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博屹深深地看着她,眼神仿佛在极力隐忍地纠结什么,好几秒之后,才状似漫不经心地说:“我如果说是呢?”
“可以理解。”林以鹿自信的撩了下长发,有些坏地问:“到那种程度了?”
“想跟你在一起。”也想睡你。
靳博屹细细地观察她的表情变化,她没什么表情地指了下床,显然以为他在开玩笑:“你上去躺会儿,说不定宇宙奥秘都被你破解了。”
他知道她不会当真,心底的那把火还未彻底烧起来又被扑灭了。
“开玩笑而已。”靳博屹侧过脸向窗外看去,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林以鹿没察觉出什么,继续看着手机查酒店,漫不经心地说:“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绅士。”
“你哪听来的谣言?”桌面有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林以鹿拿起,边拧边说:“我又不是什么正道上的人,我想要的是能和一起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男人,不是什么有礼绅士。”
“那你觉得我行吗?”
林以鹿喝了口水,转头看他,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
能成为朋友为什么要成为情侣?
时间也不早了,林以鹿没跟他继续掰扯,打电话让前台上来把行李搬下去。
‘罪证’和u盘在靳博屹手里,林以鹿怕日后温凝会尴尬,不报警也不计较,她只想要回她的戒指和项链,项链要没要回来都没关系,那戒指肯定是得要回来的,毕竟是她和向修的订婚戒,没退婚前出席一些场合要戴的。
浓墨的夜色笼罩着整座城市,车窗玻璃掠过各种形态的霓虹灯,流光溢彩。
靳博屹这回开的是日常出行的奔驰大g,不是那辆张扬的黑红兰博基尼毒药。他把四个塞进后备箱,把一旁在寒风里打电话的林以鹿拉上副驾驶,才绕过前车头去坐上驾驶座。
林以鹿坐上车,扣上安全带,对着电话那头的向修无奈地解释了几句今晚的情况。刚把电话挂了又有一个新电话进来,这回是个陌生号码,她直接按下拒听。
不知道是谁把她的电话号码给暴露了,这两天老是有很多陌生号打进来。
“学校旁边的十七号酒店。”
靳博屹戳着手机在发消息,发完手机往扶手盒一扔,摁下启动键:“不去酒店,去我家。”
林以鹿眨了下眼:“不是,靳博屹,你把我带你家去干嘛?跟你同居?你一个有未婚妻的男生祸祸别人我管不着,但你可别祸祸我,我有未婚夫了。”
“不是快解除了么。”
林以鹿一噎:“……”
他果然听到楼道里的那些话了。
靳博屹打着方向盘,车轮摩擦着地面驶出辅路,夜光挥洒着天空,盏盏路灯漂浮在夜色里也落在他眼里。林以鹿盯着他看了会儿,才发现他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经常带女孩子回家才会说出这么随便的话,但他带一个关系普通的女同学回家过夜这合理吗?
她觉得不合理,但靳博屹不这么认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靳博屹眸色微深:“温临是什么人我知道,他盯上的女人没一个能逃得出他手里的。”
方向盘往一边打,靳博屹把车停在路旁,打开双闪,看着她的眼睛,很严肃的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跟我回家住,我对这件事情负全责。二,你住外面的酒店,继续受他无底线的骚扰。他监视你只是前菜,后面会做出更禽兽的事情。跟你说个实例,上个学期期末他强了一个我们学校的女生,就在这附近酒店里,他拿万能房卡开门进去,躲在房间衣柜里蹲的那个女生。”
林以鹿一愣,表情里都是诧异:“没进去?”
“拿钱摆平。”
“也是你负责摆平的?”
“嗯。”
“……”
靳博屹和温凝家订婚,温凝哥哥干的破事让在靳博屹头去处理,这是什么道理?
而且这显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仔细回想那天在餐厅里发生的事,林以鹿有些好奇地问:“他精神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就比如有点精神病什么之类的。”
正常人就不会做出那么变态的事情好吧?
“精神病夸张了点,是狂躁症,发起病来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靳博屹拿起扶手盒里烟盒,对上她那双像是没有沾染半点世俗干净的狐狸眼,又放了回去,双搭上方向盘。
“选择。”
摆在眼前的确实只有两个选择,当下也找不到更好的住所避开那变态,这几天的骚扰电话和骚扰短信应该也是温临那个变态的杰作了。
林以鹿抿了抿唇,做出选择:“酒店。”
过了今晚她明晚就回家了,大不了今晚熬一熬,明天再想法子。
唯爱公馆小洋房的家具要过一两个星期才能定制好送来,这附近的酒店不安全就不安全,好过住到别人家里去,要是真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她就直接撤。
林以鹿心里本来就有不好的阴影,听靳博屹这么一说,她有些怕以前那种事会再次发生。林宥绅现在对她冷处理,除了每月给她打钱,基本上都不管她这个女儿了。
这个星期回去,真的要哄哄爸爸了,她本来就没妈疼,要是爸爸再不理她,她真的会崩溃。
车子路过学校大门时,靳博屹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我没有未婚妻。”
意思是他跟温凝还没有正式订婚。
他目前感情自由,可以交往女朋友,算不上是背叛谁,也没有对不起谁。
林以鹿手肘搭在车窗上,侧头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心不在焉地回他:“可你有女朋友啊。”
靳博屹左手扶着方向盘,修长的右手把扶手盒上手机拿起扔她膝盖上:“帮个忙。”
“?”
“帮我分手。”
“?”
“她野心很大,想睡我。”
“……你说舒茶想睡你?”林以鹿听了有些好笑:“我看你想睡她还差不多。”
舒茶看起来那么乖,一看就是连色心都没有的单纯少女好吧。
“……”
笨蛋,我想睡得只有你。
怕把人吓跑了,靳博屹笑笑没说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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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把人安置好,靳博屹驱车去了隔街一家挺有名的酒吧。
这家叫moom,手工锤纹黄铜门牌代替了太阳,散发出耀眼的光。
卡座角落的沙发里,礼晋端着端着酒杯向后靠,灯光也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摇曳着,斑驳交映落在脸上:“那孙子搭上了一外妞,刚进去不久,估计还没完事呢。”
靳博屹嘲讽地勾了下嘴角,灯火在他眼底闪烁,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烟,倾身随意在烟灰缸上摁了两下:“管他完没完事。”
“他真动你人了?”
“人没碰到,拿走了项链和戒指。”
“……所以你是来教训他的还是来拿回她东西的?”符礼晋有些不可置信的瞪了瞪眼:“不是我说啊哥,你这回真动心了?哪个妹子?”
靳博屹没回他,让路过的两个侍应生去包厢把温临抓出来。
十几年的兄弟了,符礼晋自然是了解靳博屹,只要温临不做出超越他底线的举动,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温临仗着自己有靳家那么硬的靠山,对人总是一种高高在上藐视众生的傲慢,从小就干过不少混账毁三观的事儿,连被称为‘人渣’都不配,要不是靳博屹在后面帮他擦屁股他哪能混到今天啊。
符礼晋一度怀疑靳博屹他爸是不是被温家掌了什么把柄,在生意上帮温家点忙就行了,没必要对温家儿女那么好,还把自己儿子的下半辈子也给搭进去吧。
这年头谁还搞强制联姻这一套,这不傻逼吗,而且靳家和温家门不当户也不对,都不是一个等级的。
温临脾气很狂躁,两个侍应生根本就压不住他,还被打了好几拳。
被中途打断,温临也没了兴致,叼着根烟未点燃的烟,穿好衣服,骂骂咧咧的走出去。
沿经卡座,温临随手拎起一个酒瓶,走到角落出,对着那两兄弟,傲里傲气地扬起了下颌:“他妈什么意思?”
“嘴巴放干净点。”符礼晋从不给好脸色温临看:“这是老子的场,轮不到你在这儿逼逼。”
“你的场。”温临冷笑了一声:“这酒吧有靳博屹一份,他占大头,你算什么东西。”
张扬跋扈目中无人也就罢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靳博屹出来说事,符礼晋想忍都忍不了:“靳博屹是靳博屹,你妹还没跟他结婚呢,就算结了婚,他妈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也要嫁给他?”
一直没说话的靳博屹笑了下:“别,我嫌恶心。”
站在一旁的两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抿着嘴憋笑,温临气得脸都绿了。
“咣”的一身,酒瓶砸在桌角,玻璃碎落了一地,浓郁的酒香瞬间充塞着空气。
见温临想要动手,练过十几年身手的两个专门看场子的保卫立刻上前擒住他的胳膊。
符礼晋云淡风轻地靠坐在沙发,双腿交叠搭在桌上,笑骂了一句:“傻逼玩意儿,在我们面前闹,你还不够资格。”
温临发了狠地挣扎,嘴脏得不行,一直在叫骂,为了不影响其他的客人,把他压到一个包厢里。
靳博屹等他骂够了,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袋子扔桌上,袋子里面装有一个黑色的小东西。
温临一共在林以鹿房间里装有两个微形摄像头,一个正对着床,一个装在浴室里。
以林以鹿的聪明程度她是不会把两个摄像头都交给靳博屹,肯定留了一个当证据。
符礼晋好奇拿过来看,诧异:“微形摄像头?”
能做出偷窥那么恶心的事,也只能一个人了,符礼晋勃然大怒,随手抄起果盘上的一个橙子往温临身上砸:“你他妈一天不祸害别人心里就不舒服是吧。”
温临气不打一处来,被人擒得死死的:“关你屁事!”
“要我兄弟给你擦屁股就关我事!”符礼晋气得都想直接上去揍人了。
“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