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周清起床便去了医院,给奶奶身体做了简单的日常清洁之后,坐在病床前,自己一个人就聊起了以往祖孙两个人生活的事情,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映照在周清背后,因光芒过盛,而泛起白光。
光的另一面,周清半垂着眼睛隐在刘海的阴影之中,她握着奶奶的手,努力的让自己笑着说着回忆里开心的事情,只是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哑,鼻音越来越重,周清弯着上半身,将额头贴在奶奶手背上,闭眼的时候,眼眶里的泪水成颗滴落在地面上。
平复伤感的心情之后,周清将奶奶的手放回被窝里,长吸一口气,坐直了身体,眼神坚定,说:“我一定回凑齐手术的钱救你的,奶奶你一定福大命大,一定要看着我继续长大。”
临近中午,因为和沉间有约定,所以周清回了出租屋,因为害怕沉间会觉得她身上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难闻,周清换了一身衣服,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旧得褪色的衣服,周清只能选了一身看起来不会那么破旧的衣服,浅蓝色的牛仔裤,米白的T恤,镜子里的人看起来十分单薄,面色也有着病弱的苍白,但是还是遮不住好看的眉眼,周清对着浴室的镜子梳着头发,放下梳子的时候,抬手抓了抓自己过肩的头发,觉得自己的头发又变长了一些,奶奶生病之后,为了方便照顾奶奶和兼职,周清一直都是剪着齐肩的短发,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没有在注意头发,又长长了许多。
剪刀就放在一旁,周清一只手拿起剪刀,另一只手揪着一边的头发,凑近要剪短的时候,又没有下手,将剪刀放回了原位。
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周清定的提醒自己赴约的闹钟,周清对着镜子拨了一下有些遮眼的刘海,拿起手机出了浴室,抓起挂在一旁的挎包,开门出了房间。
沿着小巷走了几分钟,走出小巷道城区干道,一辆车在她面前的时候缓缓停下,周清退了一步,害怕自己回妨碍别人下车,然后小心的往旁边的位置挪动,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驾驶位下来,然后走过来,朝她问道:“是周小姐吗?”
周清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对他知道她的姓氏有些防备,她等的人是沉间,沉间不是长这个模样,但还是礼貌的低声应了一声是。
那个男人确认了她的身份后,然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说:“周小姐请上车。”
周清顺着动作往车里看,便看到正在车里坐着的沉间,对上她的视线时,沉间朝她微微一笑,然后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座位,示意她上车。周清上车坐好,对着帮忙关车门的那个男人小声有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坐在车里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沉间,表现得十分局促。
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温顺,沉间没有特意看她,也能想到她怯懦小心翼翼的样子,抬眼看了一眼后视镜,镜子里周清低着头,手上放在大腿上,紧张的揪着t恤的衣角,看着她这些动作,沉间不知道为何感觉心情在慢慢变得愉悦,注意到周清在偷偷的抬眼打量,沉间将视线移开。
周清抬眼,余光只能瞥到沉间靠近她的腿,她不敢直接转过头去看他,只能偷偷往后视镜里看,刚才给他开门的男人重新坐回了驾驶位,旁边的沉间,好像在看着车窗外面,见人没有注意自己,周清心里舒了一口气。
也许时那夜太过激烈的掠夺,也许是因为身份本来的不对等,周清对沉间,心里有着一种莫名的害怕和卑微。
从上车到现在,沉间没有对她说一句话,周清实在是摸不清他,最终还是弱弱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开口要打破这沉默:“沉先生,我——”
车身在慢慢发动,周清心里又是一紧,话断了,一脸戒备的看着在前面开车的那个人,紧张的朝着沉间说:“沉先生,我们是要去哪?”说完,手作握拳状不断的收紧。
沉间与她对视,看着她如小鹿受惊般的表情,依旧时噙着笑,开口说:“去吃饭。”
周清一脸不相信。
周清紧张受惊的表情反而取悦到了沉间,沉间逗着她,说:“周小姐,谈事也需要先填饱肚子。”说罢,沉间对上她的视线,然后目光往下打量了一下她。
那目光对周清来说太过玩味,周清不知为何就想到那夜他折腾她的画面,一抹绯红默然的就爬上脸颊,周清低着头,不敢看他,说:“我...我不需要,我们可以很快说完的,不耽误你吃饭的时间。”
“可是我需要,周小姐能赏脸陪我吃个午饭吗?”周清的变化都被沉间看在眼里,那耳朵浮出的淡粉色让沉间心神微荡,竟生了一丝旖旎之念,沉间也不想再听她的拒绝,朝着前面开车的助理陈竹说了句去青莲水榭。
车在快速的行驶,周清看了一眼开车的陈竹又看了一眼沉间,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心里只剩下后悔和不安全感。
一个仇烔她都没办法应付,这个沉间,她更是没办法,她对自己提出跟沉间谈话的决定觉得实在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