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子妃两害权衡取其轻,就将这件事情告知了凤吟谦,让凤吟谦设法阻止。
凤吟谦去的很快,但是却晚了一步,凤吟谦去的时候,太子已经成其好事,而且已经完事了沉沉睡过去了。
当时凤吟谦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一瞬间天崩地裂的,恨不得想要直接一刀结果了太子。
可是当它的目光触及到宁若雪之际,就全然顾不上这种愤恨了,宁若雪就那样衣不蔽体的躺在地上,早就神志不清了。
宁若雪的身子是那么的纤弱,而且满面都是泪痕,已经昏迷不醒。而衣服上的一抹鲜红几乎让凤吟谦彻底崩溃。
凤吟谦心如刀绞,那一刻,他没有想着杀了太子复仇,而是在想着,等若雪醒过来,该如何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
若雪的性子是那样的高傲,她的人是那样的纯净,若是知道自己*给这个畜生,只怕绝对不会活着,肯定会为保名节,一死了之的!
这样的事情,是凤吟谦不愿意见到的,他这一生,唯有若雪一个挚爱,若雪若是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正在思量之间,凤吟谦就有了主意,凤吟谦从前和木清风的私交还不错,木清风正好当时研制出了一种药物,可是让人失去意识,这个时候若是有人主导他的思想,就会掩盖从前一部分的记忆。而事后服药的人也不会察觉。
凤吟谦几乎来不及考虑这药物的副作用,就给太子和宁若雪服下了。
然后凤吟谦催眠了太子和宁若雪的这段记忆,让太子以为自己并没有成功,而是被凤吟谦破坏了,然后打晕在地。
但是宁若雪已经失了清白之身,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凤吟谦无法,只得让宁若雪以为自己被下了药,然后自己为了救她,只好要了她。
这样的结果应该是比较好接受的。
后来,昭阳长公主和东绪帝也赶来了,凤吟谦仍旧是如此对他们说的。
昭阳长公主当时生了很大的气,还打了凤吟谦一巴掌,说他趁人之危,这个时候,宁若雪却醒了过来,在她现在的记忆里,她最宝贵的贞洁给了自己最爱的男人,所以真的没有要死要活的,反而看着昭阳长公主大骂凤吟谦之时,心中还有些担忧。
太子还昏迷在地,为了确保事情的真实性,凤吟谦也是结结实实的把太子胖揍了一顿。足够让他一个月下不了床。
凤吟谦跪在昭阳长公主身边,祈求她把若雪嫁给自己。
昭阳长公主看着凤吟谦一脸的真诚,终究还是答应了。
而东绪帝十分的内疚,特此下令赐婚,并且一开始还想着给若雪郡主之位,想着弥补,虽然后来没有成,但最终还是以郡主之礼备下了嫁妆,让宁若雪风光出嫁!
倾城听得泪流满面,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原来父亲竟然过的这样苦,原来父亲为母亲付出了这么多,原来父亲爱护母亲竟然到了这样情深意重地步。
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比的上父亲对母亲的一片深情,父亲为了母亲可以放弃一切,甚至能做到坦然接受哥哥这样的身世。
凤吟谦的语气还是有些黯然的,他看着哭的不能自持的倾城,安慰的轻抚着倾城的发丝,:“别哭了,小丫头,这件事情,怪不得你母亲,你母亲也不想的,她是一个很纯净的女子,是无法忍受自己有一点瑕疵的,所以,我只能选择瞒她一辈子。”
倾城哭倒在凤吟谦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父亲,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的苦,父亲··呜呜···”
凤吟谦搂着倾城,安慰道,:“傻孩子,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付出,是不觉得苦的。”
倾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实在是父亲的这番深情,是她不曾见识过的,这样的胸襟,她真的觉得全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比得上。
倾城觉得自己拥有这样一个父亲,无比的自豪,无比的骄傲。
“父亲,我觉得您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倾城由衷的说道。
凤吟谦摇着头,:“父亲没有你说的那样好,虽然我和你母亲的婚礼很匆忙,但仍旧风靡了整个天奥城,成为了一段佳话,成亲不过几日,你母亲就有了害喜的征兆,我心里明白,我和你母亲不过也是刚刚同房,而那件事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算起来,这个孩子,应该就是那一次怀上的。”
凤吟谦说道这里,叹了口气,:“当时我知道后,也很矛盾,很彷徨,不知道该不该留下这个孩子,我明知道这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骨血,是太子那个禽兽的,我当时无比的后悔,为什么没有悄悄的给若雪吃下防胎药,也是因为那时的我也很年轻,没有想的这么周全,而昭阳长公主满心以为是我要了若雪的身子,更加不会想着让若雪因此避孕,且若雪的身子本来就不好,昭阳长公主更是不会让她乱吃药!”
“我不止一次的想过,想要让若雪拿掉这个孩子,因为我觉得这孩子也许会成为我的心魔,这个孩子会时时刻刻的告诉我,若雪是如何被太子那个禽兽侮辱的。我真的怕我会受不了伤害若雪。可是我又不敢,因为若雪的身子的是那么的纤弱,一次堕胎,只怕会伤了根本,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开不了口,一旦开口哦,就要拆穿当时的谎言,那我做对的一切都白费了,只怕若雪更会羞愤致死!”
“于是我鬼迷心窍的听从了老夫人的安排,将赵姨娘抬了进来。那时候我都不敢去面对若雪,而若雪也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会冷落她,只是安心养胎,直到有一天,我再也承受不住对若雪的思念,跑去见她,那时候若雪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她的肚子高高的隆起,而若雪整个人胖了好多,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她轻抚着肚子,温柔的笑着,就在那一刻,我释然了,若雪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凤吟谦嘴角勾起一抹温软的笑意,慢慢说道,:“小丫头,你哥哥出生的时候,是个七斤重的大胖小子,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当时我看着他,竟然无比的庆幸将他留了下来,后来訾宸逐渐的长大,他的性格也越来越像我,当他第一次喊我父亲的时候,我激动的热泪盈眶,那时候的我竟然觉得愧对他,因为我曾经有一段时间想要抛弃他,这让我觉得很是羞愧,再后来就有了你,你的出生,其实算是一个意外吧,因为你也知道,你母亲的身子不好,我是不打算让她再生育的,于是我偷偷的给她吃防胎药,后来被你母亲发现了,竟然和我大吵了一架,死活停了防胎药,原本我想着自己喝也是一样的,因为我不想冒着一丁点失去你母亲的风险,男子的防胎药毕竟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还是要私下去找,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准备好,就有了你!”
凤吟谦摸摸倾城的头,:“当时父亲也想过不要你的,可是你母亲却固执的很,没办法,父亲只要依着她了,你不知道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遭受的是怎样的折磨,女人生产一次,身体就会亏损的很厉害,更何况是自小体弱的她,怀着你的时候,经常得风寒,却不敢乱吃药,有的时候,都是在硬挺着,到了后来,你母亲的四肢全都浮肿了,床也下不了,只能躺着,到最后生产的时候,更是耗尽了她全部的体力,自那以后她的身子就彻底的坏了,头几年还好,最后几年一直都缠绵病榻。”
凤吟谦看了一眼倾城,:“后来若雪离世了以后,我的心也跟着去了,那几年是我最难熬的日子,一直到你出事,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我已经失去了若雪,不能在失去我珍爱的女儿了!”
凤倾城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在听,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她觉得,此生母亲能遇到这样爱她一生的父亲,真的是不枉此生了!
一个男人,爱重她倒如此地步,倾城真的觉得自己很羡慕早逝的母亲。
“其实,当年若不是老夫人将此事提起来,我都已经忘记了訾宸不是我的孩子了,你也理解,老夫人毕竟是我的母亲,但是我却第一次忤逆了她,威胁她不许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甚至被她用这件事要挟着做了很多不情愿的事情,比如,让宁若芳怀了我的孩子,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事情的真相你也都知道了,也能让我心里轻松一些。”这个秘密凤吟谦一个人担了太久了,今天告诉倾城以后,反而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倾城慢慢的止住了眼泪,今天她的内心实在有着太多的震撼了。
真的需要好好的调整一下。
“父亲,我还是觉得你太伟大了,为了保护母亲不受伤害,竟然一个人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你为什么,没有对太子动手呢?”这一点,倾城有些不明白。
凤吟谦叹了口气,:“有两个原因,一来你母亲太敏感多思,我怕我一针对太子,她会误以为我还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从而更加让她郁结于心,二来就是皇上待我恩重如山,我始终觉得太子是皇上的长子,所以留了几分余地!”
倾城点了点头,她知道父亲的意思,只怕还是为了母亲吧,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可能性,让母亲知道当年的真相,这一点点的危险,父亲都不敢去尝试。
爱到了这种地步,真的是让人佩服到了极点。
“好在太子已经死了,还是死在我和离染的算计之下,还死在自己的儿子手中,也算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倾城狠狠的说道。
她要是一早知道这件事,会让太子死的更加的凄惨悲凉。
“好了,不提这些糟心的人了,我有一点儿必须要叮嘱你,这件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不能让你哥哥知晓!”凤吟谦郑重的叮嘱。
倾城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说道,:“但是当时祖母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兰表姐也是在场的!”
风凤吟谦微微蹙眉,沉默了一刻,说道,:“你让人将芷兰给请过来,我亲自嘱咐她。”
凤倾城忙点头去了,让人去把宁芷兰找了来。
宁芷兰来的很快,显然一直都在等着凤吟谦和凤倾城的召唤。
倾城不由得问道,:“大哥呢?”
宁芷兰说,:“你放心,你大哥什么都不知道,宝哥儿如今可粘着他了,他在陪宝哥儿玩闹呢,我只说来找你说话了,他没有半分的疑心!”
倾城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凤吟谦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芷兰丫头,明人不说暗话,刚才我也和倾城解释了所有的事情,宸哥儿的确不是我的骨肉,他的身世也是错综复杂,你也不要觉得是你姑母对不起我,这件事情,稍后我会让倾城和你解释,我现在想要说的是,宸哥儿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在我眼里,他和我亲生的一样,他就是凤吟谦的嫡长子,是我靖远侯府的世子,更加是侯府未来的侯爷,所以,你不要多想,连一丝包袱也不要有,以后这侯府的家业我始终是要交到宸哥儿手上的,但是,这件事,你知道了真相以后,就好好的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许对宸哥儿提及,若是有一天你忍不住说了的话,我会直接杀了你,绝不手软,若是你在我过世之后说出来的话,我会让倾城杀了你,明白了吗?”
宁芷兰没想到凤吟谦会说出这样直接的一番话来,虽然后来凤吟谦说的话已经很重了,但是宁芷兰却不觉得生气,因为宁芷兰知道,凤吟谦一切都是为了凤訾宸好。
她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异议,于是宁芷兰重重的点头,跪倒在凤吟谦面前,举手,一字一句分明道,:“父亲,您放心吧,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我爱訾胜过我自己的生命,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这是我对父亲的承诺,我一定会做到,绝不反悔,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宁芷兰的誓言发的很是狠毒,也着实让凤吟谦吃了一惊,忙拉起了宁芷兰,说道,:“好孩子,快起来,以后我不会将你看做是儿媳妇,会将你看成和倾城一样的好女儿。”
宁芷兰深切的喊了一声,:“父亲!”这一声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因为凤訾宸,而是真的想这样叫他。
凤吟谦笑着应道,:“好孩子。”
倾城看着这一幕,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是记起了福苑里的老夫人,忙说道,:“父亲,老夫人那边怎么办啊?我今个儿瞧着老夫人只怕是存了必死之心了,只怕她会破釜沉舟,看着我们毫无反应,只怕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大哥,到时候,一切可就无法挽回了!”倾城几乎是不敢想象,若是大哥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会有怎样的反应!
发疯,发狂,接受不了,这都不是最可怕的,倾城最担心的是凤訾宸会被打击的一蹶不振,自暴自弃,这才是最让倾城害怕的。
“这件事还有人知道吗?”凤吟谦沉声问道。
宁芷兰和凤倾城不敢隐瞒,于是宁芷兰答道,:“还有我安排到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一个嬷嬷,两个丫鬟听到了,不过儿媳已经警告过她们了,料想她们不敢造次了!”
凤吟谦微微皱眉,说道,:“放心,我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将这三人的家人极其亲眷全都送回老家去,然后再给丰厚的银钱,让他们永远都不得再回天奥城!”
宁芷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办妥的!”
凤吟谦的目光投向了倾城,问道,:“那现在福苑是谁在那里守着?”
倾城答道,:“我不放心,让盈秀守在了那里。”
盈秀是凤家暗卫出身,自然是信得过的,凤吟谦这才放了心,只是想到固执的老夫人,凤吟谦也觉得有些头痛。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心狠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但是那毕竟是生养自己的母亲啊,难道还能打杀了她不成?
倾城思量着说道,:“父亲,您看这样成吗?老夫人这个样子,真的不适合住在侯府了,不如将她送到女儿的封地,泸县去吧,然后再安排几个可靠的人跟在身边,泸县是十分富庶的,那里四季如春,人杰地灵,最适合老人家养病了,说不定老夫人离开了天奥城,会过的更加的舒心。”
这个提议,凤吟谦倒是动心了,泸县这个地方,风景宜人,四季如春是出了名的,很多达官贵人都想着到泸县游玩。
当年昌平公主也想要这一块封地。泸县最早是若雪的封地,后来若雪过世后,她的封地一直都被保留着,在倾城获封县主之后,东绪帝又直接将封地划分给了倾城。
如果将老夫人送到泸县,只怕那帮御史言官也就无话可说了。
皇室在泸县还有别院呢,老夫人去那里颐养天年,再好不过了。
凤吟谦点点头,:“你这想法倒是不错,不过为父要亲自去和老夫人谈谈了,不然的话,只怕老夫人也不会同意此事!”
想到老夫人的固执,倾城和宁芷兰都觉得这件事情很有必要。
于是三人就一起离开了外书房,倾城和宁芷兰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而凤吟谦却来了福苑,去见老夫人。
然则,凤吟谦此刻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重的。
☆、270 好戏开场
270
凤吟谦已经好久没踏足福苑了,而这次到来,竟发现福苑里变得无比的凄凉,这一刻,凤吟谦心中不是不难过的,老夫人毕竟是他的生身母亲。
可是凤吟谦就是不明白,老夫人为什么不能爱屋及乌,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儿子也当做亲人呢?若雪生前的时候,对老夫人也百依百顺,孝顺有加的,包括訾宸,对老夫人这个祖母更是没话说。
当初,老夫人也答应了,永远都不提及訾宸的身世,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老夫人变得让他觉得不认识了,他想做到互不伤害,可最终还是不行。
为了若雪,为了訾宸,为了倾城,他也不得已才会这样的。
凤吟谦在正房门外站了一会儿,整个福苑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下人,凤吟谦叹了口气,推开了房门。
盈秀正在门口站着,见到凤吟谦,忙俯身行礼,:“奴婢给侯爷请安。”
凤吟谦只是淡淡说道,:“你回倾城身边去吧。”
盈秀自然知道凤吟谦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加上这样的情况,很明显就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敢有半分的怠慢的。
盈秀迅速退了出去,而且还将房门关好了。
凤吟谦这才将眸光投向歪在临窗大炕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的明显清瘦了好多,凤吟谦知道,老夫人敢对宝哥儿下毒,宁芷兰是绝对不会与她善罢甘休的,他心中虽然有些难受,但是老夫人既然做出这等泯灭人性的事情,也该受一些教训的。
老夫人仿若几天的光景,头发花白一片,眼窝也深深的陷了进去,两只手更是枯瘦犹如枯木一般,让人看着更加添了几缕心酸。
老夫人的眼中似乎看不到任何的焦距,一片死灰,凤吟谦终究忍不住唤道,:“母亲。”
老夫人灰败的眼珠转了转,看着凤吟谦似乎有了一丝焦距,咧嘴一笑,那笑容却十分瘆人,:“怎么,终于瞒不下去了吧!”
凤吟谦微微闭眼,压下心头的怒气,问道,:“为什么?母亲你就这么不待见若雪和訾宸吗?若雪和訾宸对你恭敬有加,为什么,母亲就是不肯放下心结,将她们当做亲人呢?”
老夫人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一般,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怨毒,:“宁若雪就是个人尽可夫的淫妇,这个淫妇将你勾引的失去了心智,拿着一个生父不详的孽种当做嫡长子,混淆咱们凤家的血脉,还为他请封世子,将侯府也交给他,老身岂能容了她!”
说着,老夫人的胸口起伏的厉害,显然是气的不轻,:“你瞧瞧你自己,当年皇上将你带进宫去教养,不是让你去谈情说爱的,你却和那个淫妇私定终身,还为了那个淫妇终身不娶,弄的到现在来一个嫡子都没有,这辈子你被这个一个贱妇和一个孽种害的如此凄惨,我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待我死以后,如何有颜面见你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