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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从二楼下来的服媚,也听到了男人满口污秽露骨的话语。
  师瑾剑眉微促,握住小姑娘的手要快步离开,没看见帷幕之下少女骤然一跳的眉心。
  只因那男子的口音一听就并非京城中人,那平仄不分的高亢语调,勾起了服媚一些久远的记忆。
  服媚忍不住抬头瞥去一眼。
  大腹便便的男人满脸凶狠的横肉,最引人侧目的是右脸上一道长约两寸的难看疤痕,像一条蜿蜒的蜈蚣爬在脸上,服媚呼吸凌乱,脸色“刷”地一白,双腿一软往前栽去。
  “怎么了。”师瑾眼疾手快地将她托住。
  帏帽下的一张小脸尽然失了血色,听着身后逐渐远去的声音,服媚仓皇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自己意识不到的颤意:“没什么,走吧。”
  说罢,服媚攥紧师瑾的手站稳身子,同他一道快步离去,师瑾却是注意到她比方才凉了不止一点的手。
  深夜,服媚久违地被梦魇了住。
  “二哥,你在做什么呀。”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站在房门后,一双乌黑大眼扑朔,好奇地探头往里看。
  “没什么,”比她年长几岁的二少爷将手中的小人当着小女孩的面放进妆奁中,走过来拍拍她的脑袋,“是送给兰姨娘的礼物,三妹最乖了,不会去乱碰的对不对。”
  “嗯!”小丫头乖巧地点点头。
  ……
  “兰姨娘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趁着老爷不在宅中无人管制你,便堂而皇之地行起了厌胜之术吗?”
  高堂之上的人个个横眉乜眼,唾沫飞溅,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大意皆是要严惩兰姨娘。
  小姑娘茫然地站在一旁,看着跪在地上的母亲,还有面前满身扎了针的娃娃,分明记得那娃娃是之前二哥说赠给母亲的礼物。
  楚家长子楚岱冷淡地俯视着地上庶母,面上不显山露水,轻描淡写道:“也怪我爹平时把你纵容得没了边,想来他若是知道你做了此等蠢事,也会严加惩处以示众人,既如此,便由我代我爹来行这家法,想来也是无异议的。”
  “我没有,我当真没有……”一鞭子下去,兰姨娘唇色惨白,虚弱得要晕过去。
  没有人替她开口求饶,麻绳拧成的鞭子在楚岱手中一鞭子一鞭子地利索落下,发出接连不断的清脆响声。
  有人看不下去,别过头闭上眼。
  “不是姨娘,不是她,是二……”小姑娘大声嚎哭起来,可紧接着嘴巴就让人捂住,眼眶中滚烫的泪水大颗往外冒出,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鞭子抽打得下身淌出血来不省人事。
  “哇哇……不是姨娘……不是……”
  梦里回忆中的服媚哭到直至晕厥了过去,被师瑾唤醒时仍是哭得不能自已,满头的冷汗下是满面的泪水,恍恍惚惚地望着身侧忧心地盯着她的师瑾,抽噎着还未从梦境中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抬手轻揽过小姑娘的肩头,师瑾大掌落到她颤抖的后背拍了拍,轻声安抚:“可是梦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