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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在意识到吴清瞳那时是故意将她推下地台,又或许是明白了吴清瞳连日来的殷勤仅是为了再次利用她……
  不想去深究那些因果是非,只慢慢在对方的步步紧逼中彻底灰了心。
  “准备上场。”这时,节目编导在她耳边低声提醒道。
  和弦低头整了整衣领上的话筒,侧过脸去和对方道了谢。
  抬眼看见吴清瞳已经来到台前迎她,随即放大嘴角上扬的弧度走了过去。
  吴清瞳身子微微一僵,她没料到和弦会这样自然地走过来牵了自己的手,她印象中的和弦向来不懂变通,最讨厌的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可现下这状态摆明了就是在假装。
  没等她多想,和弦已经拉着她在嘉宾席坐下,无奈面对镜头,她还是落落大方地露出了招牌式微笑。
  刚一落座,主持人紧跟着就同和弦搭起话来,“清瞳刚才有聊到你们在电影学院时的生活,她说你特别健忘,四年下来基本都是她在照顾你。”
  “你这样说的?”和弦笑着回头,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不怕咱俩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
  因为是实时直播,吴清瞳见情况不妙,继而担心和弦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不等主持人回话便赶忙抢了话语权回来,“其实和弦吧比较随便,而我呢又喜欢追求完美,有时候这小船还真是摇摇晃晃呢。”
  主持人闻言干笑了两声,不安地想,这踩别人捧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太明显了点?
  寻思着这吴清瞳的印象分是否已经为负的同时,她把目光再次转向一旁的和弦,“看样子两人关系是真的很好,那在你眼里清瞳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和弦没有立即回答,稍作思索模样地默了几秒钟后方才回道,“她说得挺对。她追求完美,我就随便多了。”说着牵过吴清瞳的手粲然一笑,“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她选择我做她的朋友,而我选择了她。”
  听出她是在拐着弯地骂自己,吴清瞳当即面色一僵,眼睛里的熊熊怒火紧随其后便燃烧了出来。
  那厢主持人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波流转,还以为和弦是在开玩笑,随即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干巴巴的访谈进行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因着和弦的出现让她觉得不那么难熬了。
  心里有了好感,再加之吴清瞳自始至终也没按着台本走,主持人当即徇私向和弦多提了几个问题。
  后者一一应答,妙语连珠,反而将访谈的气氛调动了起来。
  …
  访谈顺利结束,可吴清瞳的脸却拉得比马脸还长。
  回到化妆间,她“嘭”一声把门甩上后便伸了手过来想要拽和弦。后者一个巧妙的转身堪堪避过,继而拿起化妆棉开始卸妆。
  “你什么意思?!”吴清瞳暴怒着吼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一点点擦掉睫毛上的附着物,和弦这才觉得眼皮没那么重了。
  吴清瞳气得牙直痒痒,“你搞清楚,这是我的访谈!你是在喧宾夺主吗?!”
  和弦一脸无辜地转了头,“我第一次上访谈节目,我不懂规则啊。”
  “难道陈璐没有告诉你,你只是来陪衬的吗?”吴清瞳一急就把实话给抖了出来。
  和弦从心里冷哼了一声出来。
  “说了啊。”看见对方表情愈加愤恨的时候,她又再次出声,“可你不也说了吗?我健忘呀,她交待我的,我全忘了。”
  被自己说出去的话噎到,吴清瞳一脸吃瘪,心里早已经气得怒火滔天,可还嘴的话却一句也没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粗长君来了~
  ☆、第十六章 故人
  第十六章故人
  **
  在这个问题上,陈璐同样攒着一肚子的火气,可碍于无处发作,最终也只能想方设法在一些小事上给和弦使绊子。
  “清瞳还要赶回剧组,我们没办法送你了。”她仰着下颌,从鼻孔里哼出气来。
  和弦耸耸肩,全当对方只是阐述了一个她料想之中的答案,没有半分情绪波动地应了声。
  一记狠拳却打在棉花上,陈璐与吴清瞳对视一眼,悻悻然转了身朝门外走去。
  她们走后,和弦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拿上东西离开化妆间。
  一路过去遇见不少工作人员,不管认不认识,她都微笑着点头示意。她心里很清楚,往后的路要想走得轻松,和这些媒体打好交道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临近电梯前,正打算拿出手机看下时间,谁知手刚一伸进荷包就触发了震动,反而把她吓得缩了脖子。
  屏幕上闪烁着一串未知号码,稍作犹豫后还是滑开了接听键。
  “能猜出我是谁吗?”电话刚一接通,听筒那端就传来一个带笑的男声。
  转了方向走到窗边,和弦盯着楼下进进出出的人不确定地试探道:“……祁嘉木?”
  “哈。”那端闻声一乐,得意洋洋的语气随即跟上,“看来我让你过目不忘了……”
  因为只见过一面,和弦对他的印象还不是很深,刚才听到声音虽觉耳熟,但也寻思了好一阵,没想误打误撞还真让她猜着了。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不好意思直接开门见山问对方是不是有事,她灵机一动采取了迂回的办法。
  “这对我来说应该不难吧。”祁嘉木笑着答道,“找你没别的事,就想问问你,之前言歌跟你提过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言歌和她提了什么事?
  第二个念头则是这事跟祁嘉木又有什么关系?
  “嗯——”和弦拖了长音,虽然想要努力压下情绪上的慌乱,但还是控制不住内心小鹿乱撞,“我应该没问题。”
  “行。”祁嘉木愉快地拍了板,“既然你没问题,我接下来就去找你经纪人谈判了。”
  “……”
  “还有疑问?”
  “我这算走后门吗?”和弦略微有些尴尬,声音也随即轻了下去。
  “我相信言……咳咳咳……”祁嘉木顿觉失言,忙以假咳掩盖了过去,“那个,我、我相信我爸的眼光。”
  “好。”和弦笑着应了下来,再抬眼看见窗外的树木郁郁葱葱,心情指数都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
  这边。
  祁嘉木收了线,随手操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给砸了过去,“我怎么觉得我是你僚机呢?”
  一旁正在摆弄盆栽的人冷淡地哼了一声并没有正面应答。
  “这好歹也是我的处女作。”祁嘉木皱了皱鼻子,“你手上那么多片约,干嘛拿我的开刀?”
  言歌转过头来微笑着,周身温和的气质如清风般袭来,他十分自然地冲祁嘉木抿了抿嘴说道,“谁让你拍爱情片?”
  祁嘉木秒懂,抬着手指好半天才找到一句说辞,“太阴险。”
  言歌懒得反驳,撑着膝盖从沙发上起身,“事情解决了,我就先走了。她那个经纪人你多费点心。”说着顿了顿,因担心好友不上心,又加了剂猛药进去,“她要是拍不了,我的档期……嗯……”
  祁嘉木恨得牙痒痒,忙从桌上拿起杯子灌了口凉水下去泄愤,“我告诉你像你这样根本不行,追妹子是个持久战,咱得慢慢来,你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言歌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这话即刻停下了脚步,转过脸来撇着嘴,摆出一副很是赞同的样子。
  “你也认同我说的是吧?”祁嘉木神色飞扬地冲他挑了挑眉。
  “可是……”言歌眼底划过一丝迟疑,随即满是为难地蹙起了眉头,“我不缺朋友,我缺老婆。”
  祁嘉木瞬间喷出嘴巴里含着的水,即便这样还是被呛得险些送了急救。
  **
  和弦结束了通话,欣喜着把手机收回荷包,刚转身便看见了一直站在她身后等着的人,她难掩错愕地一退步,后腰便撞上了窗台。
  对方手指一勾将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取下,精致干练的容貌紧接着便显露出来,她朝和弦弯唇一笑,“听声音就知道是你。”
  时隔多年,再遇故人,和弦咬了咬下唇竟不知如何作答。
  凌卉如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时间,继而征询起她的意见,“可以等我十分钟吗?”
  “好。”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给出了回应。
  凌卉如眼梢一挑,点了点头,“那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目光随着对方身影移动,和弦叹了口气重新靠回窗台,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凌卉如,心中竟像当年第一次见她时那样嘭嘭嘭地跳个不停,似紧张,更似激动。
  实际上,凌卉如才是和弦真正意义上的经纪人。
  当她还只是电影学院学生的时候就被对方一眼相中,随后就给了她参演电影《入阵曲》的机会。可偏偏好景不长,这边戏份还未杀青,那边公司内部就发生了人事变动,副总带领着一帮手下愤然出走,而这其中就有时任和弦经纪人的凌卉如。出于某种考虑,和弦当时拒绝了随之一起离开的提议,毅然决然选择留在原公司,而这一莽撞的决定也导致她最终沦为边缘人。
  如今再见凌卉如,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既有再遇伯乐的欣喜,也有物是人非的空茫。
  …
  “喝点什么?”
  凌卉如坐下后便笑眯眯地询问过来。
  “随便,都可以。”
  凌卉如眼珠一转,随即唤来服务员吩咐道,“一杯蓝山,一杯焦糖玛奇朵,谢谢。”
  待服务员走开以后,她才转而对和弦眨了眨眼,“我记得你喜欢甜的。”
  后者垂了眼睫,轻轻咬住下嘴唇,真的是太久没听到过这样的话了。
  “脚好些了吗?”
  和弦笑着点了点头,“嗯,好多了。”
  凌卉如抬手撑住下巴,目光平静地直射过来,毫不掩饰也毫无顾忌,“后悔当年的决定吗?”
  和弦身子一滞,没应声。
  “我没记错的话,你合约很快就到期了。”凌卉如改用双手交握撑住下巴,“有没有想过离开展跃?”
  没等和弦回答,她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展跃气数已尽,无论谁留在那儿都成不了气候,更何况,它待你有愧。”
  和弦动了动唇,许是没有想到凌卉如一直关注着自己,一时间某些情绪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连带着鼻子也有些发酸。
  正巧这时候,服务员端了咖啡送过来,她赶忙敛了神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我挑选的苗子被展跃糟蹋了这么些年也够了,是时候该还给我了。”凌卉如抬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接着说道,“还有几个月你好好想想,我这儿的大门会一直为你敞开。”