻言，杜氏哭得更厉害了：“你现在不帮，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你弟弟坐牢吗还有你二弟，现在整天不着家，万一他也再出事，你可让我怎么活”
杜氏眼泪刷刷往下掉，佟贵妃看得心烦，不过却仍苦口婆心的劝道：“娘，女儿就是怕项辰弘再对佟家下手，所以才让您去见姚氏和苏氏的，只有断了源头，佟家才真正解脱。”
皇上话里话外都在跟她暗示，佟家是在替她儿子受过，项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总得有人给项家出口恶气，她又怎么敢出手相助
所以只有消除项辰弘心头的怨气，才能真正救下佟家，不然以项辰弘冷酷的性子，她还真担心佟家最后会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想到这，佟贵妃又道：“娘，您听女儿说，如果想保全佟家，明天您就给苏可方下帖子，一定要亲口求得她的原谅，项辰弘对苏氏言听计从，只要苏氏松了口，弟弟就能得救。”
“好，只要能救佟家，我就去见苏氏”杜氏赌气道：“夫君女儿都靠不上，我也只有拼上这张老脸了，到时候苏氏要是不肯原谅，我就给她下跪”
第696章 不堪一击
“娘，宫中的形势您又不是不清楚，皇后步步紧逼，难道您要我为了佟家把自己和哲儿了赔进去吗”佟新惠突然间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娘，您怎么就不想想，万一我和哲儿真的输了，到时候佟家只会更惨”
这些年，除了入朝为官，只要她父母弟弟开口，她哪一样没有满足他们他们只知道一味的索取，却从未真正站在她的立场替她着想过。
这些年来，她还是第一次拒绝佟家的要求，没想到就遭到母亲的埋怨，佟贵妃多少有些心寒。
听到女儿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杜氏哭声顿了下，继而哭得更凶了：“惠娘，都是娘的错，当初你舅要把你送进宫时我就该拦着，我真后悔当初没有豁出这条命去拦你舅，我也后悔不该为因为二皇子受了委屈就把整个佟家给赔进去，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停车”佟贵妃蓦地厉喝，打断了母亲的哭诉，愤怒掀帘下了马车。
杜氏这些年被人捧惯了，就因为她生了个好女儿，所以连佟老爷在她面前也都低声下气，就怕她在女儿面前抱怨什么而惹怒女儿，所以这么多年来杜氏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就没顾虑过其他人的感受，包括自己女儿，女儿这突然发脾气，杜氏都有些懵了，直到女儿上了自己的马车，她才回过神来，等她要追上去时发现女儿的马车已经走远了。
佟老爷和佟二爷没脸出门见人，而佟二夫人则被送到庵堂去了，至于佟老爷那个私生子也不知去向，佟家人都以为佟家如今这情况已经够惨了，可是这对项辰弘来说还不够。
没几天，佟贵妃的二弟经过一户破落院子时，被倒下的院墙压住，差点给压死，后来虽然救活，可也瘫了。
直到这时，杜氏才真正感到害怕，不由想起女儿的话来。
杜氏朝宫里递了牌子想见女儿，可是佟贵妃还在气头上，不肯见人，杜氏在儿子的床前哭了一会，心里虽然恨死了项家人，却不得不给项家递了牌子。
苏可方和项子润不在，是姚氏接了杜氏的帖子。
一见到姚氏，杜氏就给她跪了下去，痛哭流涕道：“老夫人，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佟老夫人，您这是”姚氏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忙对倚翠道：“快，快扶佟老夫人起来。”
杜氏坐到了椅子上，仍哭个不停。
姚氏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菩提木罗汉雕刻佛珠，静静的看着杜氏，没有开口，直到杜氏自个儿哭得不好意思了，才赶紧拿帕子拭着眼泪。
“项老夫人”杜氏抬头看向杜氏，一开口眼泪又来了，可见是有多难过
其实杜氏不止难过，她还觉得羞辱，毕竟这些年她趾高气扬惯了，要她一下子拉下脸来求人，心里肯定不痛快，更何况她要求的还是害了她儿子的仇人。
“佟老夫人是不是遇到难事了”姚氏满脸疑惑的问道。
姚氏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倒让杜氏噎了下。
不过杜氏也不傻，很快又抹起眼泪来：“项老夫人，我今天是来给您和元帅夫人道歉的。”
见姚氏满眼困惑，杜氏不确定她是不是装的，微微一顿，抹着眼泪道：“项老夫人，我前两天才听说上次给项小姐保媒的那个程家少爷原来身有隐疾，，原来我上次给项小姐保媒的那个程家少爷是有隐疾的，我这两天寝食难安，不来跟项老夫人和元帅夫人道这个歉，我没法心安，还请项老夫人和元帅夫人还有项小姐原谅我的大意”
杜氏说着佯装要给姚氏跪下，姚氏显然是惊得忘了反应，杜氏膝盖已经半跪下去，姚氏在发怔，她只有硬着头皮跪了下去。
片刻后，姚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脸后怕的说道：“佟老夫人，你你说程家少爷有隐疾”
“可不是，”杜氏跪在姚氏跟前，用帕子假装压了压眼角：“这都是我的错，幸好项小姐亲自拒了这门亲事，不然我可真会愧对你们了。”
姚氏闭上眼，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万分庆幸的念了几声“阿尼陀佛”，好半晌才睁开眼，“发觉”杜氏跪在自己跟前。
“佟老夫人，你跪在地上做什么，快点起来。”姚氏看了倚翠一眼，倚翠赶紧上前把杜氏扶了起来。
“佟老夫人，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姚氏很大度的说道，随即，话峰又猛的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幸亏我家羽儿在第一时间拒了这门亲，不然孩子这辈子也就毁了。”
杜氏脸上讪讪的：“项老夫人说的是，一嫁从父，二嫁从己，项小姐是个有主意的，以后一定会寻着一门好亲事的。”
“那就承佟老夫人吉言了。”
杜氏在国公府赔在半天的笑脸才离开，一回到佟府就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因为今天受的屈辱而对女儿的埋怨更深了，而这，正是项子润几人所愿意看到的。
晚上回屋后，苏可方对自家男人道：“子润，就到此为止吧。”
失去了佟新惠庇护的佟家根本不堪一击，这让人觉得太没成就感了，而且今天杜氏也上门给婆婆下跪了，这烦人的事就翻篇吧。
“嗯，以后就由他们自己去闹吧。”项子润吹灭油灯，拥着自己媳妇朝大床走去。
佟新惠不是手段了得吗他倒要看看，她会不会用她那些手段去对付她儿子和娘家人。
苏可方感觉自己刚睡着就被身边的人弄醒，眼睛都没睁开就踹了他一脚，抱着被子往里边滚去，继续睡。
项子润被她这副慵懒的模样逗得轻笑出声，身子贴着她，漫不经心道：“这里有封从杜瓦国来的信”
项子润话没说完，苏可方就猛的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男人手中的信手，伸手就要去拿。
项子润手一扬，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起来吃了早饭再看。”
说着，另一只大手在她腰上捏了捏，皱眉道：“这阵子又瘦了。”
第697章 来信
闻言，苏可方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见他神情凝重的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半晌，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给她诊起脉来，苏可方心里咯噔一下，问道：“怎么了”
莫非她病了不成
她话音一落，就听他松了口气：“还没，不是滑脉。”
苏可方瞥了他一眼，好气又好笑道：“要是让娘听到你这话，看不骂死你”
他将她搂进怀里，严肃的说道：“方儿，我们有儿有女，以后不生了。”
苏可方一愣，把头从他怀里抬了起来：“可是我还想再生一个呢。”
雯雯以后会是阴阳司司主，一年到头还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一次面，泽儿以后要世袭爵位，万一她和子润不在了，泽儿在这个朝代也没个人帮衬，到时怕会很艰难，所以为了泽儿，不管是儿是女，她都打算再生一个的。
“两个孩子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想你冒险。”他垂眸与望进她眼里，很认真的说道。
闻言，苏可方不由想起前阵子她嫂子生完航儿后，他心有余悸的对她说，幸亏她生泽儿的时候没事，不然他不能原谅自己，看来他是被嫂子早产给吓到了。
“子润，我嫂子是不小心才会早产，我身子好，生雯雯和泽儿的时候也很顺利，而且我还年轻，就算再生一胎也不会有事的。”
“这事以后再说，”他起身把衣服给她拿了过来，说道：“我已经让倚红给你煮粥去了，你赶紧起来，吃完饭看信。”
苏可方撇了撇嘴，这家伙学精了，每次遇他不愿意妥协的事也不跟她争辩，马上转移了话题。
这封从杜瓦国来的信是杜瓦国国君，也就是苏可方一母同胞的哥哥口述，由葛雁执笔所写，总共有十多页，信的前部分是感谢项子润在皇帝面前帮杜瓦国说话，另外几页表达了杜瓦国国君对苏可方这个妹妹的思念以及希望有朝一日能见上一面的渴望之情，最后几页是葛雁自己对苏可方所说的话。
葛雁先在信中先问候了项苏两家人，之后才告诉苏可方，她从安晋国带去的一些农作物种子已经种下，不过大部分都种不活，她从安晋国带过去的种植能手说是杜瓦国的天气不适合那些种子生存，她在信中问苏可方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些种子下来，因为她手中还有一些种子。
看完信，苏可方心情有些复杂，之前她对那个不曾见面的亲哥哥并没有半点想法，可这信里情真意切的兄妹之情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冷血。
见她一脸的沉思，项子润眉头拧了起来，出声提醒道：“就算你有办法也不能擅作主张的回信”
“为什么”苏可方回头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这信送到府里来之前已先送至皇宫了。”项子润眸色深邃的看着她，意味深长道：“别国来的信件都会由皇上先行过目，这程序师妹是知道，她故意在信中写这事是有她用意的。”
还是就是，杜瓦国国君在信中提及想见她一事，是提前告诉皇上，他迟早是要认回这个妹妹的。
听罢项子润的话，苏可方若有所思起来。
顷刻后，她倏地瞪大双眸看着项子润：“子润，你的意思是说，那些种子是皇上故意”
苏可方话未说完，项子润就捂住她的嘴，说道：“这事知道就好，不用说出来。”
师妹故意在信中说这事，就是想告诉欧阳睿，他们杜瓦国人不是傻子。
“可是可是这是为什么”苏可方拉下他的手，又急又怒道。
皇上既然答应了葛雁的要求，为什么又要故意弄些不能发芽的种子给葛雁带回去这样的话，还不如不答应呢
见她如此着急，项子润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解释道：“其实皇上也很不容易，他答应杜瓦国的请求是为了彰显安晋国的大国气度，可是我们安晋国并非如表面看到的那么风光，如今依附安晋国的小国不少，你说万一其他小国要是知道皇上对杜瓦国的援助，也提出请求，你说皇上能答应吗”
自己媳妇不知道，可是他却知道，皇上给杜瓦国那两万士兵并非真的从大军中抽取出来的，而是一些老弱残兵和新兵蛋子，只是凑个人数帮杜瓦国君主镇慑那些作乱的判军，起不到真正作用的。
至于那些农作物种子，是有小部分能存活的，这已经是皇上看在葛雁曾经是阴阳司的一份子，又是她媳妇的孪生姐妹份上才施的恩，不然能存活的种子怕会更少。
苏可方紧紧抓着手中的信，过了一会，胸口的怒气才渐渐平息下来：“你说我这信该怎么回还是说，我该进宫见皇上一面”
欧阳睿有他的难处，苏可方不否认，可欧阳睿有难处与她无关，但葛雁是她亲姐，她现在遇到难处，她总不能不闻不问。
“我知道你想帮你姐，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你现在没有立场帮她。”项子润正色道，这也是皇上为什么会把信原封不动的送她跟前的原因。
苏可方紧绷着脸问道：“现在不是时候，那要几时才是时候”
项子润轻叹一声：“媳妇，师妹给你写的这封信其实是给皇上看的，她要是知道会把你急成这样，我想她肯定会很后悔。”
苏可方猛的抬眸看他，思索了会才不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杜瓦国国君对我说的那些话也是故意写给皇帝看的”
项子润点了点头：“只有师妹那几句问候的话才是真正给你看的，你不信我的话，以后见着师妹可以问问她。”
说实话，对于葛雁，苏可方真不敢说了解，可是子润不一样，他跟葛雁同门十多年，对她的了解肯定比自己深，见他说得这么肯定，苏可方信了。
“我以为他真的想见我。”苏可方说不清心底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也不尽然。”项子润笑道：“他这时候让皇上知道以后会认回你，说明他是真心牵挂你这个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