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听见老板娘说要直播的时候，叶年年第一反应是去看叶辞。
前天一大早，叶辞在尝试过直播后，一直都在念叨要教店里老板开直播。
考虑到叶辞那暴脾气，以及动不动就出口怼人的坏习惯，叶年年严词制止了他的这个想法。
结果没想到，老板娘今天自己先提出来了。
总不会是叶辞私下撺掇的吧？
叶年年怀疑地看向叶辞，而叶辞本来在看老板娘，突然感觉到身侧传来一股熟悉的视线。
带着死亡般威胁的视线。
叶辞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他缩了缩脖子，一脸疑惑地看向叶年年。
奏嘛呀介四？
叶辞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叶年年。
而这样的无辜，在叶年年眼里，看起来只是空洞。
空洞无物。
就跟叶辞那空空的脑子一样。
叶年年明白了。
——这事跟叶辞没关系。
毕竟，叶辞心虚起来，整个人都漏洞百出，恨不得把“我就是凶手”写在脑门上。
一旁，老板娘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年年，是不是直播不好学啊？”
老板娘叹了口气，“我和我老公，我们都没怎么读过书，一辈子都只能干些力气活，开早餐店赚点钱，想学学直播，帮店里打打广告，以后的生意或许也能好一点。”
闻言，叶年年忙道：“不难学，一点都不难学。”
“是吗？”
老板娘顿时眼前一亮，立马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心道：“那年年，你能教教我怎么弄吗？”
“当然可以了。”
说着，叶年年接过老板娘的手机，帮老板娘也下载了一个“昼光”app，然后一顿操作后，注册为了主播。
到了最后一步写昵称的时候，叶年年把手机递回到老板娘手里。
“已经注册好了，你写个你们以后直播间的昵称就可以了。”
“好好好。”
老板娘一脸严肃又格外认真地看着手机界面，一笔一划地输入了几个字，然后点了确定。
屏幕上，一行大大的恭喜句子，正闪闪发光。
【恭喜您，主播“李记早餐店”注册完成。】
【未来如昼光一样，一片光明，平台将与您携手，一起前行。】
看着自己店的名字，老板娘突然有些感慨。
李记早餐店，他们一家人的小半辈子了。
……
主播号注册好后，叶年年又教老板娘在哪里点击“开播”按钮，在哪里看弹幕跟观众交流。
甚至为了做对比，叶年年将自己正在直播的手机拿了过来，凑近了指给老板娘看，弹幕是什么。
直播间里，原本都在各自聊天。
看不见叶年年的，听着叶年年在耐心地教老板娘怎么用手机，只觉得如沐春风。
【年年真的好温柔啊，越来越喜欢年年了。】
【还很有耐心，跟叶辞完全不是一路人。】
【他们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吗哈哈哈哈哈哈】
【别说了，小心叶辞暗鲨你。】
突然，手机一阵抖动，画面再次清楚时，只见叶年年一张脸离屏幕靠得极近。
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以及那根根分明又卷翘的睫毛，简直扫到人心里了。
叶年年看着屏幕，正认真地一句句给老板娘解释直播间里的各种功能。
眼神直勾勾的，看得人心慌。
【……】
【……】
【要命，这一眼看得我心脏狂跳。】
【年年可真好看！！！】
【年年，做我老婆吧，好吗！！！！】
【我就不一样了，年年！！做我老公吧！！！！】
屏幕另一端，一双父母看着直播画面里自己那放大的脸，伸出手摸了摸，却又摸不到实体。
心里本来很是歉疚的，结果转头，两人就被直播间里的弹幕给吸引住了视线。
做我老婆……
做我老公……
两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被当代年轻人的婚恋观震惊到愣在了原地。
而秦准……
在进入直播间后，瞬间就被一张超近距离的脸给刺激到当场退出了直播间。
秦准：“……”
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那是叶年年？是叶年年的脸！！！！！！
直播间里，先是闪过一道格外耀眼的金色勋章。
“粉丝榜第一，秦小爷进入直播间。”
弹幕立马开始发。
【恭迎榜一大哥！】
【恭迎榜一大哥！】
【哟，秦小爷又来看我们年年了？】
【大佬今天打算送多少礼物啊？】
还没三秒钟，直播间顶端又是一道金色勋章消息。
“粉丝榜第一，秦小爷离开直播间。”
【？？？】
【？？？】
【榜一大哥？你咋回事啊？】
【被卡退了？？？】
秦准还在平复情绪。
这几天，他爸又回家了，还以学习为名，把他手机也给收走了。
秦准抗议，就他这狗都嫌弃的成绩，还有什么学习的必要啊。然后他就被他爸给揍了。
他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末，他爸出差去了，这才能拿到手机。
而秦准拿到手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点开叶年年的直播间。
好几天没见了，也不知道叶年年怎么样了？
总不会还在包包子吧……
秦准回想起三天前，他点开直播间，然后看了一下午叶年年包包子。
他觉得自己有病，但又无法自拔，甚至看着看着，心情都渐渐舒缓了下来。
这几天没看，秦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就像上瘾了一样。
他想，即便这次叶年年还在包包子，他也能继续看下去，并且能看一整天。
而这次，让秦准没想到的是……
一点开，就是叶年年一张超近距离的脸……
秦准被刺激到呼吸都变快了。
这画面冲击力太强了，他承受不来。
重复深呼吸了好几次后，秦准这才颤抖着手再次点开了直播间，然后又被叶年年那晃眼的笑容给刺激到了。
再一次，原地退出直播间。
十秒钟后，他又点进来。
十三秒后，他又出去了。
直播间里，原本欢腾的弹幕，被秦准这摸不着头脑又反反复复的操作给整懵了。
直播间顶端，一个又一个金色勋章时不时在闪耀。
就像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