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吟在系统里购买了好多奶糖、奶片、水果糖。
还有那种散装的小饼干,薄薄的一片。
五块钱可以买一斤。
村里的孩子割猪草送来唐晚吟这里,唐晚吟就给两颗糖,或者三片饼干。
孩子们都非常喜欢。
聂源知道后也很鼓励:“这样好,能让孩子干活,不学坏,我上回去镇上开会,有几个村子里半大的孩子被人带着去扒火车了。”
唐晚吟吓了一跳:“扒火车……偷东西?”
以前她只听说过,有人专门扒那种货车,或者运煤炭的车子。
这种车顶上是不封顶的,趁着火车转弯减速,就把火车顶上的东西给扒拉下来。
下面有人接。
属于赚黑心违法钱。
聂源点头:“是,了好几次,都因为是孩子就不了了之,结果这回扒坏了,压死了两个,现在可闹着呢。”
死了孩子的村里去闹事,要火车站的人负责。
火车站的人气得要死,没找你们追究损失就不错了!
聂源是个全面的大队长,比李山管的事儿多多了,孩子的事他也一直操心着。
就怕现在社会上盲流多,孩子没人管没人带,就跟着那些人学坏了。
唐晚吟道:“放心吧,这些猪一天要吃七八十斤猪草,够他们折腾的了。”
而且唐晚吟还让孩子们帮忙扫猪圈,猪粪能带走。
好多大人都让家里的小孩来,带些猪粪回去,肥自家负责的田地。
也有专门攒了,送去没养猪的亲戚家里的。
唐晚吟还专门从网上买了一些猪能吃的菜种,撒在野地上,用空间水催生一下。
那个新来的技术员熊杰松还是有点儿本事的,一眼就看出来那些“野菜”猪能吃,增加了盘溪村的猪草品种。
养猪这边唐晚吟每半个月兑一点儿稀释的空间水进去,但也不敢兑多了,怕影响实验数据。
孔秋露那边也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婚礼。
从知青点出发,戴彦亭跟一众伙伴骑自行车把人接到下河村。
唐晚吟他们这些知青都去了,好好的热闹了一把。
戴彦亭家确实挺穷的,他爸腿脚不好,不能下地。
地里的事儿,都是他妈去做的。
他姐姐结婚分家出去了,哥哥跟嫂子在家,还有个妹妹。
唯一的好处就是农村的住房不成问题。
戴彦亭跟孔秋露有一间单独的房间。
不过即便是这样,这门婚事还是看起来太寒酸了。
戴彦亭家里亲戚送的那些礼,都不如唐晚吟他们这些知青送的好。
什么一筒饼子,一篮子大概三十多个鸡蛋……
唐晚吟现在算是孔秋露为什么会不想把缝纫机搬过来了。
第278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说白了,这要是过来了,搞不好就是扶贫来的了。
唐晚吟觉得孔秋露这个人也挺神的。
外表总让人觉得不省心,甚至时常觉得她脑子有坑。
但实际上该办的事儿从来没有办差的。
她知道自己上大学无望,从来没有在这件事上瞎卖力。
知道自己有低血糖的毛病,能想办法让大部分人同意她留在宿舍做饭。
而且做饭向来公公平平,从来不藏私。
哪怕跟任雨不对付,也不会故意去坑人家。
明明可以仗着跟唐晚吟关系好,来白吃白喝,反正唐晚吟也不会计较。
但是仔细算下来,人家还真没白吃白喝。
“唐晚吟,你发什么呆呢?”
唐晚吟正想着呢,大家突然喊她。
“啊?怎么了?”唐晚吟回过神来,连忙应声。
付月梅笑道:“孔秋露问你要不要吃糖水鸡蛋,她婆婆给做了一大锅,想吃的都能去吃。”
这种喜庆的事儿唐晚吟向来不会缺席:“吃!这家伙平时吃了我那么多东西,这会儿该还回来了!”
不光她自个儿吃,三个娃也一人一碗糖水鸡蛋。
就一个鸡蛋,但总归是个喜庆意思。
戴彦亭的婆婆虽然不是那种特别慈祥和善的人,看上去有点儿不苟言笑。
但是给人盛糖水鸡蛋的时候,也不见勉强。
唐晚吟一连端了四碗,人家也没露出半点儿不耐烦的模样。
唐晚吟觉得这样就行了。
在戴彦亭家热闹了一整天,最后戴彦亭还想办法让人用拖拉机给送了一批人回去。
唐晚吟没跟年纪大的人挤拖拉机,带着三个孩子走山路,顺便教孩子们唱歌。
才二十多里路,走起来也不算远。
唱着歌儿就到家了。
回去后唐晚吟还跟孟大姐说呢:“我看孔秋露的婆婆还算是个明白人,家里条件虽然不好,但是今天也整得挺体面的。”
孟大姐说:“那就好,秋露是个心里有数的,过不差的。”
两人才说完,孔秋露结婚第三天,来盘溪村,权当是回娘家了。
结果一进唐晚吟家就开始倒苦水。
合着孔秋露结婚那天下午不到晚上,宾客都走了。
这年头交通不发达,得赶好几个小时的路,所以中午热闹过了就开始往家赶了。
戴彦亭跟大哥戴青名送人去了,孔秋露自己在房里坐了会儿。
听到外面婆婆跟嫂子在收拾东西,犹豫了一下,也出去了。
戴彦亭的嫂子正弯腰扫地呢,地上全是今天闹婚的亲朋弄的垃圾。
这会儿的人没什么干净环保的概念,吃的橘子香蕉,磕的瓜子,喝的茶叶,都往地上倒。
孔秋露挺不好意思的,就说:“嫂子,我来扫吧。”
结果这嫂子就跟没听到孔秋露的话似的。
没把扫帚给孔秋露,但也没应声。
只一转身,扫另一个方向去了。
孔秋露站在原地,当即心里就大叫不妙了。
刚过门,这嫂子咋回事?
正好婆婆扈益兰还完借别人家的桌子椅子回来,见到这景象,心里就有数了。
扈益兰一边收拾桌椅一边对孔秋露说:“不用你,你坐着去!”
孔秋露那叫一个尴尬啊。
虽然她也没有什么非要装贤惠的想法,但是这一家人都干着活呢,她干坐着也不是那个事儿啊。
孔秋露刚想说她也来帮忙,结果才喊了一个“妈”,旁边的嫂子开口了。
“城里姑娘就是金贵,彩礼要的都比别人高,娶回来供着都嫌怠慢了,咋还能让干活呢!”
孔秋露明白过来了,合着症结出现在这里啊。
她结婚要了三十块钱彩礼,是戴彦亭一个月的工资。
按说这钱是戴彦亭自己给的,其实也没给家里添什么负担。
但是农村过日子不是这样算的。
戴彦亭的大哥戴青名,从开始工作就开始往家交钱。
家里老人先后生病、养家、建房子,还有弟弟结婚,其实都有戴彦亭大哥出的份儿。
当然了,戴彦亭工作也往家里交钱。
但是现在的情况跟当年不一样了。
当年戴嫂子家里只要了五十斤谷子,十斤花生,一只老母鸡,就把闺女给嫁了。
结婚的时候起新房子,说是家里出钱,其实基本上都是戴青名交回去的钱。
毕竟戴彦亭当时年纪还小,还在上学,没挣钱。
当时戴大嫂心里就不舒服——戴青名挣的钱,建的房子还有戴彦亭一份。
但是那会儿刚过门,戴大嫂就是有什么想法,也没说出口了。
后来戴青名供戴彦亭上学上到高一,实在供不下去了,戴彦亭才出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