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龙边亲嘴里边说:“喜欢,喜欢……”
章文芳被贾龙亲的直犯恶心,她又想吐了,伸手正欲推开贾龙,这个时候,“砰!”的一声巨响在俩人耳边炸开,整个房间就像被爆破了一样,结实的木门被硬生生给踹开了。
林峻就跟个恶鬼一样,满脸阴沉,瞠目欲裂的瞪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章文芳和贾龙也同时脸色骤变。
林峻真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因为章文芳怀有身孕,他这几天心情都很不错,虽然已经有了夏夏这个女儿了,可是现在夏夏明显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憎恨他,这让林峻感到很失落很难过,他希望他的女儿还能像以前一样亲近他,抱着他撒娇,所以章文芳这个时候怀孕正好弥补了林峻心里的缺憾,他觉得他又有了一个能向他撒娇的孩子了,他中午甚至早退了半个小时,就是想早点回家去陪章文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林峻想,他又有孩子了,他希望这一胎最好是男孩,虽然林峻并没有多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可是他却也像其他人那样,希望儿女双全。
林峻到章文芳住的地方,正准备敲门的时候才发现大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上,他心里想着章文芳怎么这么不小心,正准备推开门的时候,他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章文芳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林峻眉头皱的紧紧的,他隔着门板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越听他越觉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儿上冲,以至于脑袋里全是嗡嗡的回声,他完全没有想到章文芳竟然瞒着他和别的男人厮混,甚至,连她肚子里的孩子压根就不是自己的。
一脚踹开门之后入目的景象更是让他快要炸开了。章文芳和一个老男人搂抱在一起亲热,那个老男人甚至都开始脱衣服准备干了。
怪不得章文芳怀孕了却不对自己说,还说什么等孩子稳定再说,全他妈的放狗屁,她从外面搞回来一个野种竟然就想安在自己头上,把自己当傻子,让自己替别人养儿子,他妈的给自己戴这么一大顶绿帽子!
自己差点就被她骗到了,还准备娶她,现在想想,自己真是眼瞎了,才会看不出章文芳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林峻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个大耳瓜子扇在贾龙脸上,贾龙哪里是人高马大的林峻的对手,被那一巴掌扇的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林峻其实见过贾龙一次,但那是十年前的事了,他早就忘记了贾龙长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眼前的贾龙就是章文芳的前夫,他心里怒火狂烧,这个老男人竟然敢动自己的女人,真是嫌命长了。
章文芳“啊!”的一声叫出声来,她显然被林峻这个暴躁的样子吓到了,连连后退,生怕林一夏的手下一秒落到她的身上来。
林峻转过头,双眼通红的瞪着章文芳,那可怕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活活的撕死章文芳一样,章文芳吓的浑身直哆嗦,她结结巴巴的说:“林,林峻,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你误会了……”
以林峻这样冲动自我的个性,这时候能听进去话那就奇怪了,他只相信他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只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章文芳的解释只让他更加暴躁愤怒。
他这辈子没这么生气过,他觉得自己从头到尾被章文芳这个贱人耍了。
自己为了章文芳连家都回不去,老婆死了,女儿恨自己,母亲不理自己,他弄的里外不是人,臭名昭著,甚至公司里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可是章文芳是怎么对自己的?她竟然在外偷人,和这么一个老男人偷情,搞回来一个野种还准备安在自己头上。
各种狂躁负面的情绪将林峻塞得满满的,他已经彻底被激怒,他快步上前,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章文芳的脸上。
章文芳被林峻直接打趴在了地上。
林峻照着章文芳的肚子就踹了几脚,“野种,我打死这个野种,打死你这个贱女人!”
章文芳被林峻踹的“哎哟!”惨叫了一声,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瞬间,她的身下就是一滩血水。
贾龙见章文芳出血了,气的大叫一声,起身就要去和林峻拼命,林峻回过身一脚将贾龙又踹在了地上。
他指着贾龙骂道:“老东西,我的东西你他妈也敢撬,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今天他不被这两个狗男女打死,他林峻两个字儿就倒着写。
林峻已经被满腔的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对着贾龙和已经流血的章文芳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没过多久,贾龙和章文芳都趴在地上不动了。
终于,林峻打累了,没有再打了,他飞起一脚把旁边的垃圾桶踢了起来,里面一堆碎纸果皮烟灰跟雪花似的飘了下来,飘了章文芳和贾龙一身。
林峻咬牙切齿的说:“狗男女!去死吧!”然后转身就出了屋子。
几天后,江痕得到了一个消息,既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林峻把章文芳给打流产了,章文芳现在进了医院,她的父母报警了。
章文芳的父母本来从头至尾都不赞成章文芳和林峻在一起,一个有家庭的男人能给她什么啊,可是章文芳一意孤行,就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林峻,还一跟就是十多年。
章文芳的父母都是乡下人,乡下人要面子,自己女儿这么多年跟一个有家庭的男人搅合在一起,老两口因为这事不知道被村里人戳了多少次脊梁骨。
所以老两口一直不怎么待见女儿,可是不待见也不代表女儿可以随便的被人打骂,儿子已经被人打成残废了,要是女儿再出了什么事,老两口可怎么活啊!
所以章文芳一出事,她父母更是立即把矛头对准了林峻,要林峻负责任。
林峻当然不肯负这个责任,他甚至大肆辱骂章文芳,连带着章文芳的父母一起辱骂,章文芳的父母气的不行,这个时候贾龙跑来找章文芳的父母,他虽然也被林峻打的不轻,可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在医院躺了几天就出院了。可是章文芳肚子里的孩子却被打掉了,那是他贾龙的儿子啊!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林峻打没了,他们林家的后就这么断了。
贾龙因此非常的恨林峻,他暗暗发誓要林峻血债血偿,于是他劝着章文芳的父母报警,要去追究林峻的法律责任。贾龙甚至还花了不少钱,去请了个律师。
律师办事效率很高,而且林峻打人的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所以很快林峻就被起诉抓进了派出所里,等着被判刑,把人打流产最高能判三年的有期徒刑。
林一夏是几天之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天她放学回来,才发现家里坐了不少人,林岫和她的老公崔泽,还有林屹和丁美。
林奶奶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着了慌,她虽然气林峻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可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去坐牢啊!
丁美阴阳怪气的说:“是不是汪桃想报复大哥,所以她的鬼魂回来作祟了!”
此话一出,林一夏将手中的书本狠狠的砸向丁美,她面无表情的盯着丁美,说:“你再敢乱说一个字试试!”
书本砸到丁美的肩膀上,不是很疼,却成功的激怒了丁美,她腾的一声站起来,指着林一夏的鼻子骂:“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你命里带克,克死了你妈,现在还要克你爸!”
林一夏毫不客气的回道:“我要是命里带克,我第一个克死你!”
☆、第097章 求人
林一夏说完那句话,不再看丁美一眼,转身就回到了房间。
这些人她一个都不想看到,每每想起妈妈死的那晚,林岫和丁美故意在客厅说的那些话,她的心就止不住的发抖,她恨,她真的好恨,恨这些人也恨自己,她们全是杀死妈妈的侩子手,可是自己对这些侩子手却不能做什么。
丁美一听林一夏说要克死她,气的挥舞着手臂就要去打林一夏,被林屹从背后抱住,林屹边拖着丁美往后走,边说:“老婆,你别生气,冷静点!”
丁美使劲推开林屹,反手一巴掌就扇在林屹的脸上,破口大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她都咒我死了你还让我冷静?我冷静个屁啊!是不是我们全家都被她咒死了你才开心啊!”
看着小儿子林屹被丁美扇的右边脸颊通红,脸上手指印分明,林奶奶气的嘴唇都哆嗦了,她跺了跺脚,说:“都别吵了,都这个时候了你们竟然还有心情吵架!”
林岫的老公崔泽忙起身打圆场。
崔泽是车队的司机,经常出去跑长途,没什么坏心眼,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他说了一箩筐好话,丁美才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她显然也不想多待了,本来她也没打算帮林峻想什么办法,在她眼里,林峻这是自作自受,坐不坐牢和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这样想着,丁美拿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挎包屁股一扭就走了。
丁美一走,林屹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丁美走了,林奶奶看着自己怕老婆怕成这样的小儿子,在心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见丁美和林屹都走了,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林岫开始骂起丁美来,她说丁美是外人,根本不会真心实意的帮他们林家,说不定在心里巴不得林峻坐牢。
林岫的老公崔泽看林奶奶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拉了拉林岫的衣服,示意林岫少说两句,林岫哼了一声,说:“本来就是,她嫁到我们林家来做过一件好事吗?她把我们林家的田地全都卖了,钱她一个人独吞,我们一分钱都没有,完了还把我妈赶了出来,我弟弟被她管的死死的,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林岫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奶奶打断,她摆了摆手,说:“走吧,都走吧,别在这待着了,都回自己的家去吧!”
林奶奶再次意识到了自己是靠不住这两个儿女的,出了事只会互相推卸责任,尽讲些没用的,把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拿出来讲。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林岫和崔泽走了之后,林奶奶坐在沙发上喘了半天气,等心里终于好受了些,她进了房间,叫了声,“夏夏。”
林一夏正坐在桌子前看书,实际上她一直在发呆,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听见奶奶叫她,她扭过头,问:“奶奶,怎么了?”
林奶奶把林峻和章文芳之间的事大概的说了一下,她的语气有点疲惫,最后说:“你爸爸可能要坐牢。”
林一夏沉默着不说话,放在身侧的手捏的紧紧的。
这叫什么?坏人有坏报吗?林峻害死了妈妈,他终于遭到报应了,那一刻,林一夏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妈妈,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吗?林峻他要坐牢了,他要坐牢了!
林奶奶看不出孙女的神色,接着道:“我打算后天去东至县城去找那个女人,夏夏,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们去求她,求她别起诉你爸。”
后天是星期六,林一夏刚好放假。
这是林奶奶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她没钱没关系的,只能伏低身子求人。
林一夏说:“我后天还要复习。”
这就是间接的拒绝了,林奶奶何尝不知道?她走上前拉着林一夏的手,说:“夏夏,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你爸啊!”
林一夏没有做声。
林奶奶一脸愁眉苦脸的模样,拉着林一夏的手继续劝道:“你从小到大你爸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他没亏待过你,你这样不对。虽然他对不起你妈,可是他没有对不起你。”
林一夏死死的咬着嘴唇,嘴唇都咬出血了,她很想反驳奶奶,可是她却又不想对奶奶发火,在她看来,林峻根本不配当一个爸爸,他对家庭不负责任,婚内出轨,害死妈妈。他做的种种事,不是一个合格父亲的表现,又谈何对不对得起。
林奶奶看林一夏一直不说话,谈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了,她也不想为难孙女,到时候自己一个人去吧。
这一晚,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林一夏睁着眼睛一晚上没睡,林奶奶也是翻来覆去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中午,林岫和崔泽又来了,崔泽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他虽然闷不吭声,可做起事情来却非常的勤快,一大清早就去县城打探消息,林峻出事之后他也算是到处跑着帮忙打听。
崔泽说:“我认识好几个人都说这事只要赔点钱,受害人再写个谅解书交到派出所就行了,说到底还是得受害人不追究这事才行。”
崔泽话音刚落,林岫便拍着桌子叫道:“赔钱?赔什么钱?明明是那个女人不要脸在先,还要我们赔她钱?随便弄个野种就说是我哥的孩子,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林奶奶昨晚一晚没睡,此时脸色很不好,她没有理会林岫,而是问崔泽,“那要赔多少钱?”
崔泽说:“这个得看对方开口要多少了,我估计少不了几千,毕竟……”
崔泽话未说完便被林岫吼道:“赔什么赔?不赔!臭不要脸的,我们去医院找她!看那女人敢不敢要我们林家的钱!”
崔泽被林岫吼了这么一句,忍不住说道:“你去闹,人家更不肯写谅解书了,事情只会越闹越糟糕,这对哥没好处!”
林岫瞪着崔泽,“那你的意思就是给她钱了?凭什么?那女人死不要脸在外面跟人乱搞就屁事没有?活该我哥倒霉?”
崔泽小声的说:“她不是被打进医院躺着了吗?”
林岫一听这话,火气更大,她一脚蹬在崔泽的腿上,“你到底帮谁说话呢?”
崔泽低着头不说话了。
晚上的晚自习,林一夏做了一套数学卷子,前后加起来错了五道题,两道填空题,两道选择题,还有一道大题目。其中还有两道是基础题。林一夏已经很久没做错过这么多道题了,更别提基础题了。江痕帮林一夏把那几道错题圈起来做个标记,正准备和林一夏讲题的时候,却发现林一夏在发呆,他问:“夏夏,你怎么了?”
其实,不光晚自习,今天一整天江痕都发现林一夏不对劲,她总是在走神,很多时候老师讲课讲到下一章了,她面前的书却翻都没有翻一下。而且,她今天的胃口也不好,中午晚上几乎都没怎么吃,江痕问她为什么只吃这么点,林一夏说她不饿。
直觉告诉江痕,林一夏遇到什么事了,而他稍稍一想,便了然了,除了前几天林峻把章文芳打流产要坐牢的事之外应该就没有其他的事了。
一下晚自习,江痕替林一夏收拾好书包,而后将她的书包挎在肩上,说:“走吧,去吃点宵夜。”
林一夏满脸的诧异,“吃宵夜?”
江痕以前告诉她十点之后就不要进食了,而且晚餐要吃少,这样才有利于身体健康,所以林一夏才慢慢的戒掉了自习课后吃烧烤的习惯。
却不想今天江痕竟然主动说要带她去吃宵夜,她第一反应就是江痕今天怎么了?
江痕伸出手揉了揉林一夏的头发,说:“走吧!”
两人去了学校对面那家烧烤店,那家店的老板挺会做生意,不仅卖烧烤,还卖麻辣烫,还有馄饨、水饺之类的,品种还挺多。
江痕没要烧烤,只要了一份水饺,一份馄饨,等混沌好了,江痕将混沌推到林一夏面前,拿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掰开塞进她手里,说:“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