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民透过单面镜看着一语不发的男子,通身儒雅之气慢慢变得冷冽了起来。
他的电话此时响了,不知电话那端说的什么,李建民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
“队长,外面有一个自称是他家人的人找了来。”小警察敲开监控室的门,指了指单向玻璃那端的青年,有些诧异的汇报着。
王安看了李建民一眼,见他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微微垂眸,冲着小警察道:“将人带进来。”
王安不知道李建民怎么找到那个青年的亲人的,青年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而且他的个人资料电脑里也查不出来,完全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他们此时就连这青年的身份都没有查出来,李建民却不动声色的找到了对方的亲人,这手段与势力,让王安不得不重新看待李建民这个享誉全球的律师。
被小警察带进来的,是一个大约六十岁苍老而邋遢的男人,竟他口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今年才四十六岁。
他叫罗兵,是青年罗玉成的父亲,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
见到罗兵的那一刻,罗玉成再也抑制不住的闷头痛哭了起来,是王媛媛给他钱解决顾繁,一百万,这钱足够给她母亲看病的了。即便是他被抓了,只要没有将她供出来,她依旧是将剩下的钱打进他父亲的银行卡里的。
“儿啊,你说吧,求求你了。”
罗兵站在罗玉成身边,哭求着他将一切说出来,警察说了,他儿子如果供出收买他的人,他是以减刑的。
罗玉成咬紧牙关,双目通红的就是不肯开口。
“我给你跪下了,我求求你了,你妈现在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啊!”罗兵说着就要跪下,罗玉成一把抓住父亲的手,歇斯底里的喊道:“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我妈!”
李建民站在角落,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毫不留情的嘲笑着罗玉成,将手里的那张纸扔到他面前,阴冷的声音中充满了讽刺与冷酷,“你自己看看,你父母申请的救助金已经下来了,你知道,如果政府知道他们的儿子是个罪犯,会是什么后果?”
罗兵是农民,但他却知道读书的好处,即便家里再穷再苦,也要供罗玉成上学,罗玉成大学毕业后,进入了的王氏集团工作,拿着一个月三四千的工资,十天前他们部门办错了一件事,致使公司赔了几百万,而他就被上级当成了替罪羊,解雇了。
罗兵不太认识字,但罗玉成认识,他拿起李建民扔在桌子上的文件,翻看了起来,真的,真的是救助金。
他抬头望向父亲,试图从罗兵那个得到解答。
罗兵哭着说:“是村里的书记给咱们家申请的,书记是个好人,他帮了咱们家不少的事情。”
罗玉成瘫软的靠在了椅子上,文件顺势滑落,掉在了地面上。
李建民眼里没有半分同情之色,若不是繁繁身手敏捷,如今站在旁边哭的人就要变成自己了,他们捧在手里的公主,岂容别人欺负。
而李建民后来所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罗玉成无法再沉默下去。
他说:“你父亲的卡里根本就没有任何钱打进去。”
也就是说,雇佣他的那个人骗了他。
“不,不,这不能。”若果说这笔钱是支撑着罗玉成不垮掉的支柱的话,那么这颗柱子就是彻底的断了。
罗兵拿出了一直揣在怀里的银行卡,李建民将手机放在他面前,双手环胸的说道:“你自己查!”
罗玉成拿过电话拨打电话银行,查询的结果让他眼眸里充满了绝望,没有,真的没有!
“王媛媛,王媛媛…。”他双目通红着似是沾染了鲜血,颈子处青筋直冒,愤怒狰狞的喊着王媛媛的名字。
王媛媛!
顾繁没有想到是王媛媛,在顾繁看来,这么恨她的人也就只有韦长歌一个,着实是出乎意料。
“繁繁,这件事你要怎么做?”李建民问道。
“李叔叔,王媛媛的父亲是干什么的?”她没有回答李建民的问题,而是这般问道。
李建民道:“她父亲王云是王氏集团的总裁,地产大亨。”
“比起富华国际呢?”
李建民笑了声,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屑,“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顾繁听完笑了,“李叔叔,你说冷逸轩有没有兴趣吞并了王氏。”不是收购,而是吞并。
李建民挑眉,道:“我以帮你问问,他的胃口不小,单单一个王氏怕是都看不上眼。”
若不是王云有副市长付华仁在后面撑腰,冷逸轩又岂会一直容忍他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蹦跶,吞并王氏的同时,他们还要将副市长付华仁拉下马,现在倒是容易得多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顾繁从来就不会给敌人任何反咬自己的机会,她以等,以忍,但出手的时候,一定一击致命。
简陋的小巷里,韦长歌狼狈的倒在地上,发丝乱糟糟的垂在肩膀上,真丝的裙子被撕扯的裂开了口子。
“你个贱人!”王大伟一脚狠狠地踹在韦长歌的身上,他被放出来了,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韦长歌,若不是这个贱人,黄毛怎么会死,而他又怎么会被关这么久。
顾繁他是怕了,不敢再招惹了,便只能那韦长歌这个最阔祸首撒气泄愤。
韦长歌大声的叫喊着,但在这个远离市中心快要被拆除的小区里,就算她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铃~”清脆的铃声突地响起,王大伟拿起电话,屏幕上显示着的是公用电话号码。
他对着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心领神会的蹲下身用手堵住韦长歌的嘴,阻止她发出任何声响。
王大伟这才接起电话,动听的女生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出来了?”虽然是疑问句,但对方的语气却是十分笃定。
王大伟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道:“嗯,出来了。”
“那么就做事吧!”那端,清冷的声音透着一声冷酷的味道,王大伟头上汗都快留下来了。
“那位怎么给您。”他问。
对方冷笑了声,“不用给我,直接传上网就好。”说完,没等王大伟在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王大伟望着黑下去的电话屏幕,微微一叹,低头望向韦长歌的眸子闪过一抹邪肆诡谲的光芒,他笑道:“兄弟们,今天她是你们的了!”
顾繁提起放在地上的塑料袋走出电话亭,王大伟他们既然已经出来了,韦长歌的事情是该告一段落了。
…。
网上对于两个轮回是否是一个人的事情,网友专门做了帖子征求众人的意见,说是一个人的不少,说盘龙作者轮回上赶着丢脸的人也不少,更有剑御星河这种说酸话,坐等盘龙轮回被打脸的。
八月的最后一天,龙翔杂志上发布了一篇采访文,采访者是龙翔杂志的主编费南向,而被采访中,就是近段日子里来被无数人关注的轮回。
“好多人都在问你和那个写盘龙的轮回是不是一个人,其实我也十分好奇,你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当然是,我十分好奇,为什么我承认了他们会不相信?”
“估计是觉得一个写网络小说的人是写不出天龙八部这等著作的。”
“我还能写诗,还能写词,还能写歌,还能写剧本,还能写童话故事,我说这么多,你信吗?”
“……。你说了我就信。”
费南向接着道:“说到写歌,你是否真的给顾念桥写了几首歌,并且卖了高价?”
“是!”
“你觉得你写的歌会受欢迎吗?”
“你这话就跟问我,你觉得你写的小说会受欢迎吗一样。你看盘龙和天龙八部,还需要我回答吗?”
真是霸气!下面陪着编辑组的画外音。
龙翔杂志当日的杂志被一抢而空,简直是供不应求,在龙翔回应了轮回事件后,腾潇网的编辑也在当日在网站首页挂上了大横幅。
一时,轮回的风头无人能及。
有人赞叹,羡慕,自然有人眼红,轮回在采访上所说的话被人无限放大,他们嘲讽道。
“真是也不怕风大闪到舌头。竟然还说自己会写诗,写词,写歌,写剧本,写童话故事,你倒是写一个啊!”
素有诗人之称的郭文云也在微博上写道:“诗词不是那么容易写的,即便是我也要斟字酌句的想,反复修改完善才敢发布,而且还不敢说自己写的是诗。”
那意思就是在说,老子写了这么多年的诗还不敢说自己会写诗呢,你一个写小说的竟然还敢说自己会写诗?
著名作曲人滕是这么说的,“要是所有写小说的都说自己会写歌,那还要我们专业作曲人干嘛?都让你们去写好了。”
“有的人就是被人捧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呵呵,坐等他从天上狠狠摔下来的那一刻!”
轮回的读者差点抄起菜刀跟他们拼了,这帮人到底是从哪里窜出来的,是不是吃饱了没事撑得慌,瞎比比什么,轮回能写出那么牛逼的小说,怎么就写不出别的来了,你行你们上了,什么都不行还这么多废话!
顾繁坐在电脑前,微微挑眉,老虎不发威他们当她是heokitty!?
她先去了郭文云的微博,在他发表的那个微博下写道:“您的诗我才真没怎么看过,您要是不嫌弃,咱们场当做几首?也好让晚辈我瞻仰瞻仰您的大作。”
好家伙,这是要抄家伙干啊!
顾繁的读者一窝蜂的感到郭文云的微博下方,为轮回摇旗呐喊,直接让郭文云坐不住了。
“好!”
大气的就会了一个字,其实郭文云在心里都快将轮回骂出翔了。
“请先出题。”顾繁还是十分尊老爱幼的。
郭文云想了想回道:“以竹为题好?”
他最近写了一首与竹子有关的诗,还没有来得及发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发表了,还能搓一搓轮回的锐气,当真是一举两得。
“以,您着一说,我就来灵感了。”
顾繁真想仰天长笑,关于竹子的诗词不少,有一首诗,即便没有这异能,她都记得。
咬定青山不放松。
立根原在破崖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
任尔东南西北风。
打字的时间用了几秒钟,顾繁以沉了一两分钟,才将这首诗发了上去。
卧槽!
即便是支持顾繁的人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迅速的就写出了一首诗。
“好一个任尔东南西北风!”
这大气磅礴的诗句,谁能与其争锋。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郭文云就将自己早已写好的诗传了上去,速度上算是平手,但在诗句的意义上,郭文云却是惨败。
“几乎同时,算是平手吧,你再出一个。”
尼玛,这个老不要脸的!
顾繁的读者大声的咒骂着,什么平手,就他写的那个破诗能跟轮回的这个比吗?简直是天差地别好嘛,他竟然还好意思说是平手。
“你个老不要脸的,就你这样还敢号称什么当代诗人,我呸!”
“明明是轮回赢了,你还好意思说是平手,你也不看看自己写的是什么玩意。”
郭文云的粉丝也力挺偶像的呛声道:“郭大师的诗不好?你们别睁着眼睛说些话了,就轮回这诗,还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抄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