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氏对自己的母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母亲说过,对待男人,一定不要胡搅蛮缠,要哄着,只要你能哄好了他,那么你的地位永远都不会被撼动。
不要吃一些干醋,可以给你的男人寻一两个美貌的丫鬟搁在房里,身契自己的拿着,这样就不怕这些丫头能反了天。
王氏都一一的听了,所以,他们夫妻二十年了,感情还是一如既往。
“老爷,妾身知道这件事情让你为难了。”王氏拿了帕子来拭泪,语气更是委屈的不行。
莫鉴之一看王氏这副样子,心疼的不行,男人都是如此,天生就是对那些柔弱的女子新生怜爱之心,王氏在外处事彪悍,但对着莫鉴之,从来都是温柔若水,即便是哭闹,也都是看时机的。
所以,她直接把莫鉴之吃的死死的。
莫鉴之气的叫骂道,:“那个该死的恶妇,竟然给我吃了闭门羹,真是太不知礼了,我这就备马去靖远侯府,找凤侯爷理论理论,养出这么个不敬长辈的孽障推给了我们楚郡王府,到底是何居心!”
莫鉴之说着,起身就往外头去了。
王氏自然是喜不自胜,若是能把靖远侯府也闹的人仰马翻,那双姐儿的这个仇,才真真的是报了,也能让他们娘们儿出一口恶气!
此刻凤倾城正拉着莫离染在书桌前写字。
倾城最擅长写梅花小篆,莫离染就在一旁研磨。
倾城刚重生而来的时候,每日都过的烦躁不已,所以,无法就会写一会子字,这样慢慢的就能平复心情。
加上从前的功底,后来竟也逐渐的爱上了写字。
莫离染看着倾城认真的神情,心情也是没来由的好,仿佛这样看着倾城,陪着倾城,他也是心满意足的。
莫离染微微一笑,:“也就是你有这么大的耐心,写这样的字,也真是极费心神的。”
看着纸上一个个和梅花融成一体的小字,莫离染也是由衷的佩服。
莫离染自问是绝对不可能静下心来写这样的字体的,他最喜欢的是狂草,那样才写的痛快,写的酣畅淋漓。
倾城懒得理他,只是兀自一笔一划的认真写着。
二人正在说笑着,初秋便在外头求见,莫离染知道初秋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来打扰,于是就让初秋进来。
初秋行礼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三老爷让门房备了马,去靖远侯府了。”
倾城很满意初秋说话的方式,简单干练,一句话就说道了重点,半句也不多啰嗦。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倾城仍旧没有停笔,淡淡的说道。
初秋完成了任务,自然就退了下去。
莫离染忍不住说道,:“你给岳父和大舅兄惹了麻烦,倒是镇定的很!”
倾城完成了一篇字,这才停了下来,笑着说道,:“就莫鉴之,他也能算的上是麻烦,最多就是个渣!”
莫离染眨了眨眼,说道,:“他在我眼里,连个渣都不算,屁都不是!”
倾城笑的灿烂,:“你说话可真粗鲁!”
莫离染立马上去,一把抱住凤倾城,笑的邪魅,:“我还有更粗鲁的,你要不要!”
倾城红了脸,啐道,:“呸,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莫离染脸不红心不跳,越发的胡说起来,:“我就是臭不要脸了,难道你今早不喜欢吗?不知道抱着我不放的人是谁?”
听着莫离染这些没正形的话,倾城的脸更红了,不禁回想起早上二人那一番耳鬓厮磨,倾城虽然前世也曾经嫁为人妇,可和皇甫逸轩在一起的时候,皇甫逸轩在房事上一向都十分的强势,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更是痛不欲生,以后的每一次,皇甫逸轩也从来没有俯就过倾城,都是以自己为主。
所以,倾城对于男女这回事儿,并不是特别的了解。
昨夜洞房花烛夜,一开始她觉得很痛,可令倾城没想到的是,痛过之后,倾城体会到的是,是另一番滋味儿,那种让她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的感觉,尤其是看着莫离染放荡不羁的样子,倾城心中都是满满的幸福。
今早上,两个再在一起的时候,再也没有了疼痛,有的只是,那种缠绵到极致的*滋味儿,让倾城忍不住狠狠的抓着莫离染不放手。
想到这些,倾城的脸更红了,她作势打了莫离染一下,:“你再胡说,我可真不理你了!”
莫离染看到倾城两颊绯红,似乎能滴出水来,心中更是心痒难耐,然后想想还有四天,就恨不得将云陌尘骂个半死。
不过想想倾城,再想,也只得忍着!
莫鉴之到的时候,凤吟谦和凤訾宸正在外书房商讨事情,莫离染新婚,皇上批准他在家沐休几日,所以如今金吾卫,以及銮仪卫,乱七八糟的一切,都只能凤吟谦亲自上阵了。
这些都是事关皇城和皇上的安危事宜,交给谁,凤吟谦也不放心,只能亲力亲为。
听到门房说,郡王府三老爷莫鉴之来访,凤吟谦和凤訾宸顿时相视一眼,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莫鉴之并没有入朝堂,连科举也不曾参加,几乎就是在郡王府混吃等死的货,怎么好端端的跑到侯府来了。
虽说两府现在是姻亲关系,但这平时一点交情也没有,这样大刺刺的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凤吟谦并没有怠慢,忙遣了人,将莫鉴之引到了外书房。
凤吟谦和凤訾宸一起到了正厅,见到了刚刚由小厮引着进来的莫鉴之。
莫鉴之一进门,就看到了凤吟谦和凤訾宸,多年来在朝堂的上的叱诧风云,已经让凤吟谦有一股不可小觑的气势。
而这股子气势也狠狠的压倒了莫鉴之。
莫鉴之瞬间就觉得自己矮了几分,但仍旧拱手道,:“凤侯爷,凤世子。”
凤吟谦忙将莫鉴之让到座位上。
然后凤吟谦笑道,:“不知道莫兄此番前来,有何事指教?”凤吟谦直接不想和莫鉴之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他们本来也不是多么熟悉,从前更是没有什么交集。
莫鉴之看到凤吟谦不怒自威的模样,心中便有了几分惧意,但是想想王氏和自家爱女的模样,那股子的惧意也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于是带着几分怒气道,:“凤侯爷,论理你家女儿既然嫁到了楚郡王府就是晚辈,可今日你那女儿无缘无故把我家五姑娘打成重伤,双姐儿才十三岁的小姑娘,脸都被打肿了,万一以后留下什么伤痕,岂不是毁了她一辈子,然后内人不堪受辱,直接悬梁自尽,幸好下人施救及时,这才捡回了一条命,我这个三叔父,亲自上门去问问缘由,你那女儿直接闭门不见,这是何道理?堂堂侯府的嫡出姑娘,就是这般教养吗?”莫鉴之说着,怒火更甚,也没了刚才的恐惧不安。
而凤吟谦和凤訾宸早就在听到莫鉴之的话之后,脸色巨变,尤其是凤訾宸,恨不得直接冲上前去给莫鉴之两个大嘴巴子,让他闭嘴!
“就这样的德行,怎么配为楚郡王府的世子妃,简直就是家门不幸啊,今日凤侯爷怎么也要给个说法,不然,我就是告上金銮殿,也要为妻女讨回公道!”莫鉴之的嗓门越来越大,越说底气也越足!
凤訾宸的怒气终于压制不住了,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莫鉴之身边,一把揪住莫鉴之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你闭嘴,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本世子打的你满地找牙!”
莫鉴之瞬间怔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凤訾宸会直接不留情面的说出这种话来。
凤吟谦见状,只是微微皱眉,淡淡道,:“訾宸,你先过来。”
凤訾宸这才忿忿不平的放开了已经吓呆了的莫鉴之。
凤吟谦直接对外唤道,:“来人,把这个人给本侯叉出去,以后和门房说,不许放疯狗进来乱吠!”凤吟谦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股子自成的威严,让人觉得压力很大。
莫鉴之直接杀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小厮直接拖了出去,一路拖着来到了侯府大门前,然后,直接就被扔了出去。
直到摔了个四仰八叉,莫鉴之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被人赶出家门了!
莫鉴之这一次是直接要疯了,他真是没有想到,靖远侯府会是一家子如此霸道的人,凤吟谦看似人模狗样的,竟然能做出这等不明事理的事情!
莫鉴之十分想破口大骂,看着紧闭的大门,却也不知道该骂些什么。
只好再一次灰溜溜的骑马离开了。
莫鉴之倒是走了,凤訾宸却烦躁起来,他看到还安坐在正座之上的凤吟谦,忍不住开口说道,:“父亲,您倒是说句话啊,如今连三房的人都敢给妹妹气受了,咱们还要坐以待毙吗?”
凤吟谦凝着眉,微微沉思着,他考虑的自然比凤訾宸要多,凤訾宸平时的智商是很够硬,但是一遇到倾城的事情就发昏,这会子要是不顾一切的打上门去,才真真失了礼数,让倾城更加的难做。
思量了一会儿,凤吟谦开口说道,:“訾宸,你先不要着急,你妹妹聪慧过人,加上离染在,你妹妹是决计吃不了亏的,那个莫鉴之若不是在你妹妹那里讨不了好,也不会跑到侯府来了,如此咱们将人赶出去也就罢了,不宜闹的太难看,否则也会连累了你妹妹!”
凤訾宸原本也是一时之气,这样被凤吟谦一点拨,立马就明白过来了。
他点头道,:“父亲,我知道了,只是真没想到这个楚郡王府会有这么多的事端,早知道的话,就不让妹妹嫁过去!”
凤吟谦叹了口气,何止是只有这些麻烦,他隐约也感觉的到,皇上似乎也对倾城有些不满,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凤吟谦常年跟在东绪帝身边,自然能感觉得到。
但凤吟谦始终想不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天你妹妹就三朝回门,让你媳妇打理好一切,实在不行的话,就让婉丫头也帮着料理一下!”凤吟谦想了想,说道。
凤訾宸点了点头,道,:“是,父亲,我会交待好的,绝对不会出了纰漏。”
然后父子二人便不再说这些,又开始讨论公事。
话说那边莫鉴之在两处地方都没有站到便宜,反而还吃了一肚子的气,越想越气,最后回到郡王府,就直接去见老王妃了。
老王妃刚午睡起来不久,正在坐着唉声叹气,上午被莫离染和凤倾城狠狠的打了脸,差点把脸都打肿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几乎快要把老王妃给憋屈死了。
这不,还没顺过气来,莫鉴之就找到门上来了。
外头的管事嬷嬷见莫鉴之来了,忙进去通报。
老王妃也知道这个儿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仍旧叹着气说道,:“让他进来吧。”
莫鉴之一进门,看到老王妃,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母亲给儿子做主啊!”
老王妃抚了抚额,无奈道,:“说吧,又要多少银子?”这个儿子虽然懦弱些,却也算是听话,除了婚事上和自己反抗过,其他的都还算听话。
现在看着王氏虽然行事出格些,但对这个儿子却是真心不错,所以,老王妃也就随他们的便了。
所以,每一次莫鉴之过来跟自己要银子,她都一一满足。
莫鉴之摇着头,一个大男人几乎红了眼圈,:“母亲,不是银子的事情,是儿子快要给人欺负死了!”
老王妃脸色并没有多少动容,只是平静的问道,:“是谁欺负你了?”
莫恒之一副恨极了的模样,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还不是二哥的好儿子,和儿媳妇,方才无缘无故的将双姐儿打了一顿,还将我这个长辈拒之门外,儿子气不过,到靖远侯府去讨个公道,却不料被凤吟谦那厮直接丢出门外,母亲,靖远侯府如此打咱们郡王府的脸面,儿子不服,不服啊!母亲一定要给儿子做主,否则的话,儿子可没法活了啊!”
老王妃听得脸色都变了,她一甩手,就将手边的茶杯甩了出去,直接扔到了莫鉴之的身边,茶渍顿时溅了莫鉴之一身。
莫鉴之被吓了一跳。
老王妃一拍桌子,怒吼道,:“你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蠢事情!”
莫鉴之一脸的不明所以,不知道老王妃为什么要这么说。
老王妃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蠢货,:“老三啊,老三,你说让老身说你什么好?你一个当叔父的,跑到侄媳妇娘家去说三道四,还是为了后宅的事情,你真是不嫌丢人啊!”
老王妃扶着心口,满面怒容,看样子几乎要背过气去了。
“老三啊,你媳妇儿虽是老身那边的亲戚,可那出身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这样的事情,你如何能听她的调配呢,你一个男人,怎么好搀和到内宅的事情中来呢,也不怪人家将你拒之门外,你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去自取其辱吗?”
莫鉴之被说的抬不起头来,脸上一阵青白,他好歹也是郡王府出身,标准的勋贵之后,还是嫡子出身,被老王妃一说,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行事不妥。
自古后宅就是女人的战场,哪里有男人也搀和的,传出去岂不成了大笑话。
可是他还十分的不服气,今早上莫离染不是也搀和到其中了,于是反驳道,:“那今个儿早上,离染那小子不是也百般的维护自己媳妇儿吗?还把您的脸面都踩到了地上,您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老王妃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那怎么一样,这人本来就是赏给他的,他自然可以提出意见,往深了说,长嫂如母,大嫂教导自家妹妹,谁也挑不出错处来,你这个做叔父的去找侄媳妇理论,往哪里说,都不占理,你媳妇儿是死人吗?她怎么不去,要你去!”一说到这儿,老王妃也来了气,都是王氏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挑唆的,素日里,她就不愿意和这个女人计较,整日里调三窝四,惹得一家子都不痛快,这一次竟然把自己的丈夫当枪使,真是太过分了。
一听老王妃说道王氏身上,莫鉴之忙道,:“素素并没有挑唆儿子,是儿子看到双姐儿一脸的伤,才忍不住去的,母亲可不要错怪了素素!”
老王妃一听莫鉴之还护着王氏那个贱妇,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她就弄不明白了,王氏虽然相貌不差,但也已经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为什么儿子还是拿着她当宝儿一样,自己多说一句,也回护的不得了!
都说男人爱俏,怎么这个儿子就是不开窍呢,自己送了多少貌美的丫头过去,都被儿子打发了,若是王氏做主打发的,她还可以发作一下,可自己儿子摆明了不要,她就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