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的呀,我叫萌萌。”
“……”周泽期往旁边坐了坐,和对方保持距离,“离我远点。”被酒精浸泡过后的嗓子,有一种别样的沙哑,他脱离了校园后飞速成长变化,逐渐有了成熟男人应该有的性感荷尔蒙。
萌萌腿都快软了,“为什么呀?”
周泽期撩起眼皮,往嘴里倒了半口酒,慢条斯理咽下去,“在我这里骚,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萌萌脸一白,“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的。”
“和我玩过的多了去了,我都要记得?”周泽期如果看不出对方的来意,那就是白混了,他拎起酒瓶,站了起来,“真烦。”
和奚水分开后的这段时间,周泽期压抑着烦躁的心绪不表现出来,实际上一点就着,一引就炸。
萌萌不甘心地追上去,“阿姨说你有男朋友了,是让我不要打扰你的意思,可我还是不甘心,他有我爱你吗?我默默喜欢了你这么多年。”
周泽期拿了块巧克力丢进嘴里,“他爱死我了。”
“……”萌萌追问,“你怎么知道?”
“管你什么事?”
刚刚好,周泽期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喝了酒,反应没平时快,萌萌眼疾手快从他口袋里把手机夺走,接通了。
是视频电话。
萌萌瞪大眼睛看着屏幕那边化着舞台妆的男生,漂亮得不像话,两边太阳穴还贴了白色的几片羽毛。
“他怎么这么好看?”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周泽期。
周泽期面无表情地把手机从他手里拿走,转身离开。
“我还以为是我打错了。”奚水垂着眼,他睫毛上有亮晶晶的亮片,“他是谁?”
“我妈闺蜜的儿子,一个蠢货,我在晚宴上,他应该也在受邀名单上。”周泽期看着奚水,“怎么了?”
奚水摸摸羽毛,“我等会就要上台表演了,这是我过来这边的第一场演出,可惜只能看现场,他们没有直播,我给你看我的羽毛。”
“你跳什么角色?”
“小天鹅,很多小天鹅,我也是其中的一只。”奚水兴奋开心得不行。
那就是群舞之一了,群舞也是舞团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实习舞者连群舞都没资格跳,奚水只是过去学习的,却能得到群舞的机会,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他自己也很开心。
但周泽期笑不出来,在国内从来都是主角的奚水,出了国,为了一个群舞的名额欢天喜地,是,他懂那几个大舞团在业内的地位,但私心,他觉得奚水值得最好的,奚水永远都是主角。
奚水坐在地上,偶尔和其他人打打招呼,他的注意力主要还是在周泽期身上,“那刚刚那个男生,他喜欢你吗?”
“哪那么简单,说不定是想整合资源。”
豪门联姻,小说里经常搞这一出,奚水明白周泽期的意思,他顿了会儿,凑近手机,小声问周泽期,“那我没有资源给你们家。”
“我们家不兴这些,我妈早就把我不是单身的消息传开了。”
“那你以后要离这个人远一点。”奚水说。
“你吃醋了?”周泽期挑了挑眉,眼梢眉角,满满的笑意,隔一段距离,是周爸和部长在和人寒暄,部长余光瞥见小周这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心里哟呵了一声,还真没骗人,真有对象。
奚水摸了摸脸,“我当然吃醋啊,我肯定要吃醋的啊。”
周泽期笑着,正想说话,视频里,奚水的旁边蹲下来一个青年,看着比奚水大几岁,清秀的类型,他拍了拍奚水的肩膀,“走吧,要彩排了。”
奚水冲诺亚点点头,又看向周泽期,“这是诺亚,我和你提过的,我的新朋友。”
诺亚已经站起来走了,周泽期抿了口酒,“我吃醋了。”他言简意赅。
“啊?”
“我说我吃醋了。”
“这是新朋友。”
周泽期看着奚水,许久不说话,那边在叫奚水,奚水忙和周泽期说:“等我演出结束,给你打电话,啵啵~”
视频被挂断,周泽期没什么表情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他知道奚水和那个诺亚没什么,他吃醋只是因为,奚水在他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认识了他不认识的人。
犬类对此有着敏锐的直觉,它们不喜欢自己的所有物沾染上别人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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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放假,但国外是不放的,奚水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过,等待周泽期的过程变得无比漫长。
一天的排练结束,奚水晚饭都只草草吃了几口沙拉,就洗漱躺到床上,盯着时间,数着周泽期还要几个小时才到。
要明天中午才能到。
但奚水已经睡不着了,他在床上翻滚了无数圈,希望自己能快点睡着,明天可以活力满满地去机场见周泽期。
但还是不行。
十二点多,他又爬起来翻箱倒柜。
过来两个月,他和蓝兰诺亚经常出去逛街,买了不少他以前不曾尝试过的风格,穿什么呢?奚水赤脚站在地板上想道,要帅死周泽期。
周泽期应该也变帅了吧,不过他经常加班,说不定累丑了呢?
奚水躺回到床上,睁着眼睛,每分每秒都被拉得无限长。
在这种焦渴的期待中,奚水迷迷糊糊地睡着。
窗户没关,外面的风声传进室内,奚水抱着被子,睡得很沉,连房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他都毫无所觉。
周泽期风尘仆仆地站在奚水的床边,看着奚水熟睡的样子,露台的灯没关,奚水的面容笼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周泽期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无措感。
大概是彼此靠得太近,奚水在梦里都感知到了周泽期的到来,他迷迷蒙蒙睁开眼睛,在看见周泽期模糊的身形轮廓时,他呐呐道:“我是在做梦吗?”
周泽期在他说完过后,俯身吻住奚水,周泽期的唇有些干,撞在一起,唇齿都有些发疼发麻,他微凉的手掌探进被子,奚水这才知道不是做梦。
奚水坐起来,紧紧地抱住周泽期,他听见彼此混乱的呼吸声和心跳,奚水声音沙哑,带着些微的哭腔,“我好想你,你怎么像个小偷一样悄悄来了?我没去接你,你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第六十四章
“蓝兰给我开的门, 你忘了,我和她一个高中的,我有她的联系方式。”路途遥远, 周泽期长时间没说话,声音嘶哑, “宝宝, 去给我倒杯水。”
“哦。”奚水下了床,跑到二楼的净水器,用自己的杯子接了满满一大杯水回来。然后,看着周泽期仰头一饮而尽。
奚水在周泽期咽下最后一点水时,也跟着咽了咽口水, “够吗?”
“够了。”
周泽期真的比两个多月前、最后一次见面时要瘦一些了,于是轮廓显得越发锋利,十月的纽洛,比国内冷上许多许多,更何况还是深夜。周泽期在卫衣外边套了件卡其色的风衣,看着还是周泽期, 没变。
奚水伸手摸了摸周泽期的脸, 有些紧张地收回手, “你怎么提前来了?”
周泽期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想给你个惊喜,我爸公司放七天假, 我又多要了几天, 可以在这边陪你半个月。”
奚水眼睛一亮, “真的?”
“真的。”
“那那那, 那我给你找睡衣, 你去洗澡, 然后我们睡觉吧,明天我带你出去吃饭,”奚水有很多话想说给周泽期听,他打开衣柜,弯腰在里头翻周泽期能穿的衣服,“蓝兰学姐会做饭,但我们都跳舞嘛,经常有演出,所以平时都吃得很寡淡,放点盐,胡椒碎……你肯定不喜欢吃。”
周泽期从身后揽住奚水的腰,把奚水轻轻按在衣柜上,他从后面,埋头亲吻着,舔咬着奚水的后颈,声音从奚水的颈椎一路传至全身。
“我自己带了,不用你找。”
奚水在周泽期怀里转过身,卧室里没开灯,他抬手,用指尖缓慢描绘着周泽期的额头,眉心,鼻梁,嘴唇,他顿住,伸手抱住周泽期的脖子,“你想我吗?”
周泽期“嗯”了声,“想,我想你。”
“所以你一下班就往这边赶是不是,你没有休息是不是?”
“见你,不用休息。”
奚水捧着周泽期的脸亲上去,他吻技不是不好,聪明好学的人,学什么都快,但他和周泽期不是一个段位的,他的吻森森细细像国内春天的春雨,绵密,温热。
周泽期反击回来时,却是七八月份炙热滚烫的盛暑天,唇舌碰撞在一起,诉说地都是对彼此的思念。
周泽期掌着奚水的腰,咬着他的肩,“瘦了?”
奚水许久没和周泽期接触过,他指甲都抠进了周泽期的肉里,但不痛,他也听不清周泽期在自己耳边问了什么,被抵在床的角落里,他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你,再用力一些。”奚水咬着周泽期的耳朵,他要确定周泽期此刻是真实存在着的。
和在国内一样,最后由周泽期抱奚水去洗澡,奚水累得不行,他抬着手臂让周泽期给自己洗,一边看着浴室明亮的灯,“几次?三次。”
周泽期弄了一大堆泡沫堆到奚水的头上,奚水睫毛很长,沾了水,眼睛亮又无辜,他看着周泽期。
周泽期蹲在浴缸边上,倾身过去吻他,奚水手掌抵着周泽期发烫的胸肌,“我要向舞团请假。”
“做什么?”周泽期的眼睛一直是红的,眼白有不可忽视的一些红血丝。
“你在这边的半个月,我要和你一起,就不去舞团排练了,反正我只是学生,和他们不一样。”奚水小腿伸出水面,搭在浴缸边缘上,“我要在这里,来吗?”
周泽期看着奚水真诚的目光,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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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水在第二天早上准时向团长请了半个月的假,说明了自己男朋友过来看自己的缘由,对方表示非常理解,希望他玩得愉快,也代他向周泽期问好。
回复完邮件,奚水立马又跑回床上缩进周泽期怀里,周泽期还没醒,奚水使劲儿往他怀里拱,直到把周泽期抵到了墙上。
“……”
“我好喜欢你哟。”奚水抱着周泽期,小声说道。
“你也好喜欢我吗?”
“这边有好多人追我,但我都没告诉你,因为我都拒绝了,”奚水半睡半醒,“那边也有很多人追你吗?期期,你都拒绝了吗?”
“那你工作之余,还会去打篮球游泳吗?你要是没有腹肌了怎么办?”
“胸肌也没有了怎么办?”
“你会变成一头大狗熊吗?”
“……”
周泽期纯粹是被奚水念叨醒的,他听奚水念了半天,把人一把拖到身下,直接扒了奚水,干净利落地送进去,奚水立马哑声,瞪大眼睛看着周泽期。
周泽期吻着他,“你忘我有起床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